“怎麼了，覺得很奇怪我沒有害怕嗎？”

兮若認真的看向他。

楚玄凌薄微抿，一時間沒說話，只是看著的眼神多了幾分深邃。

“這世上殘忍的事太多了，但若我們自己也跟著變得殘忍，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事，對不對？”

兮若輕聲道。

楚玄凌一顆心像是被狠狠的敲擊了一下，包裹在心之上的冰一點點的融化了，他只覺得向來冷著的暖了不。

只是，他向來不愿意在人前流出自己弱的一面，特別是在兮若面前。

楚玄凌別過頭：“你不用可憐我，我已經不在意了。”

兮若倒是覺得楚玄凌有幾分撐了，這樣的經歷也經歷過，而且絕對不比他，這麼多年都忘不掉那些黑暗的日子，楚玄凌能忘得掉，能不在意嗎？

“這樣的經歷你能不在意？看著這滿地的白骨，這些都是你認識的人，你的朋友，他們一個個的慘死在你面前，你能不在意？過多年，你都忘不掉。”

兮若聲音輕輕的，可說的是事實，一個人要面對現實，假裝忘記假裝不在意深埋在心底，有朝一日若是有一點導火索，怕是要整個人崩潰。

楚玄凌渾一，俊臉有些微的煞白。

“承認在意，真的不可怕，不敢承認這些記憶，你真的能放過自己嗎？”

兮若搖搖頭，要知道現在午夜夢回很多時候夢到當年訓練的場景，都要崩潰。

深呼吸了一口氣，兮若言盡于此，彎腰將腳邊的明顯是一個孩子的小小的骨撿起來了：“楚玄凌，把他們葬了吧。”

楚玄凌看向，兩人四目相對，楚玄凌點了點頭：“好，你幫我。”

“嗯。”

兮若應聲。

楚玄凌親手和兮若將所有的骸骨收拾起來，又跟著兮若一一的辨別出所有骸骨，將他們分別都拼湊起來，一共組了五十多骸骨。

當啷。

楚玄凌手到一骸骨的手骨上繞著的一圈早就老舊殘破了的紅繩，那些紅繩全部都碎了渣渣，驀的，楚玄凌瞳孔了，眼圈瞬間都紅了，可他沒哭，兮若看得出來他在強忍著。

兮若看向那條碎渣渣的掉在地上的紅繩碎碎，不用問，這一骸骨的主人生前應該同楚玄凌關系不錯吧，楚玄凌認出那個紅繩了。

果然，楚玄凌開口了，聲音有幾分暗啞：“他幫我擋過罰，有一次練習箭的時候，冷青玨突然命人將箭向我們所有的孩子，說是要練習我們的反應能力，是他推開了我，擋了那一箭……”

兮若鼻頭一酸別過頭去想要給他一點時間和空間。

忽而，楚玄凌從背后抱住，下擱在的頭頂，兮若下意識的掙扎，楚玄凌抱了點：“別走，讓我靠一會。”

兮若渾僵，和楚玄凌的關系還沒好到可以這樣抱著吧，剛要推開楚玄凌。

忽然，覺到脖子有些涼涼的落下來。

兮若睜大了眼睛，楚玄凌這是……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