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穆家給的二十兩診金,讓余周氏心里有了別的念頭,打定主意不再跟余針鋒相對,與其為難,還不如老爺說的那般,哄著為家中多掙些銀錢。
見余周氏突然轉了,余順手又拿了兩個桃子分別塞給了余茯苓和王夢煙手中的小丫頭,接著又抓了一把桃子杏子,遞給宋氏,讓帶回二房吃。
若不然,這些水果,一個都落不到二房和大房里,肯定被偏心的余周氏全留給三房的人。
見余這麼明目張膽,余周氏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但是礙于張秦氏夫婦在,終是什麼都未說。
余儒海趁機將余知行到一邊,叮囑他要盯孟余,若是孟余跑了,他也不用回家了。
余知行心領神會,知道祖父如今看重孟余,但是他覺得孟余應不會跑走,那日在青巖山上,下著那樣的暴雨,都不顧自己的安危出去為五哥兒采藥,心里很該是對五哥兒有幾分誼在的。
代完余知行,余儒海將自己的藥箱收拾好拿給了余,既然作為大夫去張府看診,總該像個大夫的樣子,其實藥箱里的東西,余本用不到,但還是讓余知行帶上了。
一行人出了門,張莊頭夫婦過來的時候趕了驢車,就拴在余家院外,張秦氏扶著余上了驢車,而后自己與余茯苓也爬上了驢車,余知行則和駕車的張莊頭一起坐在了前頭。
一路顛簸,木板車坐的余屁疼,強迫自己去注意路邊的風景,才稍稍好一些,半個時辰后,驢車終于進了清水鎮。
鎮上人煙往來,青石板鋪就的道路縱橫錯,街道兩旁有不鋪子,路邊還有擺著筐簍賣臨街賣東西的小攤販。
驢車穿過十字路口,坐在余邊的余茯苓突然出聲道,“那就是回春堂。”
余已經聞到了藥香,順著余茯苓的目看去,回春堂的鋪子十分顯眼,在當街這些鋪子中門面最大,上面掛著金字招牌,竟比先前看到的酒樓還有氣派一些,此刻不病患正在排隊看診。
難怪連村里人都知道回春堂的名聲。
驢車緩緩從回春堂門前走過,張莊頭駕車轉彎,進了東邊的巷子。
正在給人診脈的江清河抬頭不經意往外看了一眼,乍瞧見驢車上余的影,還當自己眼花了,快速收回診脈的手,急匆匆朝藥鋪門外走去,驢車已經走遠,他看清車上余的背影,剛要喊人,驢車已經拐進了東巷。
不免有些垂頭喪氣,上次在余家雖然了壁,但江清河覺得那位孟小姑娘似乎很好說話,興許還有機會能從口中要來疽病的方子。
江清河想著孟余來鎮上興許是有事,一時半刻還不會走,便吩咐鋪子里的藥去追拐進東巷的驢車,他則急匆匆進了室。
“東家,我方才瞧見余家那娃娃從咱們鋪子門口過去了”江清河朝屋斜躺在臥榻上正在摟著婢的年輕男子出聲道。
被稱作東家的男人頭也未抬,慵懶的道,“什麼余家娃娃”
懷中的婢作未停,纖細蔥白的細指從塌矮桌上的果盤里掐了一顆葡萄,剝了皮,只留瑩潤青的果喂進了年輕男子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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