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程英此刻竟給一種似曾相識的覺，只是這種覺稍縱即逝，余還沒抓住因這一的悉到底是什麼，就已經消失了。

程英收回手，捻了捻指腹，孩如綢緞般順的手，讓程英覺得很是別扭，過了許久好像還是停留在他的手心里。

“劉妤寧，不是只有鄉野的日子才能快活。”程英微垂著眸道：“人想活的自在不局限于是在什麼地方，即便是盛京，你一樣可以過的輕松自由，現在就可以。”

余看著程英沒有作聲，明白程英的意思，有程英照拂，大可在盛京做第二個昌樂縣主。

人走到一定的地步，就能獲得絕的自由，就像程英一樣，他若只是個宮里端茶倒水的小太監，那麼任人魚，生殺予奪的便是別人。

可想要過的只是簡單的生活，不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下個月十六，督公若是有空，就去萬福橋桂花巷喝杯喜酒。”余換了個話題，也默認收下了程英的添妝。

程英聽后一笑，來到余家后幾度沉的臉一掃而空，就連那雙霾而瑰麗的丹眸都變得清淺起來，他應聲道：“你親的好日子，本公自然是有空的。對了，新宅里可缺什麼吃的用的？要不要義父送幾個武功不錯的婢過去？”

余忙搖頭，還是有些不習慣程英待好，“什麼都不缺，督公的好意余心領了。”

程英現在對不麻煩人的子多有了一些了解，雖上沒說什麼，但回到司禮監后，就讓夏寧悄悄往余啟蟄在萬福橋買下的新邸安了兩個人手，程英安人進去倒不是為了監視余啟蟄，而是要保護劉妤寧。

余啟蟄近來風頭過甚，日后恐怕會有過之無不及，被他到山窮水盡地步的那些人保不齊會鋌而走險，萬一想要對余啟蟄邊的人下手，劉妤寧會首當其沖。

程英坐在長案旁，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示意小太監去打盆水進來。

凈手之后，掌心那殘留的膩溫熱的手好像才被抹去，他用帕子拭過指節，出聲吩咐道：“去找一找當初去青州查劉余的番子送來的那本手札。”

小太監領命去了放手札的閣樓，翻找了許久，才找到已落了一層灰的手札，拭干凈后，趕忙送去給程英過目。

人烹了一壺茶，程英坐在案幾旁細細翻看起這本手札來，落日余暉穿過窗欞格柵落在桌案上，影籠罩著程英，好似剝落了他上慣有的沉冷郁。

只是才翻看了兩頁，程英就蹙起了眉頭，一旁斟茶倒水的小太監窺見程英蹙眉，頓時心頭一跳，跟著心神繃起來。

不過很快程英的眉頭又松開來，不過片刻后，他渾都充斥著冷厲的怒意，等到將手札看完，程英了眉心，惻惻道：“來人！”

小太監忙跪在地上，守在外面的東廠番役進來，“督公有何吩咐？”

“本公記得余啟蟄的家人來京了？”

程英雖然離京去了咸，但這京城里的大小靜都有東廠的人盯著，余啟蟄近來作頻頻，他的事自然都被暗中盯著的番子呈到了程英跟前。

“的確進京了，就住在余啟蟄在永安巷宅子的對門。”番役答道。

程英眉眼微瞇，迸出一抹冷：“余家進京的那兩個老東西，人暗地里去教教他們規矩，聲勢別太大，人也別弄殘了，不然妤寧進了余家的門還要去他們床前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