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親大理寺自然是放了休的,哪有親第二日都還要衙門點卯的。”蒹葭笑著說道,“姑爺去書房了,說是等您醒了一起用早膳,姑爺有心著呢!”
余輕咳了一聲,見蒹葭已經為梳好頭,道:“我瞧著時辰不早了,今早還要去奉茶,等給公婆請安后再用早膳吧,你先去把姑爺來。”
話音剛落下,余啟蟄就走了進來,“時辰還早,用過飯再去奉茶不遲。”
他今日穿了一圓領暗紅的嘉定大綢長袍,領口和袖口都鑲繡著流云紋滾邊,腰間佩著他生辰時余送他的羊脂玉,站在晨里,顯得格外神俊朗。
“父親母親不會怪罪的,家里原就沒這些規矩。”余啟蟄角噙著笑意,走到余后,對著鏡子里的溫聲道。
余聞到了他上沾染的松香和側柏葉的味道,那是用調制的杏壇靄熏出來的。
有些張,也有些害,余啟蟄一出現,就想到了昨夜發生的事,今早醒來的時候,覺出兩破皮的地方已經被上過藥,想是昨夜睡著后,余啟蟄幫涂的。
“擺飯吧。”余啟蟄能看出余的無所適從,打發了蒹葭和白出去。
兩人一走,余啟蟄就俯下,從后面圈抱住了余,側頭看著溫聲道:“父親和母親都不在意這些虛禮,他們原就拿你當兒看,只管像從前那般相,莫要不自在,否則母親倒要以為你和生分了。”
余點點頭,“宋嬸和夢山叔一直待我很好,我怎麼會跟他們生分。”
余啟蟄抬起的下顎,笑著道:“一會兒該改口了。”
“我知道。”余錯開視線,不去看他那張清雋俊秀的臉龐。
余啟蟄逗,“先改口試試,不然待會兒奉茶我怕你忘記了。”
余不理他,又不是魚兒,只有七秒鐘的記憶。
余啟蟄看著梳妝鏡里的余,眼神和下來,低聲哄:“我未曾見過你喚劉夫人和柳三娘母親,擔心你突然改口會不適應。”
余沒想到這樣的細節他竟也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心里不一暖。
約莫是因自有記憶起就沒有父母,父親和母親這兩個詞在余心中的份量是不同的,當初對著柳三娘也是喊不出口,盡量不去稱呼。
“我知道你很不習慣,需要時間適應。”余啟蟄了余的頭,溫聲道,“你只需記住有我在,斷不會你一丁點兒委屈的。在劉府時是什麼樣子,你在家里就可以是什麼樣子,不用遷就誰,也不用去將就誰,即便是我惹你不高興了,你也盡可發火罵我。”
余先是有些,聽到后面哭笑不得,輕聲反駁了一句,“我又不是母老虎……”
“我們最是溫,聰慧善良了。”余啟蟄笑著在余臉頰上親了下,瞧見蒹葭領著丫鬟端著飯菜進來,他怕余不自在,松開了圈著余的手臂,改為牽著的手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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