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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很好哄
辛夷抬頭他,「你當真要?」
傅九衢往上點了點,眼眸流而閃,仿佛落一盞琉璃風燈,格外晶亮。
辛夷將頭湊得近些,著他笑。
這人本就生得好,容過人,這般玉風姿落眼裡,辛夷不自就笑得彎起了眼睛。
「是你回來了嗎?九哥?」
傅九衢的臉以看得見的速度僵。
明知道耍的是什麼鬼把戲,還是鬧得什麼心都沒有了。
「你是懂得怎麼噁心我的。」他直起,掌用力扣在辛夷的腦袋上,狠狠一,「真想把你腦袋擰下來,看看裡頭都裝了些什麼……」
辛夷抬眼,看他臉知道沒有生氣,也重重地扣回去。
「我腦袋裡裝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大科學家……」
傅九衢拉著臉,「有朝一日,我定要導出你大腦里所有記憶儲存,看看都是些什麼腦迴路……」
辛夷做出害怕的樣子,將馬車小幾上的果脯碟子雙手捧到他的面前,「請大人饒了小的狗頭吧!」
傅九衢勾了勾。
他很好哄。
細微的緒已足夠讓辛夷捕捉到那輕鬆姿態。
「不生氣了?」
傅九衢懶洋洋拿一粒餞丟裡。
「呵!不值得生氣。」
辛夷:「那現在可以說了吧,你那個紅知己的來歷?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傅九衢俊目斜睨,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片刻後才漫不經心地笑開。
「跟你這個人在一起,真是討不到半分便宜。罷了,這破案子,我不查了,鬧心……」
辛夷放下果脯瓷碟,將頭低下靠向他。
「行,我依你就是了。」
傅九衢看著這顆腦袋,微怔,「做什麼?」
辛夷依舊低著頭,聲音甕聲甕氣,「不是要把我腦袋擰下來,解剖一下質結構麼?為了你的科學理想,我甘願獻……」
兩人相這麼久,但凡有點什麼小苗頭,彼此就能察覺。不想束縛傅九衢的人生,又不想占盡便宜還給人家擺臉,儘量做出一副小意姿態,換得他一個好心。
可聲音落下許久,沒有聽到回答。
四周安安靜靜,只有馬車軋過泥地里發出的吱呀。
辛夷慢慢抬起頭,撞傅九衢的眼睛——
雲淡霜天淺含笑,脈脈。
「你不用委屈自己來哄我高興。」他握住辛夷的手,示意坐穩,微瞇雙眼:「讓我來哄你就好。」
辛夷啞然。
一向以為他是個邏輯極其簡單的理工男,在心理上缺一些覺,可誰說科學與是兩個相反的方向?如他所言,一個高智商的人,必定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力,做什麼都會更容易。只是他要將智商用到哪裡罷了……
馬車徐徐而行。
安靜片刻,傅九衢突然一笑。
「你有沒有察覺過,青玉公子的《仙歌》與眾不同?」
話鋒轉得這麼快,辛夷有點跟不上。
「我只聽過他一人,無從比較。」
傅九衢:「他能名噪一時,自有妙。當然,你對音律一竅不通,察不到……」
辛夷凝目看他。
一個從小便確定了科研夢想的人,自然也不會通古典音樂。
所以,他如此篤定自信的原因是廣陵郡王這個狀元郎,通音律……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早已不是原先的那個他,也不僅僅只是與廣陵郡王長得相似而已,他們早已相融。
辛夷看著他,一時語遲。
傅九衢眼梢微,與相對而視。
「你見到的那個子,也會《仙歌》,與青玉公子一個調調……」
辛夷:「原來是個伶人?我以為是哪個達貴人家的千金。」(5,0);
能讓通判大人當上賓來對待,以為多有點背景,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知州大人多看了幾眼……
傅九衢嫌跑題,眉頭皺了皺。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青玉公子以及那焰火焚案中慘死的一家三口的關係……」
辛夷問:「什麼關係?」
傅九衢道:「郁湄,和青玉公子一個姓。」
一個郁湄,一個郁渡。
辛夷詭異地想了下,孔都豎了起來。
「難道你那個便宜爹,不僅有一個兒子,還生了個兒?」
也就是說,那個子是傅九衢同父異母的妹妹?
太離譜了吧?
傅九衢看略微誇張的表,遲疑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定會查清真相。」
辛夷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今早上葛通判帶到府里來,說是有東西要給你……」
頓了頓,問:「是什麼東西?」
傅九衢淡淡地道:「一個香囊。」
端午送香囊,那可是有特殊寓意的。
盯著傅九衢,似笑非笑,「那小娘子看上丨你了?」
傅九衢快弄得沒有脾氣了,笑了起來,「你在乎?」
辛夷很認真地思考一下,「如果香囊與案子有關,我就在乎。與案子無關,就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傅九衢頭一噎,沒有應答。
心裡正在想這個人太懂得怎麼氣他了,就聽辛夷細微地嘆了一聲。
「紅知己變兄妹,有什麼可在乎的呢?」
傅九衢角的笑意按捺不住地跳將出來,他好笑地拍拍辛夷的肩膀,端坐睨。
「放心,與案子無關。」
「……」
他又認真起來,正道:
「沈棟手底下的察子很是得力,這一個多月來也沒有閒著,甄記棺材鋪那兩不翼而飛的,倒是查出點眉目了……」
辛夷好奇地問:「怎麼說?」
傅九衢:「本來你懷著子,我不想與你說這些髒污的事,可你非要聽,那就洗洗耳朵吧……」
辛夷做出洗耳朵的作,懷孕的子很是憨態可掬。
「說吧,洗乾淨了。」
傅九衢角揚了一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慶曆七年的那一樁焰火焚案,是有人蓄意為之……」
「蓄意為之?」辛夷的胃口登時被吊了起來。
傅九衢遲疑一下,笑道:「說來有些話長……」
「無妨,你慢慢說,我慢慢聽。」
「嗯。」
馬車晃晃悠悠,傅九衢聲音清磁悅耳。
「當年,被貶揚州的駙馬爺傅廣義在船上救起一個落水的子,然後不知二人發生了什麼,很快就有了一段短暫的水緣……」
可惜,不等這個子飛上枝頭做凰,駙馬爺就病死在途中。
駙馬一死,子流落江都,發現有了孕,不得已嫁給一個表演藥發傀儡的藝人,生下一個兒子。這個男人在一次表演中,被火藥炸瞎了一隻眼睛,從此心大變,毆打妻兒,酗酒賭博,敗了家業……一直到這個人死在除夕夜的焰火焚案,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妻兒的暴力。
辛夷問:「難道說,是這個子為了擺惡魔丈夫,自己做了一個逃出生天的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