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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孩子在我

  要是以前，無論誰和辛夷說這樣的故事，都不會相信。

  但現在，即使存有疑，卻不會全盤否定，只是，郁渡母子的底細並不明朗，不想過多暴自己的心思。

  「我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辛夷道：「但我行醫多年，從未遇到過公子這樣奇怪的病癥，待我回去翻查醫書，尋個究竟……」

  「你是說，我那個不是人控，而是得了某種離魂之癥？」

  辛夷微微一笑，沒有明確回答。

  「公子當保有本心，不要太過勞思費神。告辭了！」  本書首發𝕤𝕥𝕠𝟝𝟝.𝕔𝕠𝕞,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序章節的閱讀驗

  郁渡似乎察覺到什麼，臉上出現明顯的失，眼睛裡泛出一抹紅，聲音也有些難過地哽咽。

  「我送娘子。」

  離開小天井的時候，辛夷沒有回頭，卻察覺到窗戶的背後，有一雙眼睛在默默地盯著自己。

  是郁氏。

  郁渡那個親娘。

  ··

  離開磨坊巷，辛夷沒有馬上回府，而是心緒不寧地去了九十一藥鋪，找來周道子，詢問近來藥鋪里病人的況。

  郁渡所說的揚州怪病，是《汴京賦》原有劇。

  在孫喻之第一次帶郁渡來找看病，辛夷就記起來了這個支線劇，並在周道子來揚州時，將該病的方子寫出來給了他。

  來揚州這麼久，沒有聽說有什麼怪病發生，然而，周道子一聽到的詢問，立馬捋著鬍子笑了起來。

  「娘子真是當世神醫，老夫佩服至極……」

  辛夷心裡一驚，「怎麼說？」

  周道子道：「娘子給我的那個真是靈方。只需一劑，藥到病除。說來也是奇怪，老夫初初看方，不覺有什麼神奇之，但用藥下去，卻比什麼都好使……」

  「……」

  原來這就是揚州怪病沒有蔓延的原因。

  一起病，吃了藥就好，這病就沒有什麼神奇之了，百姓當它是普通風寒，不覺詭異，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口口相傳的「怪病」。

  「從麓水樓沒有發生的焚到揚州怪病，我們的到來，其實已經改變了許多。麓水樓沒有炸，揚州怪病不曾傳播……」

  當夜，辛夷坐在天水閣的窗前，看著懶洋洋逗弄銀霜的傅九衢，平靜地將白天發生的事告訴他，然後，如是說。

  傅九衢扭頭，輕輕一笑。

  「仔細一想，又似什麼都沒有改變……」

  「沒有嗎？」辛夷疑地皺眉。

  傅九衢道：「程序沒變，軌道沒變，儘管過程會有一些微小的變化，但通往的終點始終如一。」

  他聲音清越人，灌耳朵里，卻激起一陣古怪的麻，皮疙瘩都上來了，好像聽了個鬼故事。

  辛夷看著他：「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傅九衢輕揚眉揚：「你說。」

  辛夷：「遊戲裡的角，是代碼，是虛擬的npc，他們的行和軌跡，都系統支配，對吧？」

  傅九衢：「沒錯。」

  辛夷：「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角，可以在人為干涉的況下，變真人npc？」

  真人npc？

  傅九衢眼睛微微瞇起。

  辛夷道：「通過生艙，往虛擬角注真人的神，從而其控制？」

  傅九衢沒有回答。

  辛夷看他蹙起的眉頭，已然知道了答案。

  他和能夠從那個世界而來，證明這個通道是有可能被打開的。

  從現實到虛擬空間，沒有神鬼，只有科技……

  辛夷一笑，「郁渡說到人控制、命令……據我觀察，不像是瞎編造，可即使是這個世界，我也不相信怪力神的東西。否則，世界早就套了。可是沒有神鬼，還有什麼力量，是能輕易左右一個虛擬角的心智，發出命令的？」

  傅九衢笑：「系統可以。」(5,0);

  說到那個背叛了他的系統，他臉難看，頗有一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辛夷可以想像他的氣憤，安地看過去一眼。

  「所以，是系統自有意識，還是有一隻來自更高維度的手？」

  慢條斯理地分析，接著又搖了搖頭。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傅九衢角牽笑，忽而撇開眼睛，似笑非笑地逗起鳥來，聲音也變得慵懶淺淡，好像沒有把這麼嚴重的事當大事。

  「我倒希與他過過招……」

  辛夷笑了起來，「如果你的系統偏向他，不是必輸無疑？」

  傅九衢手指微微一頓，好半晌才抬起來，弄鳥兒的羽。

  「不聽話的系統，不是好系統。不要也罷。」

  辛夷瞇起眼睛，審視他片刻，忽地抬高下。

  「唉，我說，你不會是有什麼仇人吧？」

  傅九衢側頭看來，微微闔眸，看著久久不。

  辛夷：「我指現實生活中？這麼看，分明是有人心整你，沖你來的……」

  傅九衢淺淺一笑，修長的指尖點了一下銀霜的腦袋，答非所問。

  「我有個最新的消息，你要不要先聽完這個？」

  這話聽上去，兩個人越發像謀的戰友。

  白日裡裝夫妻決裂，暗夜裡見面換報。

  「聽。」辛夷噙笑瞧他。

  傅九衢低低一笑，轉開視線。

  「茍員外那個傻兒子，小時候是被兩個外鄉人綁架的。在府的卷宗里，綁匪是兩個湖州口音的年輕男子，這也一直是府緝捕的方向。事實上，一開始就錯了。」

  辛夷問：「難道是兩個子？」

  「一男一。」傅九衢輕輕地嘆：「正是焰火焚案里的郁氏夫妻。」

  什麼？

  這次辛夷真的意外壞了。

  猛地直起子，嚇得傅九衢連忙丟了銀霜，轉過來扶住。

  「你大著肚子，這麼激做什麼？」

  辛夷噓一口氣，肚皮，「沒事，剛才被踢了一腳。你方才說什麼？郁氏夫妻綁架的茍員外的兒子？這麼巧？」

  「狗是吧？」

  傅九衢敲了敲椅背。

  「上回說到，郁氏嫁的那個表演藥發傀儡的藝人，在一次表演中，炸瞎了一隻眼睛，從此心大變，毆打妻兒，酗酒惡賭，敗了家業，對不對……」

  「對。」

  「可這樣的人，死前開了個表演班子，生意越做越大，家裡還有馬車，你有沒有想過，是從哪裡來的？」

  辛夷驚住，「敗家業後，他們就將主意打到了茍員外的兒子上？」

  傅九衢點點頭，「沒錯。」

  他們綁架了茍員外的兒子，拿到巨額贖金後，姓埋名，在淮東一帶四表演，收起了徒弟，洗白了髒錢，過上了富貴人家的日子……

  郁氏原以為丈夫有了錢會對和兒子好一些，然而，換來的卻是丈夫一次比一次更殘忍地毆打。

  「太狗了！」

  這麼狗的劇很像是汴京賦的劇作者所寫。

  「不過，我雖然在揚州劇部分看到過焰火焚案，也知道死了不人，其中也提到了泗州的麓水樓，但記憶里並沒有茍員外這一出……」

  「我記得你說過的……」傅九衢懶洋洋地倚在邊，淡淡道：

  「我們不能因為腳本沒有寫，就否認事件存在。人工智慧的智慧，足可以強大到讓這個世界獨立運轉，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每一天都會有千上萬的事件線正在生……」

  「確實如此。」辛夷默默拿開他搞怪的手，脊背生出汗意。

  「但這麼說來，這個郁氏本就不清白……」

  頓了頓，辛夷覺得他突然拐個彎提這件事有點古怪，抬頭看過去。

  「郁氏這個事，和你有沒有仇人，有何相干？」

  傅九衢低頭，神里出一自嘲，卻沒有向解釋什麼，只是笑了笑。(5,0);

  「這陣子你不要再出門了。」

  辛夷一陣，「為什麼？」

  傅九衢瞥一眼高高隆起的肚子。

  「快生了吧？你不要再分心關注案。」

  辛夷覺出他的關心，聲音溫和了些。

  「我有分寸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傅九衢瞥一眼，慢慢地彎腰，在面前蹲下，對著的肚子，目地笑，甚至好奇地了一下。

  「安心待產！等你的九哥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應到了什麼，肚子裡的胎兒突地躁起來。夏令時節，辛夷的衫本來就薄，在他的盯視下，那肚子就像會變魔似的，這裡鼓一坨，那裡鼓一坨，弄得尷尬不起。

  「你起來……」

  辛夷手去拉他，掌心卻被扣住。

  傅九衢拉住，抬頭來，黑眸帶笑一閃，俊臉突地在的肚皮上。

  「我聽聽，孩子好像在我。」

  辛夷：……

  傅九衢：是孩子在我，與我無關。

  小九九：喂，賴到一個未出生的胎兒上，你這就很不禮貌了。

  傅九衢：餵什麼餵？我是你爹！

  小九九：可是我在肚子裡沒有見過你呀。

  傅九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