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頤和曾研都沒想到,才數日未見,羿夫人竟然變化如此之大,最明顯的就是孕肚沒有了。
現在纖瘦的彷彿是另外一個人。
其實曾若頤和曾研首次見到林初曉的時候,就已經著孕肚了,再麗的孕婦,終究同普通子的不同。
不同於那種圓潤的,現在的林初曉姿輕盈,笑起來彷彿能奪魂攝魄。
瞧見曾若頤和曾研都怔愣的看著自己,林初曉歪著腦袋,面上瞬間綻放出花兒來,「怎麼?不認得了?」
曾若頤和曾研後知後覺的搖頭,作都稍顯木訥了一些,直至跟著禾公公來到沈妃娘娘的宮宇門口,姐弟兩個都還沒從怔愣中醒轉。
「娘娘昨日是專門請了陛下的旨意,聽聞最近羿夫人沒什麼空閑,想來小公子也許久沒有看診了,所以就想著將二位臨時請宮來,一同讓羿夫人給把脈,那……二位就先到偏殿喝個茶,略等一等,待羿夫人給娘娘看診過後,再給二位看。」
雖是侯府出,但曾家姐弟的份,已是不同於往日,尤其在二公主卓青姚逝去之後,還能正眼瞧他們姐弟的人,屈指可數。
雖然西寧侯曾義已經做到極致小心了,但他在卓青姚新喪未過的時候,將轟出去的妾室,連同新人丫頭一起迎了侯府,還好吃好喝伺候著。
不用多說什麼,行足以說明一切。
姐弟倆在侯府的況,外人不知道,宮裡的人還是能猜測一二的。
畢竟,任何后宅的天地,都是後宮的影,差不多罷了。
所以,在聽到禾公公細緻的解釋之後,曾若頤拉著曾義一同朝著沈妃娘娘殿的方向做了個揖,「多謝娘娘恤。」
這裡已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曾若頤拉著曾研進了偏殿。
關門之後,姐弟倆環顧一圈,曾若頤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待會兒娘娘問什麼,你只管推給我,不要答話。」
禾公公將話說的很漂亮,但曾若頤心裡清楚,沈妃將姐弟倆挪到宮裡來,不過是舉著冠冕堂皇的借口,實則另有目的。
至於這目的是什麼,現在還不清楚。
「等著吧,稍後就能見到羿夫人了。」拉著弟弟曾研的手握得更了些。
曾研意識到,姐姐在暗示自己什麼,這偏殿,很顯然隔牆有耳。
旋即會意,他默默點了點頭,姐弟倆都放空起來,直到沈妃娘娘的人再次過來請他們正殿,他們都沒再流過。
林初曉邁進正殿時,被濃重的香味給刺著了。
這香味也太濃重了些,瓜果和濃香混雜著的,讓人聞了都想吐。
強忍著口的不適,林初曉來到床榻邊上,見一帳之隔,里有人影坐著晃了兩下,「勞煩羿夫人了,大老遠的還得跑這一趟。」沈妃娘娘的聲音很輕,讓人聽了都能到骨子裡。
這跟林初曉預想的沈妃的聲音,十分的一致。
只有這種足以達到治癒效果的聲音,才能夠讓磐文帝在翻新糾結的時候,想要聽一聽。
林初曉幾乎可以肯定,沈妃這聲音,都是經過訓練的。
好傢夥,有意思了!
本以為,會隔著帳簾給對方把脈,沒想到簡單打了個招呼之後,在兩個嬤嬤的伺候下,沈妃竟然將簾子掀開了。
映眼簾的是一張秀氣的瓜子臉,沈妃的面紅潤,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
保養的極好,明明已三十多歲的年紀,但皮有澤,且沒有半點皺紋痕跡,就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尤其笑起來時,角還帶著抹雖做作,卻格外好看的假意天真。
林初曉端詳對方的時候,沈妃也在端詳。
早就聽說過西決琰王妃是個人胚子,如今一見,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沈妃還從未見過這般仙子下凡般的,讓人看了一眼過後,還忍不住想要瞄第二眼。
林初曉一點兒都不會因為沈妃的一再打量而尷尬,反倒習以為常的笑了笑,「娘娘,咱們這就開始吧?」
沈妃淡淡的勾起角一抹弧度,「不急,先聊聊。」
林初曉面從容,道,「好啊,不知娘娘想聊什麼?」
「傳聞羿夫人最是擅長開膛破肚給人醫病,就是不知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專長?」
「娘娘謬讚了,醫,從古沿襲至今,博大深,小子不過略懂一些皮,比一般人膽子都大一些,敢手罷了。除了開膛破肚,還能夠通過把脈診斷出一些旁人都難以識別的病癥,淤則通,堵則疏的道理爾爾。」
沈妃滿意的點了點頭,「本宮原不知羿夫人不在醫館是因為生產,早知如此,該讓去接送的馬車多鋪一層墊子的。」沈妃客套了兩句。
林初曉淡淡笑著,沒有作答,屋很快陷了沉寂。
林初曉倒沒覺得有多尷尬,沈妃也狀態如常。
直到一陣淺淺的哼聲從帳簾傳出。
林初曉的眉眼微,察覺到帳簾還有人,並沒有很過激的反應,而是輕輕捻起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啟,輕描淡寫道,「草民醫不,但從面相上觀察,沈妃娘娘有氣虛虧之狀,這本不是什麼大問題,太醫院自當為娘娘調理的。」言外之意,你這點兒小病,用不著大費周章的找我過來看診。
「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娘娘特意我過來,該是為另外的病患看診吧?」
不是別人,就是帳簾後頭藏著的那位。
沈妃舒朗一笑,「不愧是羿夫人,果然神醫中的翹楚。」
「娘娘謬讚了,可以開始了吧?」
沈妃揚了揚手,嬤嬤們全都作起來,直接騰出了地方,將一張椅子,輕輕擺放在了床榻邊上。
將一隻修長的手拉出了帳簾。
從手的骨關節長度和形狀,林初曉判斷,主人是個男子,且年歲在十多歲不到二十歲的階段。
一帕之隔,林初曉按在那手腕上時,明顯覺到了手的。
像是在故意往裡面閃躲,但又被什麼東西按著,不能閃躲。
林初曉敏銳的察覺到了手主人的異樣,不聲的開始探查脈息,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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