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朕不知道，那個文先生，就是樓徹！朕已下令抓他了，此人不能留，連同他的基地一起，朕都容不下！今個是給你一警告，若是讓朕發現你還跟樓徹有勾連，老三是什麼下場，你將來就是什麼下場！」

卓今齊的頭被砸得當場紅腫了起來，那些冊子加一起的重量，不輸一大塊石頭。

但他沒吭聲，順從的叩首三下，向磐文帝告罪，「兒臣知道，父皇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兒臣好。過往，兒臣同沈家，都是非得已，猶如被浪推波助瀾一樣，自己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但是現在不同了，兒臣跟沈家都可以選擇了。只是……一時之間還沒辦法辨明方向，幸而有父皇及時的提醒，兒臣今日大徹大悟，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的離譜，也知道了樓徹是多麼可怕的人，兒臣回去后必定協助父皇全力抓捕樓徹，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沒有半句辯解，接磐文帝的全部訓斥，並且態度誠懇，一點兒都不推諉。

這是磐文帝想看到的認錯標準版本了，他滿意的清了清嗓子，「你知道錯就好，下去吧！為了給朝廷一個代，抓捕樓徹這件事就給你來全權負責了，還有封鎖都附近基地的事，這事兒你可得全心全意的辦。」

卓今齊的眉頭忍不住跳了兩下，怕磐文帝注意到自己神的轉變，他趕應聲，積極道，「兒臣一定全力以赴，不讓父皇失！」

磐文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著自己的眉心，閉目養神。

走出大殿，卓今齊的眉頭皺了起來，守在一旁許久的沈妃急忙上前一步，低聲音問道，「如何了？你父皇是不是了大怒了？」

卓今齊嚇了一大跳，「母妃，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早朝上的事了，所以趕過來看看。」

卓今齊趕將沈妃拉著遠離開來，「這個時候，您跟著填什麼啊？趕回去，不能讓父皇察覺到你的張！」

沈妃後知後覺，忙拍了拍大，「我怎麼……真是一時著急昏了頭，可你那邊……」

「放心吧，兒臣自有分寸。」

等卓今齊回到六皇子府的時候，樓徹那邊早就將府中跟他有關的所有痕跡都清楚乾淨了，也下令讓所有基地都不許再納人進，連出去都得報備，盡量將存在降到最低，以自保。

安在大山裡的基地，有好也有壞。

好的是倘若沒人發現的話，這是很好的藏之法。

不好的是，一旦引起了皇族在主意，一旦皇族開始大肆調查，那麼盤查起山區來，基地就無所遁形了。

所以樓徹著頭皮下命令，與此同時開始找尋都城附近更容易藏的地方。

可，哪兒那麼容易呢！

直至夜深，樓徹才從六皇子府的暗牢中出來，裡面暗，味道更是刺鼻的難聞，「這是我在六皇子府待的最後幾個時辰了，日後見面，還請六皇子移步，到我的藏之所去。從今日起，我的工作從臺前轉到幕後了。這次我吃了大虧，基地且得緩一緩呢，不過這樣也好，暫時騰出一些空隙來，可以暗的給五皇子和國公府捅幾下刀子了。」

對峙，說到底，就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我捅你一刀，你還我一劍。

看的就是誰能夠支撐到最後。

秦王和五皇子卓今言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沒有因為朝廷對制樓徹的力度而有半點的愉悅。

「於咱們而言，樓徹原本就是在暗的，更何況，陛下將事兒全權給了六皇子負責，這不等於讓賊調查失竊案麼！」秦王攥著拳頭。

「如果我是卓今齊的話，如同當初的卓今然去恆運鎮一樣，不管怎麼說，也得給出一個正經辦事兒的態度，至於之後能否抓住樓徹……」卓今言頓住了。

「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一直沒吭聲的邵羿開口了，「只看樓徹的計劃便是，那廝，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被抓未必意味著就要死，金蟬殼，死裡逃生的事兒，邵羿親眼見著的，樓徹就干過不只一次了。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樓徹除了育人基地之外，再無什麼可依靠的了。」

樓徹集團的幾個分公司，已經被穿司和品閣分撥分次，擊潰的差不多了。

當初之所以留著樓徹的老命沒有殺掉，就是想看看他到底還沒有後手。

如今，林初曉和邵羿已經可以放一半兒的心了。

只是，還不能完全低估他，畢竟樓徹這人，太習慣給自己留後路了。

「明日，母妃會出宮去秦王府，到時候，就有勞羿夫人了這事兒，還得琰王殿下幫忙告知一聲。」卓今言話說的簡單直白。

皇後娘娘的事兒，林初曉早就提前跟邵羿通過氣兒了。

估計卓今言八要將皇后弄出宮來。

林初曉猜對了。

「好。」邵羿簡單道，「趙恆今日怎麼沒來？」

秦功歡無奈揮手，「這幾天國公府老太太的子不錯，拉著趙恆相看婚事呢，把他搞得頭都大了，整日焦頭爛額的。此前倒是給我送信，讓我搭救他來著，但是我去找了他幾次，怒了老太太，連累的我都被老太太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那之後我就沒再去過國公府了，趙恆，約莫這會兒還能剩一口氣兒吧！」秦王的語氣里滿是怨氣。

卓今言淡淡笑了起來，「趙恆的確老大不小了。」

說完意識到，自己也還未娶妻。

秦王的話果然堵了過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別了，你也晃不了幾年了。」頓了頓，他對邵羿道，「皇后姑母出來一趟著實不容易，上次出來還是我母親和父親離世的時候。為了促這次的事，卓今言可是廢老了腦子了。不過明日在秦王府，若是想羿夫人能夠給皇后姑母看診的時間長一些，還是要委屈一下羿夫人，希琰王殿下海涵。」

邵羿蹙起眉頭，「海涵不了，你看著安排，若是本王和夫人不滿意的話，便沒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