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秦王的整件事的調查工作,最後都落到了衛軍副統領金信的頭上。
他是個極認真負責的人,當然了,就只對磐文帝一人認真負責。
知皇帝所憂所擾,金信自顧將磐文帝所擔心的問題列了自己接下來要調查的範圍之中。
只不過,幾個府邸區域是不方便安排過多人的,就只能從府外面找靜。
金信是個腦子活泛的人,但也是因為對皇帝的盡忠職守,讓他對朝廷的禮制十分的崇信,不管做什麼事,都不會越過一個「禮」字去。
如此一來,調查的進展也就相對慢了不。
可午時剛過,用過飯的金信突然得了個無比重要的消息,他雖然暫時還想不到這個消息跟秦王和五皇子卓今言的事是否能沾上邊兒,但能夠覺到,這其中或許有不的聯繫。
他趕宮請求見磐文帝。
勤政閣中的磐文帝正在為秦王的事憂心,今天已然是他從天牢逃竄出去的第七天了。
仍然是音訊全無,磐文帝現在基本上可以下定論,天牢中死人的事,跟秦功歡沒有半點兒的關係,而他之所以在明明知道自己被陷害了的前提下,卻還沒有面,就是因為他的個太要強了,定然在私下裡自己死命的調查呢,想要通過自己的方式還自己一個清白。
想到這裡,磐文帝就忍不住長嘆,自己這個做舅父的,到底不是秦功歡最信任的人啊,發生事的第一時間,他竟然都沒有想要遞消息宮來告訴自己。
磐文帝這會兒只顧著自己心寒,忽略了自己是如何將秦王給送進天牢的。
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先把秦王送進天牢,這件事會對秦王的心裡造多大的影響。
聽到監稟報說金信求見,磐文帝立即將遠離的思緒拽了回來,「請他進來。」
金信的腳步聲很有節奏,進來后恭敬的給磐文帝施了一禮,開始道明來意,「啟稟陛下,因為要調查秦王殿下的案子,微臣貿貿然在五皇子府附近安排了幾個人手。這幾天的觀察下來,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磐文帝暫且沒有空閑追究金信在五皇子府外布置人手的事,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金信那所謂的「奇怪的事」給吸引了,「說下去。」
「是陛下,微臣布置的那幾個,都是衛軍里的老人了,對於宮中的主子們大多還是很悉的。其中一個說,他守在五殿下府外的時候,貌似是看到了牆裡面一個子的影,跟……跟無雙公主很像……」
磐文帝的眉頭高調的揚了揚,聽到「無雙公主」四個字的時候,莫名的抬起頭來。
「無雙?這怎麼可能!現在該是在西決才對!」說完之後,磐文帝登時愣住了,擰眉頭思索狀。
「那之後呢?你有沒有去確認一番啊?」
金信拱手,「回稟陛下,微臣未得皇命,不敢擅闖皇子府,所以……特來請旨的!」
磐文帝的手指依次敲打著桌面,很有節奏。
好一會兒,咚的一聲落響,磐文帝的敲擊作停了下來,接著他的聲音傳來,「你,以朕的名義去五皇子府,就說……是朕讓你跟五皇子切磋武藝的,順道讓老五請你吃晚飯。」
金信在皇帝跟前兒從來都是很能控制好自己表的,畢竟伴君如伴虎嘛,他崇敬磐文帝,但也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一國之君。
只不過,自己今番是來請旨類似於搜查五皇子府的,可很顯然,磐文帝也給不出正經的可以搜查五皇子府的理由。
於是,便想了這麼一個餿的不能再餿的主意了。
這不就是厚著臉皮上門去蹭飯麼?
還說什麼「切磋武藝」……
五皇子那麼聰明的人,他會看不明白?
瞧著金信那充滿懷疑的眼神,磐文帝的臉沉了下來,「趕滾,還等著朕親自踹你麼?」
金信忙拱手,連退了三步出門去了。
但直至走下勤政閣外的最後一級臺階,金信也沒從怔愣中醒轉過來。
磐文帝在他心裡的形象,一向都是高大且正經的,像是今天這種無賴的法子,倒一點都不像是他的作風。
沒辦法,也就只能厚著臉皮登門了。
金信還特意去鋪子里選了一套看起來比較隨意的衫,佯裝就是來蹭飯的樣子。
可是誰都知道金信最近在忙什麼,五皇子跟秦王關係那麼近,又怎會不了解呢。
聽到外門上報說金統領來了,卓今言立馬令人通傳,見到金信這一裝扮之後,立即用很疑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兩遍。
也不怪卓今言的反應大了些,往日里金信除了那衛軍副統領的服,基本上不怎麼著其他服飾的,今個簡直就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金大人過來,有何事啊?是不是秦王那邊有消息了?」
觀察著五皇子殿下面上的張,那都是發自心的。
金信很職業的下意識判斷了一下,急忙搖頭道,「並未,下今日過來找五殿下,是為了……」停頓了不知道多久,「切磋武藝」四個字,金信實在是說不出口。
他自己的武藝可比五皇子殿下高出不知道多。
諸多皇子之中,五殿下的能力也不算是出挑,所以磐文帝給的這個借口,本就站不住腳。
明知如此,金信騙不了自己,就只能著頭皮說道,「微臣聽聞五殿下府中的廚子,手藝一流,今日恰好路過……想著,是否有機會能夠嘗一嘗,順便的跟五殿下聊一聊秦王這次的案子。」
卓今言聞言,足足怔愣了幾秒之後,才緩解了表,「這是……自然,求之不得呢!金大人,坐!」
金信的額頭上已出了細的一層汗水,太尬了!
他嘿嘿一笑,想著總在王爺的書房裡待著未必能見著無雙公主,於是說道,「五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話,能帶著微臣到湖邊去轉轉麼?適才過來的時候,微臣瞧見殿下府中的碧湖堪稱一絕,湖水旁的一塊大石頭,形狀很是奇特,微臣想跟殿下討那麼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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