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先拔劍

方歌漁間的紋彩輝散去，恢復雪般的白皙。

轉頭看了一眼正直勾勾看著的兩人：「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說話間，正回手掌，一拉，卻是發現自己的手掌被床榻間的傢伙扣得。

方歌漁面惱怒，又用力扯了扯，差點沒把百里安從床榻上拽下來。

林苑忙道：「你作輕一點。」

方歌漁甩了甩手：「你倒是讓他鬆手啊。」

林歸垣聲音乾地響起：「方……歌漁，你臉……好紅。」

空出來的手掌，啪的一下重重拍在林歸垣的腦袋上，將他腦袋拍得聳搭歪斜。

「胡……說八道！」

林歸垣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咔嚓一下就給扶正了，他沒有過多的表，哼哧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不要……學我……說話。」

方歌漁轉就去取劍，要教育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山鬼，肩頭卻是忽然一暖，一隻纖白的手掌覆在的肩上。

只聽林苑語含擔憂道：「你方才用的可是竊，盜生死？」

方歌漁一怔，旋即笑道：「無妨，盜的並非是中幽的生死，不會出大問題。」

林苑沉聲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你以仙靈之為介，將生者之靈渡死者之軀，讓司塵擁有了人類的生命特徵，從而方可歸渡魔河，可這生……又是從何而來？」

方歌漁並未回答，手掌忽然一，那道淺淺的呼吸以及心跳聲逐漸稀薄，然後消失。

百里安幽幽轉醒，恰好聽到林苑這詢問之語。

他不由蹙起眉頭，緩緩坐直，看了方歌漁一眼，道：「很顯然，是向自己借了十年壽元，換得我方才幾息『生命』。」

見他醒來，林苑第一時間迎了上來，滿眼關切：「司塵，你可算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適。」

百里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恙。

林苑將他腹間繃帶輕解開來，見昨夜那恐怖的切口終於癒合，只留下一道淺白的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方才你說十年，歌漁……」

方歌漁握拳打了一個哈欠，道：「我不喜歡欠人人，十年罷了，對我而言意義不大。」

林苑語氣嚴厲：「縱然你流著仙人的，但只要你一日不渡劫仙，你便算不得仙，萬不可在做這般傻事。」

倒不是惱以著十年壽元來救百里安，只是著實不喜方歌漁對自己餘下生命的那種渾然不在意。

就彷彿自己的壽元正如口袋裡的錢財與靈石一般，可以仍由浪費揮霍。

因為方歌漁方才說那話時，當真不似勉強，而是真的覺得毫無意義。

對於林苑的教訓，方歌漁很是敷衍的應了兩句，聽沒聽進去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話說回來，你要抓我的手抓到什麼時候？」方歌漁神忽然鄙夷，就像看渠里的死老鼠般，一臉嫌惡地看著百里安。

可惜，百里安卻是陷一臉沉思，沒有對上那嫌棄滿滿的眼神，很是平靜自然地鬆開了的手。

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方歌漁輕嗤一聲，正收回手掌，手腕卻忽然一，被他握住。

「想死嗎？」方歌漁冷冷地看著他。

林苑也是一愣。

百里安作輕地將手掌五指輕輕翻開，看著掌心深長的口還在滲，鮮紅的向兩邊綻開，甚是目驚心。

引渡靈的傷口可不比尋常的傷，隨便上點葯就能修復。

這種傷口留下來，不僅疼痛敏，掌心輕輕扯一下都宛若刀裂一般，疼得鑽心，而且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復原不了的。

這是一個很讓人吃苦頭的傷。

他是生慣養的大小姐，可是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這刀傷之苦。

「疼不疼？」他的手指沿著傷口邊緣輕輕過，似似。

方歌漁眼眸微睜，本來是很疼的掌心被他這麼用指尖勾一番，疼倒是不怎麼疼了，卻莫名起了幾分。

被這份抓不住，撓不著的鬧騰得有些煩悶。

一貫不擅長回應旁人的關切與善意，於是冷道：「知道我疼的話，還用手指蹭個什麼勁兒。」

神甚是兇惱，可林歸垣卻發現，這個脾氣不好的大小姐卻沒有回自己的手了，而是任由百里安握在手心裡。

百里安習慣地對待小鹿兒的屁那般，低頭輕輕在掌心吹了兩口。

方歌漁萬沒有想到他竟敢這般方式大膽，猝不及防被那兩口氣息所襲，手指驚一蜷！

甚是纖長的手指指尖，必不可免地在他下上輕輕而過。

嗯，小魔還未發育沒有長鬍子。

想必前甚是鮮可口。

方歌漁也不知自己在胡思想些什麼。

看著他輕輕吹氣間微張的。

莫名其妙，沒由來的想起了昨夜玉車中……

他的覆於耳垂間，涼涼的舌尖含著那要命的墜子，冰冷的語息灌耳子里，卻是一路延綿不知何。

如今便是這麼淺淺撥一下，昨夜種種皆浮上心頭。

百里安慢慢鬆開的手，抬首間，那清俊的臉看起來溫和無害，也不知從哪出一個黃紙袋，裡面整整齊齊碼著一疊雪白的桂花糕。

他拾起一塊，撐起子就送至方歌漁的邊，青眸笑影，一時溫哄人，甚為溫：「吃口糖，便不疼了。」

一顆繚的心，不知為何，在這樣目注視下，剎那間，便是平靜了下來。

方歌漁輕輕含住那塊桂花糕，忽然問道：「這哄人的語氣，你是同誰學的？」

百里安收回的手指微僵，他面上有著瞬間的迷茫與惘然，想了片刻，才轉而一笑，道：「莫約是我的娘親吧？」

方歌漁微詫：「你記得自己娘親是誰了？」

百里安苦笑道：「記不得，只是……很悉，我想我小時候疼，我的娘親也會這般用糖糕來哄我吧？」

方歌漁目落在百里安手中紙袋裡的桂花糕上：「那你娘親可真好，我的娘親從來都不會買這種小玩意兒來哄我。」

注意到方歌漁的目，百里安又拾了一顆桂花糕，喂於了：「昨夜買的，你說你肚子了，我便怕是真了，曉得你不會真的去買宵夜，便順路帶了一袋桂花糕，林苑姐姐要吃嗎？」

林苑卻是好沒氣道：「吃什麼吃啊，你倒是先將自己心口上那把劍拔出來啊，明晃晃地在那嚇死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