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厲鬼殺人

「同類？」百里安聲音有些冷淡：「我可不會借人的來吃這麼噁心的東西。」

一隻手，帶有幽涼森寒之意，忽然搭在了百里安的肩膀上。

冰冷，枯瘦，指甲深長，著青綠。

「真是令人意外，我自認為我藏得很好，你是如何看出來的，畢竟……可不是我手殺的人。」伴隨著低沉的話語聲響起，還有一子腐爛的味道彌散開來。

這味道，像極了深埋土壤之中多年，腐爛，水浸出的味道。

百里安對於人間百味或許難辨，可對於這些地底下的氣味，他卻是再悉不過。

此刻，他後的那張臉，早已面目全非，布滿斑，碧綠森然的眼珠子里，時而有慘白的蟲蠕鑽出。

子夜時分，這副景象已經足夠讓人骨悚然。

百里安慢慢回首，一雙烏黑的眸子不知何時早已變得猩紅。

隨著他回眸間，一直無法照耀進來的月不知何時破開一縷暗，凄清的斜斜地灑映在他的眸中，釀無邊的冷。

老人面容間的無聲猙獰之驟然一滯，額間顯出的幾條怪異皺紋也輕微抖了一下，竟是被這雙泣如寶石般的眼睛給懾住，他下意識地回手掌，後退一步。

百里安驟然出手，扼住他的手腕，掌心的力度大得宛若鐵鉗，骨骼被得咯吱作響。

「既然是虛心求問的話，那老先生是不是至應該先讓人將話說完？」

百里安手中攥，得老人不得再後退半分。

他眉峰似墨，眼瞳如魔，低垂著瞳看著草灰起伏的地面，目一如往昔那般溫和。

從善如流地站直子，他於夜風中站定，姿恰如君子青竹，欣長拔。

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鬼，淡淡說道：「給我坐下。」

話音剛落，老人滿心抗拒卻不得反抗，手臂間登時傳來一莫大的力量，如深海底部的巨鯨咬住他的手臂，將他沉重拉墜而下！

狠狠往地面栽去，落在地上時，渾骨骼陣痛無比，彷彿被巨石碾。

自他手腕扼的那個部位間，寸寸炸裂，就像是被凌厲的刀鋒刮退去一層魚鱗一般，蒼白枯老的紛飛而出！

被強的去皮囊，寸毫不留地出一個紅髮臭的，他的沒有，這個皮囊是盜來的。

這隻老鬼心中震駭！

自己百年修為，竟然這般輕易就被一個小輩鎮拿下！

他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怒吼，混雜著厲的氣息。

百里安仍然扣著他的手腕，沒有鬆手。

「不得不說，你善於偽裝人，的確十分完，一開始我並未察覺出任何異樣，可是自閣下殺人的那一刻起，渾上下都是破綻。

你殺人奪眼，在那孩尖之時，你只需捂住的眼睛即可，可你同時卻捂住了的，極度驚恐之下，你這般行徑，很有可能會讓窒息憋死，得你一番安，卻抖得更加厲害了。」

老鬼聲音沙啞：「僅憑這一點……你就。」

「當然不止這一點。」百里安目朝著西方天邊看去。

「我聽說，外城之中，封印著一座鬼山，正是在西邊，酒樓發生邪祟殺人案，人們慌而逃，我卻發現，竟是無一人敢往西邊方向逃離。

唯有你……帶著你的孫一同逃至了這方無人的偏僻小巷，若當真被你們認為是鬼邪殺人，應當是向而逃，尋求城中修行者的庇佑。」

地上的老鬼掙扎，抬起那張模糊，氣厲濃的臉。

五已經完全辨別不輕了，只有那雙眼睛，依然明亮藏，他笑兩聲。

「你又算是什麼好東西，你的魔氣可不比我的鬼氣多，同為黑暗生，又何必自相殘殺。」

百里安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看了他的眼睛一眼，又道：「既然這般追崇於君皇娘娘，又何必在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可以看出，方才在酒樓之中，偽裝說書先生的老鬼，在演說那位君皇娘娘故事的時候，眼中的奕奕神采是藏不住的。

當時臺下坐著的，亦有數名修行者，可是他們卻全然不知那位君皇娘娘的來歷與故事。

可那名說書先生卻能夠講得頭頭是道，而且與林苑姐姐口中所述的差異並不大。

而一個窮酸的說書先生，又有何道理，能夠去知曉這些仙神創世的上古事。

老鬼眼眸深瞇，那張猙獰模糊的臉有著塊落。

他自嘲一笑：「你可是覺得，像我這樣醜陋的也會去敬仰憧慕一名傳說中的聖潔仙神？是不是十分可笑。」

百里安道：「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厲鬼殺人，無需理由。」

「那個姑娘，也曾為你的故事，朝臺上扔了銅錢。」百里安淡淡一句話，讓地上老鬼手臂一。

可是他的眼中，只有恨怨之，沒有半分疚與搖。

他神怨毒地看著百里安：「我即便殺人，那又與你有何干係！你不過是同我一樣，皆為鬼魔，怎麼，還想替人類除魔衛道？打抱不平？真當自己是聖人了？！」

百里安道：「憑心做事罷了。」

老鬼冷笑：「你真的以為，憑你能夠抓得完這世間的鬼不？！」

百里安道：「我不是道士，沒有義務抓鬼，我抓你，只是因巧見。」

老鬼緩緩閉上眼睛，另一隻自由的五指深深大地的影子之中，他惻惻一笑，聲音詭異刺耳：「我可說了，殺人者，不是我。」

百里安眉頭大蹙，扼住他手腕的手掌也因為不安而驟然收。

可是，沒有人去給他反應的時間。

伏在地上的孩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眸竟然與那老鬼一致，碧綠幽然，像夜下的一隻惡鬼。

手中尚且還握著那一顆酪糖，卻朝著百里安的後背無聲張大，大口之中，滿是黑的深不見底，如同厲鬼的深淵。

一隻猩紅的長長舌頭如刺槍一般從嚨深激而出，舌尖鋒銳如長矛，奇快無比地由後方直接貫穿百里安的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