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司璽者

未經傳喚，百里安不急不緩的抬步上前，邊行邊道。

「娘娘法眼通天，隔岸觀火，可知天下命事，君皇陛下寶為人所盜，想必此事娘娘早已知曉，卻任由毒假寶存於山城之中，娘娘行事，自有天機道理，司塵不敢妄自揣，只是今日強行召見……」

他行至屏風前側，搖扇侍並未出言阻撓，只目含趣地看著他，似是在好奇他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又要說些什麼。

百里安抬起手掌，將屏風輕輕推而開，他漆黑的眸子微微流轉，平靜看著燭火下的秀致佳人。

子面容甚是年輕貌，著一羅宮裝，頭髮以竹簪束起。

天邊墨雲漸收，淡天琉璃，日過紗窗，朧淡的輝傾灑在的側頰間，映得姿態閑雅。

疏淡的瞳仁微微流轉殤起，凝視著百里安，聲音不再蒼老沙啞，有著般的清音靈：「你好大的膽子。」

百里安道：「今日想見我的人不是娘娘。」

子素手輕攏袖，淡道：「若是此刻，位上所坐之人是娘娘，你還敢如此無禮嗎？」

百里安想了想，道：「不會。」

不是不敢，而是不會。

若是當真是娘娘，這便證明無人戲耍於他，他會認真聆聽娘娘的言論。

子面微冷，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意思，問：「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百里安道：「方歌漁曾同我提起過娘娘，我想娘娘定然是一個心如海的人，既然召我城相見，又何必一見面便以氣勢相欺，況且方才姑娘說，君皇寶被盜，君皇是諸天之下，凡塵對那位大人的尊稱。若為君皇之妻，稱謂並非夫君，也非君上，而是與我等一樣，稱之為『君皇』。這便足以證明，你不是娘娘本人。」

子神匪夷，看著年深水靜潭般的眸子，搖了搖首起，與眼前這名年平視而：「都說人心如發，你這年人，的確生了一顆玲瓏心。」

本想著，藉助娘娘之名，好生鎮一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凡世有三千，無一在娘娘面前敢不收起稜角鋒銳，最後都變得躊躇無措。

即便是那個有著金仙脈的方歌漁，也因為被娘娘正眼仔仔細細地瞧上一回兒，便為了人間份最為尊貴者之一，人人稱羨。

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娘娘面前還能夠保持平靜而不失態的。

但凡這年失態紊，想要知道的事，那便不難知曉了。

「那麼姑娘，又是何人，為何要召見我呢？」百里安低眉淡目，朝著子行了正式一禮，客客氣氣地輕聲問道。

從容完地讓人找不到一破綻。

看到他這副模樣，子覺得有些頭疼。

誰曾想，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這年便毫無忌諱地直步走到自己面前，推開屏風，單刀直地點破自己的份。

比想象中的似乎要難對付。

「吾名青玄，娘娘的司璽。」

司璽。

百里安心中頓時會意。

如此難怪能夠借娘娘之名，請他城。

司璽者，掌瓊璽符節。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名喚青玄的子彎腰從案上拾來一銀針，將燈盞之中的燭火挑滅，殿暈暗了幾分。

彎下的細腰站直間，姿恢復秀，筆直如竹，有種說不出的貴氣。

目淡淡地落在百里安的臉上，眸中沒有任何緒：「我為崑崙神殿的，當以娘娘為尊，仙城有序而無主，我便了此城執掌者，娘娘將君憲之印璽予我所掌，我自有義務為娘娘排憂解難，不為細微末事所侵。」

職責所在，並無私下越權之說。

百里安沉思片刻，道：「原來，仙陵城大考的真正主辦者，並非是娘娘，而是青玄姑娘。」

青玄蹙眉道：「人間俗禮之事，還煩請不了娘娘為之持。」

仙陵城擇主，為人間大事，就連為天璽十三劍的錦生都為之容失，可落在了這名子眼中，卻不過是人間俗禮之事。

就好像這一座讓世人為之嚮往瘋狂的仙城，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百里安也意識到了什麼，輕聲笑道：「這麼說來，君皇娘娘並未在凡世此城中。」

青玄抿了抿薄，並未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說道：「今日我喚你來，只為弄清楚一件事。」

「姑娘想要了解何事？」

「你，究竟是何人？」

搖扇輕風無聲，窗紗明，可見空氣中漂浮的塵埃粒，緩慢浮遊於子極淡的眸中，的目帶著審問。

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百里安在心中這般回答自己。

他正道：「空滄山之主，司塵。」

「空滄山？那個古山山神所掌之山？」

「正是此山。」

「空滄山何時易主？」

「就在三個月以前。」

「為何易主？」

「魔宗來犯，山神亡故，大禍危，司塵代之。」

「空滄山為仙神化之地，其山之財富，其靈力，並不不弱於仙陵城，你既已為空滄之主，何以又來我仙陵城？」

一直知無不言答而不盡的百里安忽然止了口，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名貌子。

青玄忽然一笑，目好似將他看：「你是為了十方城那孩子來的？」

百里安道：「起初不是，現在是。」

青玄又皺起秀眉：「此話何意？」

百里安從懷中取出一張司紙，放在案上：「本以為什麼都不缺，而我正缺一，所以便隨來仙陵城尋。如今看來，原來看似什麼都不缺的人，卻是什麼都缺，我想幫爭一爭。」

看著案上那張司紙，青玄神沒有多大變化，好似早已知曉邊城之中某些人的一些小作。

不以為意：「我對你們人類之間的謀鬥爭，並不興趣。」

百里安點了點頭：「當是如此，但是為何，姑娘會對我這般興趣。」

「仙陵城邊城以外，設有古碑，古碑為崑崙之巔，天池凈水之中，一塊基石所化，立於塵世已有五百年，娘娘承友人一諾，會為其在塵世覓得解碑人，故而設下城修士需得以鮮塗抹於碑文之中這一儀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