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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行》 第1513章 人老了很丟臉

第1510章朝聖之姿

巫山姥姥手裡的酒菜頓時也不香了。

有些發青,道:「崑崙,你此舉可不地道,縱然你份地位超舉於人,本姥姥暫且不論,到底是不請自來的。

可這些仙友們,個個可都是聽召而來,誠心想要收你家那個小姑娘為徒,為了區區一隻魔,竟是在這宴席之上,不問緣由,直接以勢鎮我等,豈非是仰仗份,以大欺小?」

仙人不由面面相覷。

聽巫山姥姥這話的意思,竟是篤定了那隻修為被封的魔小子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想要做實君皇娘娘私心偏倚,有違公道的行徑。

巫山姥姥話語不絕,連連冷笑,道:「如今的昆崙山乃是多事之秋,您老人家眼下這子又是舊傷疊新傷的,若是仙尊大人知曉了,您竟為了一隻魔王族,如此駁眾仙面,當真不知仙尊大人會作何想?」

天下無不風的牆,更莫說今日宴席,群仙鼎盛,這般當眾一個不留的打臉震懾,得罪一群。

縱然這些仙人們無力反擊,可一人上那九重天參一本,都足以讓昆崙山頭疼好長一段時間了吧。

只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崑崙神主當著眾生仙臣的面,神明不會說謊。

但凡直言今日之事,非所為,眾仙之中,無一人會對心生質疑。

百里安今日這般招搖惹眼,滄南自是沒有要為他出風頭去承擔沒必要的小麻煩。

不會出面庇護是一回事。

可是向著座下這群人做出解釋,急於為自己辯解擺麻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滄南不喜做無用過多的招惹麻煩,但這並不意味著怕麻煩。

對於巫山姥姥的質問,滄南倒像是看稀奇玩意兒似的笑了起來,一隻手端著尚且泛著熱霧裊裊的茶杯,饒有興緻般的展出修長優雅的左手,穿過百里安的後背,將他肩膀瞬勢一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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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眼皮跳了跳,察覺到滄南作的他,子僵了一瞬,當即就放鬆下來,配合地靠過去了些許。

縱然能夠與崑崙神主親近的機會百萬載難逢,但他也知曉,這是在做戲,看似親作之下,卻是暗中防止,作小心,避免沒必要的肢

也許是居高的份佔主導的地位,滄南初次上手幹這種事,反而比起百里安要更顯隨自然。

頂著那張白璧無瑕雍容清貴的臉,眸深邃,自有山明水秀的氣質,著又清又冷又好聽的嗓音,慢慢道:「頭一次收侍君,沒什麼分寸,不如巫山好好教教本座?」

慾的臉與清冷的氣質,姿態間卻是說不出的縱灼灼風流的閑雅緻,像個……紙醉金迷的昏君。

便是歷經千面形形人的百里安,不由也十分費解,究竟是如何將這反差的氣質拿得如此完的。

想來想去,也唯有眼觀六紅塵,心中不染半分塵,能夠做到這一點吧。

滄南並未正面回應巫山姥姥的話,可是百里安今日做下的事,卻是給以這種不的方式給頂下來了。

百里安還不至於自己惹得麻煩,讓一個重傷的神明替他來抗。

雖說這巫山姥姥話里行間都在針對滄南,今日他來這中天殿如此惹眼暴自己,想來也是了滄南的無妄之災。

可是在這種時候,為了藏拙,不吭不聲地人的懷裡……怎麼看,那都像是真正面首會做的事。

做戲而已,他又不是滄南真正的面首。

有些麻煩,遲早是要暴避不開的,又何須勞煩人。

百里安目間,他又重新端來案上那杯酒,順著攬著自己肩膀的那隻手臂將子又往滄南上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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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南眼皮輕,抬起淺淡的目瞥了百里安一眼。

只見這小傢伙眼皮一抬一間,通氣質悄然發生改變,上乖覺溫良的氣質渾然不見,執酒杯時作都變得拓落不羈起來,舉手投足間著一子說不出好看的懶洋洋勁兒。

子往後順勢一倚,這間高位之座極為寬長,便是兩人合坐之下,左右尚有許多餘空。

百里安斜倚在滄南的肩膀上,兩修長的手指穩而瀟灑地夾著酒杯,一條支起,不知規矩似的踩在了座椅上,另一隻隨意地垂落著。

他一玉帶,寬大的袖子勁窄的腰,擺之下輕晃著一條白長靴勾勒出來的筆直長,這般素的裳竟是給他無端穿出了一種風流之意。

他歪著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烏黑清潤的眸子漸生氤氳暈藹之,雪白的麵皮微微泛紅,眉目卻是已有了三分娘娘上獨有的清貴慵懶。

他目輕輕一斜,俯視眾仙,輕嗤一聲,笑道:「娘娘一意一念,可天地山河,若有心震懾爾等……」

百里安話語一頓,兩夾著酒杯的修長手指輕輕一松,空了的酒杯自指間落,無聲摔在了地毯之上。

他慢慢抬起一隻手臂來。

生於大殿之上,高座之後的那棵巨大神木,銀白如雪晶瑩剔的枝葉好似到某種招引一般,如同人纖細的手臂,溫繾綣地朝著百里安的掌心攀附落來。

百里安手掌輕神木,慢慢轉過目來,酒意暈染的朦朧眸子在看向眾仙之時,卻是陡然變得凌厲起來:「諸位又怎能繼續安坐於此?」

他頷首睥睨:「朝聖之姿,應當匐拜。」

百里安淡淡的言語,卻是讓眾仙心頭狂震,讓他們陡然意識到,娘娘以威念勢,鎮於人,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娘娘道心聖,堅若萬古磐石,若以威勢鎮群仙,天道豈會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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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中天殿的,與那天道最是接近承連相接的,便是那棵上古神木了。

娘娘若是了神念,這神木又怎會毫無反應?

蓮月道尊最先反應過來,他滄桑的眼瞳如同雷霆一般,試圖貫穿百里安的視線,目極其犀利地看著他,問出了一個極其認真的問題:「既是如此,你以魔之,何以能夠藏帝威氣息?」

『帝威』二字宣之於口,殿中所有的人眉頭都危險地皺起來,偌大的中天殿中頓時迎來風雨來的可怕氣氛。

帝威,帝威,顧名思義,唯有六道帝者,方可存其帝威。

別看如今帝之稱謂者,四海八荒之中不佔數。

妖帝,魔帝,大帝……

可放眼整個六界,說到底,藏極致純粹的帝威者,也唯有仙、魔兩道脈覺醒極致者。一為仙尊祝斬,二為魔界君王。

而恰恰這兩位,稱謂皆未以『帝』相稱。

如今這魔界新任魔君,脈年紀到底尚且年,要想就出帝威,心以及道行尚且需要磨礪。

而這魔他憑什麼?論脈、論種族、論資歷年紀修為,並無一點條件能夠達就帝威的。

他憑什麼能夠言念法行,將他們震懾到如此地步。

百里安扔了酒杯的手臂隨意垂放於側,他瞇起眼眸淡淡一笑,道:「世間萬族,皆有返祖之說,我既為魔王族,將臣直系後裔,繼承他的部分記憶傳承,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笑至極!」長樂仙人猛力一拍桌案,臉上儘是被愚弄的憤怒:「一個自甘墮落的魔墮之仙,怎可於仙尊相提並論,且莫說他自污脈,早已與大道背道而馳,縱然將臣為仙之際,也並無帝之資,偏生自不量力,妄圖與天道命運相抗,落得如今這般下場,他這樣不仙不魔的怪,如何能夠養得出帝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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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冷笑一聲,言辭忽然變得激進起來:「自古王敗寇,是魔是仙,是正是邪,不皆為勝者所定寫?是啊?我倒是想問問各位,各位難道就不好奇,為何王將臣後裔,能以一帝威震懾爾等?當年的將臣,當真是並無帝之資,註定要墮魔黑暗的嗎?」

這一聲聲好似來自於雲霆之上的叩問,竟是鎮得全場雀無聲了一瞬。

但僅僅也只有一瞬間。

沒有人能夠認同這麼荒謬的說法。

長樂仙人憤憤拂袖,寒聲道:「簡直是一派胡言!你這小小魔,當真以為本仙會聽信你的蠱之言嗎?」

百里安趣意一笑:「說與不說,在我。信與不信……那自是在你了。」

王將臣是否帝威這個事實,他也沒親眼見過,自然也無從深究。

他這一帝威,自是源自於尊仙之骨。

過往融合此骨,心境未至,尚且無法全然掌控這氣場威的釋放。

自是大夢千秋兩世一場,他已拾回了為劍主沉重悲壯的過往一生,記憶心境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帝威一經釋放,便是當世的仙尊祝斬也遠之不及。

這尊仙之骨,是他上如今所藏最大的

當然也就不可輕易與人言說其中因果奧妙。

至於為何會藉以王將臣之名,來搪塞糊弄這群仙人們,自然也是另有深意。

前世他與魔一族,並無過深的集。

縱然後來以崑崙,知曉昆崙山中鎮王將臣的心臟,可在他的記憶之中,他似乎從未見過這王將臣的心臟是何模樣。

對於魔一族的歷史,他也並未深究了解。

可今世,他做為魔重活一世,王將臣的恩,在登臨昆崙山門,目的與初衷全已全然不同。

現在的他,因為份立場之故,不得不被迫接魔一族的歷史,以及被掩埋在黑暗與鮮之下的零星真相。

是與司離還有將臣之間的短暫接,百里安了解到了魔一族,並非是自己隨同世人想象的那般。

當年王將臣魔墮,似乎也另有蹊蹺。

想要從這些仙人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是不可能。

百里安說此謊言,真正的目標也不在他們,而是仙尊祝斬。

他就不信,今日滿殿仙客里,就找不出一個仙尊祝斬的親信來。

當年關於王將臣離開仙界的真相本就記載模糊,如今他拋出這樣一個令人在意的謎題來。

王將臣是否有帝之資,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夠一句話攪仙界的水,這位仙尊大人也嘗一嘗被自己手底下的仙猜忌的滋味,想必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吧?

以百里安對那位仙尊的了解,魔將臣既為他不可提及的忌,他施以此計,若當年當真帝之事另有蹊蹺,這位仙尊祝斬,想來必有大作。

果然,分明是一個極有爭議的話題。

可殿的仙人似乎都知曉這其中的忌意味,便是連蓮月道尊,都不得不生生強行下了自己的緒,十分慎重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餘下眾仙也是識趣,比起犯到仙尊祝斬,眼前深究自己究竟被誰威懾到了,似乎也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中天殿未召歌舞,彼時自是顯得有些沉默寂然了。

百里安笑了笑,輕拂擺,淡笑道:「如此看來,這個位置由我坐來剛剛好,看來大家都沒什麼意見,真好。」

巫山姥姥差點給一口酒嗆死。

真好?!真好那才是有鬼了!

不過拋開別的不說,今日,可真真算是鎩羽而歸了。

原本是想借著此次機會,好好殺一殺崑崙這人的風頭,卻不曾想,自己子古怪不說,便是收的面首也這般獨特。

本是想著見針,將這小侍君給拆解收拾了,卻不曾想,這完全就是個銅牆鐵壁啊!不過,就此離開昆崙山那是不可能的。

巫山姥姥,從來不知挫敗而歸是何

出山的代價本就大,如今好不容易來一次昆崙山,不好好看看這個人狼狽難的模樣,怎能甘心。

反正……來日方長嘛。

這場請酒宴,很快單方面的不歡而散。

殿仙人好戲沒看,無緣無故惹得滿頭包,好不容易熬到酒宴結束,自是毫無留地接自離開了中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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