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傻愣愣一不，這才反應過來，既然大眼兒喊趙老小，說明他並不知道趙老小被抓，那求他有什麽用？

    不對，不求他的話，牌匾不就得被砸下來嘛！

    一個膽子大的小營業員過來扯，“老板娘，報警吧！”

    對呀，怎麽忘了報警？

    大眼兒懶得搭理這個老娘們，既然趙老小不敢出來，那就拆！

    轟隆隆——

    不一會兒，金利來高大的牌匾轟然倒地，濺起大片積雪。

    大眼兒做事有分寸，如果這時候再帶人進店抓趙老小，肯定會把店都砸了，那時事就鬧大了，還是不要給瘋子哥找麻煩。

    既然說是拆他招牌，拆完就行了，於是揚了揚手，哈哈大笑道：“兄弟們，撤了！”

    他們走了至有二十分鍾後，分局才來了兩個警員，一聽是大眼兒幹的，都麵麵相覷起來，昨晚的案子已經在部引起了轟，到現在三隊的那些人還沒回來上班，據說都在接調查……

    本來事就不複雜，來龍去脈都了解了，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摻和到裏麵。

    兩個人做好筆錄，又圍著破爛的牌匾拍了幾張照片就走了，留下盧敏著這一地，真是哭無淚。

    大眼兒可算是出了口惡氣，往回走的時候路過皮爾卡丹專賣店，拉開門就喊：“川兒哥？川兒哥？”

    “咋了？吵吵把火的！”陸大川從後麵跑了過來。

    大眼兒洋洋得意，“剛才兄弟我把趙老小家牌匾砸了！”

    “啊？！”

    大眼兒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陸大川撓了撓頭，回去穿上大就往西跑，他還真有點兒不相信，這麽快就砸了？

    分開圍觀的人群，看到破爛倒地的牌匾以後，他這才相信是真的，不由也是暗自咋舌，牛呀！

    他剛要走，就見有兩個警察過來了，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往遠的公用電話亭跑。

    大眼兒到了錄像廳，拿了兩條紅梅煙給大夥分了，正嘻嘻哈哈，BP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金利來報警了，快跑！

    他知道肯定是陸大川去現場了，那小子賊好信兒，笑了笑又把BP機回腰裏，該幹嘛幹嘛，既然二虎給自己發了那個消息，就一定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

    ——

    老嫖退了房，帶著姬老去二百貨吃了碗熱麵，吃完回到紅浪漫。

    遇到這種事，暫時還不能開業，安了一會兒楊桂枝們，兩個人就去了市醫院，劉二狗和豬大腸看到姬老那兩隻大耳朵，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起來。

    市局那邊。

    劉衛國和劉衛東最終還是沒熬住，開始牙膏一樣，一件一件的往出。

    三隊的老於和李新亮他們實話實說，畢竟李超是隊長，有任務怎麽做吩咐就怎麽幹，至於跟著他們行的人，也是李超安排的，隻能算違規。

    臨近中午，三隊的隊員做好筆錄都放了，分局那邊還有工作要做。

    審訊室裏，李超昏昏睡，審訊他的沈波和趙傑都熬的胡子拉碴。

    對於李超這樣的老刑警來說，什麽單刀直法、各個擊破法、引而不發法……什麽一唬二嚇三詐等等完全無效。

    曾經都是同事，更不好上什麽手段，所以他這邊審的十分艱難。

    “李超，”沈波說：“魏局非常關心你，一直待到十點多才回去，你不想說點兒什麽嗎？”

    李超耷拉著腦袋，發出嗬嗬的笑聲，“替我謝謝魏局唄！”

    審訊室門開了，有人又遞進來一張紙，兩個人先後看了看，沈波又問：“劉衛東說，1991年春天，他在王府酒家給你拿了八千塊錢，有這事兒嗎？”

    “沒有，他瞎說！”李超抬了抬眼皮，“我說過了，酒喝過，煙過，但我一分錢沒拿過……”

    沈波笑了：“這筆錢有證人！”

    李超盯住了他，目開始閃爍。

    “那遝錢剛放在桌子上，正巧王府的老板申輝進來敬酒，用不用我請申老板進來和你對對？”

    李超咧了咧，“就算他看到了那筆錢，可他看見我往兜裏揣了嗎？如果沒有，他這個證人有個屁用？”

    “……”

    區分局局長辦公室。

    魏俊民踱著步，幾次走到辦公桌前想拿起電話，又都放棄了。

    沈波和趙傑剛走出審訊室，就遇到了市局兩位副局長，蘇誌勇和馮有才。

    “馮局！蘇局！”兩個人趕快打招呼。

    蘇誌勇今年53歲，材清瘦，分管治安管理支隊、法製監管支隊、市看守所、環境保護偵查支隊以及森林分局等等。

    馮有才稍年輕一點，分管刑事偵查支隊、報中心、經濟犯罪偵查支隊、便隊，掛點幾家派出所。

    蘇誌勇笑瞇瞇地朝兩個人點了點頭。

    馮有才是刑警隊的直接領導，說話嚴厲卻又著關，“看把你們熬的，一個個都沒孩子樣兒了，吃口飯，都去躺一會兒！”

    “謝謝馮局！”

    “裏麵怎麽樣？”馮有才問。

    趙傑說：“李超經驗富，對劉家兄弟的指認一個都不承認……不過請馮局放心，再狡猾的狐貍也鬥不過好獵手！”

    “好！”馮有才神肅穆，“不過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畢竟是咱們曾經的同事、戰友！明白了嗎？”

    兩個人立正敬禮，異口同聲：“明白！”

    “去吧！”

    “是！”

    市局食堂夥食不錯，有兩個同事喊趙傑過去吃，沈波就沒地方，他和市局好多人都不悉。

    正吃著，坐過來一個人，扭頭看竟然是方大局長，他慌忙往起站。

    方振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隻手還端著鋼托盤，上麵放著兩個小菜和一碗米飯。

    “吃你的，咱倆隨便聊聊！”

    “是！”

    他坐下就開吃，沈波也沒客氣，筷子的飛快。

    方振問：“進展順利嗎？”

    沈波搖了搖頭，把李超的表現說了一遍。

    方振夾了一口木耳，“下午去開搜查令，翻他家和辦公室，一定會有存折或者現金……”

    “明白！”

    “瘋子和我說，你的升職報告被擱置了，有什麽意見可以和我提！”

    “沒有，”沈波搖了搖頭，“當不自在，我隻想做個刑警，這是我和忠海從小的夢想！”

    方振笑了起來，“這幾天調令就會到分局，你以後要在市局刑警隊工作了！”

    沈波大喜，結結說不出話來。

    方振低了聲音，笑道：“謝謝瘋子吧，他給你要了個副隊長的兒！”

    沈波就愣在了那裏，剛說完不想當，自己是該高興呢？還是該表示不高興？

    方振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我吃完了，幫我去把碗刷了！”

    “嗯吶！”

    ……

    二虎睡了個昏天黑地，睡夢中聽到大哥大一直在響，閉著眼睛接了起來，“誰呀？”

    “……”

    周東北同樣睡的香甜，二虎著腳跑了進來，“哥！哥！哥……”

    “哥個屁呀！”他扯過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

    “哥，李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