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白三兒死了？

    旁邊那桌還在拚酒，這桌至也有一半人沒留意郝忠海的話，隻有老嫖呆愣在了那裏。

    “姐夫，你快說說，快說說，他怎麽死的？”他問。

    “前天我和看守所老譚喝酒，聽他說的，說來也巧，這小子和李超竟然是同一天死的，不過他是當天晚上用自己的子吊死的，就掛在了號子裏廁所上方的水管子上……”

    自殺？

    老嫖瞇著小眼睛嘀嘀咕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楊曆年奇怪道：“至於的嘛，沒聽說你倆關係好啊！”

    周東北琢磨起來，和李超同一天死的？怎麽會這麽巧？這兩個人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他看向了沈波。

    沈波看出了他的疑問，“站前那些旅店都和李超有些關係，不過白三兒也是李超親手抓的，包括封夜來香，齊保子還因為組織賣判了三年……”

    郝忠海盯著老嫖，“你知道什麽？”

    雖然人是李超抓的，但他親手抓的人多了，白三兒又已經關了半年，明顯和李超的死沒有直接關係，唯一的疑點就是同一天死亡。

    他屬於職業病，說出這事的目的，就是有棗沒棗打三桿子。

    老嫖就把白三兒寫勒索信的事說了出來，到後來兩桌人都停止了喧嘩，聽的一怔一怔的。

    他說完了，大夥又開始七八舌起來，郝忠海、沈波和周東北都陷了沉思。

    至得一兩分鍾後，三個人對視了一眼。

    周東北起說：“你們慢慢喝，姐夫，波哥，老嫖，咱出去一趟！”

    出去以後，他找來蘇衛紅問哪個包間沒人，蘇衛紅領四個人來到了紅旗廳。

    蘇衛紅沏好茶出去了，郝忠海才問：“瘋子，你懷疑誰？”

    周東北說：“咱們一起寫出來？”

    郝忠海看了一眼沈波，三個人用手指沾著茶水，同時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老嫖看得清楚，這是個“魏”字！

    他吃了一驚，“你們的意思，那個戴著口罩去夜來香嫖的人是魏局長？”

    周東北點了點頭，“我是這樣想的，你們看對不對，魏俊民喬裝打扮去夜來香，結果被那個李豔的孩認了出來。”

    “白三兒請李豔吃飯，知道是魏俊民以後，就寫了一封敲詐信，於是魏俊民讓李超將其抓捕，又封了夜來香，還將齊保判了刑……”

    老嫖奇怪道：“那為啥一直沒判白三兒呢？就讓他在看守所蹲了這麽久？再說了，這也不符合規矩吧？”

    周東北笑了笑，“規矩，蹲兩年不提審不判的一大把……”

    “難道把他忘了？”老嫖問。

    “也可能不是忘，是不知道怎麽理他合適了，又不想殺人滅口！”

    沈波點了點頭，“這個可能也是存在的，現在李超因為劉衛國哥倆的案子進去了，魏俊民怕李超說出來他的醜事，所以殺了他，又白三兒自殺！”

    “對！”周東北拍了一下桌子，“這就解釋的通了！波哥，當天魏俊民在哪兒？晚上去沒去過看守所？”

    “李超死的當天，魏俊民是上午十點多從市局回的分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家，一直沒離開過分局……”

    沈波鎖眉頭，“白三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半夜，後半夜兩點有犯人起夜才發現。”

    郝忠海要過周東北的大哥大，給看守所所長打了過去：

    “老譚，問你個事兒，白三兒死的那天有沒有人去看他？晚上有什麽異常嗎？”

    譚友明笑了起來，“我的郝大隊長，這麽快就進角了？白三兒的事兒早就結案了，就是自殺亡的，你咋還突然對這事兒興趣了呢？”

    “你咋這麽多廢話呢？快說，有人去看過他嗎？”

    “怎麽可能，一切正常！”

    郝忠海沉了約有幾秒鍾，“號子裏進新人了？”

    “你咋知道？”譚友明愣了一下，“你懷疑……”

    “對，這人什麽況？”

    “酒後鬥毆，關了一周就放了！”

    “老譚，把這個人的資料給我準備好，我一會兒去取！”

    “我都回家了，明兒早你過來吧！”

    “好！”

    三個人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應該是魏俊民派人進號子死的白三，李超死了，白三兒也死了，他嫖娼這件事就會煙消雲散。

    周東北又想起了李超最後的表和眼神，看來當時他就是因為這件事在猶猶豫豫！

    李超對自己說出和圖四的關係，是想給他自己買個雙保險，而另一道保險就是魏俊民，他覺得自己知道魏俊民太多的，對方應該保護他，而不是殺他。

    事實上，單單一個嫖娼事確實不大，但指使他抓白三兒、判了齊保、又關了夜來香，質就不一樣了！

    所以當自己提出幫他減刑的條件，是讓他代出魏俊民的事時，他同意了，卻又說給他點兒時間，其實就是在猶豫，他判斷不準魏俊民是否會救他。

    也正是因為他的猶豫，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沈波用力一拍桌子，“媽的，肯定是魏俊民，就是他！這個老王八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

    郝忠海看向了小舅子，“你覺得呢？”

    周東北想了又想，“捋順以後，像是這麽回事兒，機什麽的都沒有問題，可我總覺哪裏怪怪的，又抓不著頭緒……”

    “是，我也是這種覺，事似乎明朗了，可又覺得哪兒不對！”

    沈波和老嫖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覺得沒啥問題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了魏俊民，不知道他倆什麽瘋。

    周東北手指敲著桌子，發出了單調的“噠噠”聲，他想抓著一點東西，可又總覺差那麽一點兒，就那麽一丁點。

    三個人都沒打擾他。

    “不對，不對！”他看向了三個人，“你們看是不是這樣，知道這件事的有白三兒、李豔、齊保和他姐，後來因為那封信，又牽扯進了李超，對不對？”

    三個人一起點頭。

    “可死的人隻有李超和白三兒，齊保判了三年，他姐和其他小姐隻是拘留15天，就都放了，這說明什麽？”

    沈波撓了撓頭，“對呀，按理說李豔也應該出事兒才對，不應該放！”

    周東北繼續說：“老嫖說過，白三兒被抓以後什麽都代了，可還是挨了李超一頓電，嚇得他不敢再說了……”

    老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李超沒和魏俊民說實話，所以魏俊民以為隻是白三兒猜出的他是誰！”

    周東北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

    “可李超為啥要這麽幹？”老嫖十分不解。

    郝忠海沉片刻，“或許他預到會有這一天，故意給咱們留下了一個活口……”

    “李豔！？”三個人異口同聲。

    “對，李豔！”郝忠海繼續說道：“按照瘋子這個邏輯，我們先假設戴口罩的人就是魏俊民，收到敲詐信以後，他讓李超抓了白三兒！審訊過程中，白三兒供出了小姐李豔，但李超卻沒告訴魏俊民！”

    沈波接上他的話，“魏俊民以為隻是白三兒認出了自己，卻還是不放心，於是就封了夜來香，判了齊保！”

    “對！”郝忠海說：“這次李超因為劉氏兄弟的案子被捕，魏俊民擔心李超咬，於是就出手弄死了他！”

    “本來他對白三兒還有所顧忌，不知道怎麽理合適，所以就一直關著了！但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既然殺了李超，就不能再留著白三兒！於是他又派人去看守所死了白三兒，這樣一來，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人知道他的醜事了！”

    四個人都興起來，看來事應該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