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妮說：“是、是那個姓蘇的。”

    “蘇誌勇？！”

    “嗯！”許二妮連連點頭，“就是他，雖然每次他都戴著口罩，可我記住了他的臉型還有眼睛……”

    老嫖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又問：“這個人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許二妮沉默起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道：“他、他不怎麽行……總用手指頭摳我……”

    老嫖和二虎都興起來，這位蘇副局長當年在欒翠縣的綽號是蘇二指，看來這個嗜好一直沒變。

    是他！

    就是他！

    二虎說：“許二妮……”

    驚訝地抬起了頭，“你？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老嫖歎了口氣，也怪不得能被李超忽悠，這丫頭腦子還真是缺弦兒。

    二虎說：“你所有的事我們都知道，現在得把你給我們信任的警察，所有事你都要如實和他說……”

    “不行，不行不行！”慌忙擺手，“李公安說了，我隻能信任周瘋子，我要見他！”

    二虎又說：“我說的這個警察，就是周瘋子的親姐夫，李超讓你找我二哥，也是因為這個人是二哥的姐夫，你明白了嗎？”

    他沒說周東北進看守所的事，多一事不如一事，如果知道周瘋子被抓了，可能什麽都不敢說了。

    許二妮不說話了。

    二虎使了個眼，出去打電話了。

    屋裏就剩他們兩個人了，老嫖手抓住了一隻手，拿起來看了看，裏“嘖嘖”兩聲，“看看，手都沒有以前細發了……”

    許二妮眼圈又紅了。

    “二妮兒，”老嫖聲說：“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這個人隻要還活著，你以後就會一直生活在恐懼中！聽哥話，見到姐夫以後，一定要實話實說，爭取早點把這個大壞蛋繩之以法，好不好？”

    “我怕……”可憐，掉起了眼淚。

    老嫖摟住了消瘦的肩膀，“不怕，有哥呢，等事結束了，去哥那兒，哥保你賺大錢！”

    “哥，我知道你幹啥的，可我覺得幹服務員也好，這半年多我都習慣了，就是……就是賺的，不然今天我也不能出來……”

    “可拉到吧，幹啥服務員哪？白瞎你這個人兒了！聽哥話，去大富豪，就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而已，我保你是頭牌……”

    男人兩大好，拉良家下水，勸從良，今天樸總反過來了，人家已經從了良，他非勸人家再下水。

    “真的嗎？”

    “兒唬！”

    許二妮破涕而笑，用肩膀撞了他肩膀一下，聲氣道：“要是來得及，我伺候樸總一回？”

    老嫖愁毀了，這虎丫頭，自己不過是怕不配合，所以才哄著而已，自己可不想給陳六指那老東西刷鍋！

    “那個，嗬嗬，”他嗬嗬笑著，“你是知道哥的，這點兒時間肯定來不及，等都完事兒滴，哥帶你去鬆雪賓館住，那兒還能洗澡呢！”

    “嗯吶，哥，咱倆一起洗！”

    ——

    震驚全市的5.12碎案終於告破，郝忠海難得一次正常下班回家，郝不凡一直纏著他，又在故事聲中睡著了，不知不覺，他挨著兒也睡著了。

    傳呼機在腰間不停震，他驚醒後慌忙按下查看鍵，他第一時間沒去看BP機，而是看向了床上的郝不凡。

    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睡的香甜，喜歡聽爸爸講故事，可一年到頭很難得在睡覺前看到他。

    他在兒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才緩緩起。

    拿出BP機，就愣在了那裏，上麵隻有幾個字：“我們找到許二妮了！”

    周旺在客廳看電視，見姑爺從外孫房間出來了，說：“早點睡吧，難得回來這麽早。”

    “爸，我還得出去一趟！”

    周旺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鍾，“這都幾點了，還出去！？”

    “嗯，有案，您睡吧！”

    “我趕趟兒，”周旺猶豫了一下才說：“我覺得家裏安全的，晚上就別讓人家守著了，讓他們來家裏睡都不上來，在車裏窩著多難……”

    他說的是市局派來了刑警，郝忠海笑了笑，“爸，這事兒咱們說的都不算，是方局怕你們再有危險……沒事兒，他們也都是倒班……”

    周東南從主臥出來了，“要出去？”

    “是，估計得後半夜回來……”

    “小心！”

    郝忠海笑了笑，穿好鞋走了。

    周旺歎了口氣，“這個工作不好，危險不說，沒日沒夜的太熬人了！”

    周東南勸他：“忠海喜歡，趁著年紀還不大，就讓他幹幾年吧，人生也不留憾……”

    周旺點了煙，喃喃道：“也不知道你老弟咋樣了？”

    趙玉芳也從臥室裏走了出來，這段時間瘦了好多，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語，惦記著看守所裏的周東北。

    ——

    小旅店那邊。

    郝忠海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後跟著沈波和二虎，老嫖沒出來，留下繼續安許二妮，沒人比他更適合這個活兒。

    許二妮看到郝忠海他倆以後，心安穩了許多，眼前這兩個人，有著一讓說不明道不白的正氣，剛聊幾句，就讓所有的顧忌煙消雲散。

    陳六指和趙埋汰早就回去了，老嫖拿了兩千塊錢，怕兩個人再打起來，一人十張平分了。

    “怎麽樣？二哥是不是能放出來了？”二虎急道。

    郝忠海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如果是以前，咱們無所顧忌，可現在不行，瘋子進去了，投鼠忌，就不能輕舉妄！”

    “畢竟許二妮指控的隻是嫖娼，換個人肯定沒問題，可蘇局不行，咱們不能冒這個風險，這樣隻會打草驚蛇！”

    二虎驚訝道：“這還不行？怎麽可能呢？”

    “你別急，不是不行，是不夠！”郝忠海說：“想要一舉拿下蘇誌勇，必須雙管、甚至是多管齊下，這樣才穩妥！”

    二虎不由泄了氣，沒想到這樣還不行，咬牙切齒道：“幹脆我綁了他，我就不信他不招供！”

    沈波摟住了他的肩膀，輕聲說：“虎子，我們也急，可老海兒說的對，蘇誌勇是副局長，而且還是位實權派的副局長，別忘了，他能一路走到今天，上麵是有人的！單單隻是嫖這種事太小，一個弄不好，就會影響到瘋子那邊兒！”

    郝忠海說：“魏俊民死了以後，魏軍哥倆很是維護蘇誌勇，瘋子被抓，這裏麵肯定有他的影子，不然沒法解釋撞死魏俊民那輛車的突然現！”

    “另外，一個1.9億的工程，能讓他們如此大幹戈，這裏麵一定還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心思，不能打草驚蛇！”

    二虎也聽明白了，隨著李超、白三兒和李新亮的死，最後一個知人魏俊民又被撞死，每個環節的證人都死了！

    許二妮是這一係列案子裏重要的一環，缺了肯定不行，可隻有還不行，因為能指認的罪名不痛不，如果一棒子打不死，蘇誌勇很可能狗急跳牆，二哥就更危險了。

    他撓著頭發，蹲在了地上，難道沒有蘇誌勇，孟老二能饒得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