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每說一件事,永嘉帝的臉就黑上一分。
李懷瑾幽深的眸子更是暗上一分,雙手攥了拳頭:難怪自己剛才看到時,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都干的起皮了。
這樣的天氣,曬上一個時辰,平常男子都不住,更不用說這麼一個瘦弱子。
李玄心里則開始打鼓。
他其實對沐云清在怡和宮里和皇后發生了什麼事,并不了解。
只是剛剛皇后讓人通知他過去,告訴他怎麼做就能甩掉沐云清,他就趕過來了。
若是旁的事,以李玄的心是斷然不會如此沖的。
但只要是一遇到沐云清的事兒,他就頭腦發熱,腦子就沒法正常思考!
看著李玄明顯心虛的樣子,沐云清又補充道:“而且臣離開的時候,皇后娘娘好好的,有門口的宮可以作證!
臣當時還提醒皇后娘娘,宮殿門窗閉,又燃著香,人容易到頭暈腦脹,皇后娘娘還讓臣滾!”
永嘉帝:“……”
皇后竟是這般俗!
如此說來不識好人心的,是,而不是云清丫頭!
對皇后宮里燃七八糟香這一點,永嘉帝也是深其害的,為此他都不愿意進怡和宮了。
所以對沐云清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
李玄已經開始懵了。
為什麼這些母后都沒有告訴他?
他這要怎麼反駁才行?
沐云清看著李玄的神,心里冷哼了一聲:這可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
既如此,索一次把帳都算清楚。
以后誰也別想往上潑臟水!
“還有太子殿下說的臣三番四次地辱你,更是不知從何說起!
百日祭上,您明明知道西院蔣側妃在裝神弄鬼,卻故意當眾承認那是臣的祖父,讓一眾大臣看著們作賤臣!
在大理寺,您也是在知道了被北齊二皇子的侍衛辱的是臣后,還一味替他們開,置臣于絕境之中!
要不是那日燕王殿下及時趕到,臣估計就被您給送給二皇子的侍衛賠罪了,估計現在已經被糟蹋一尸首了!”
“孤沒有!”
李玄當即否認!
這事兒他剛才永嘉帝面前洗了自己,可是不能再讓沐云清給繞進去!
只可惜,沐云清并沒有打算在這兩件事上跟他掰扯,而是迅速到了下一個話題:“皇后娘娘說不喜歡臣,臣知道!
太子殿下因為有意中人,不喜歡臣,臣也知道!
可太子殿下又何曾想過,你們都不甘心,難道是臣是上桿子破壞您和皇后娘娘的心愿的嗎?
臣被賜婚,是陛下下的旨!
您不愿意您不甘,大可以要求陛下取消婚約,為太子和皇后,做事正大明一點不好嗎?
可是皇后娘娘和您都不敢找陛下,你們就挑了臣這個柿子,一味地想要暗壞了臣的名聲,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臣何其無辜?”
“您說臣肆無忌憚,仗著陛下對沐王府愧疚,肆意妄為,臣更是不敢茍同!
您說這樣的話,自己的良心不會疼嗎?
臣的父親死在北境!
臣的祖父倒在北境!
臣的兄長在北境失蹤了,至今音信全無……
祖孫三代以生命為代價,就換來您這麼一句,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如若可能,別說陛下的愧疚,就算是沐王府不要了,臣祖母和臣也愿他們都好好的活著!
也不至于,祖母和臣被欺負到不得不起反抗!
如若可能,誰不愿意歲月靜好的活著?
如若可能,誰愿意豎起滿尖刺刺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沐王府滿門的鮮換來的就是太子殿下這麼一句錐心的話,我祖父他死不瞑目!我父親他在地下不得安寧,我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兄長更是不能理解!”
沐云清越說越氣,越說越激,尤其是說最后一段話的時候,幾乎是紅著眼睛吼著出來的。
這李玄和張皇后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肆意地去踐踏別人!
你不能要求別人奉獻了還得不到一句認可。
還讓人家著腦袋活著。
但凡人家直了腰板爭取自己的權利,就一頂大帽子給扣上來。
憑什麼?
誰的命不是命?
沐云清的聲聲控訴句句指責,直把李玄給說了臉漲的通紅,啞口無言。
永嘉帝更是臉鐵青。
歸到底,說起來都是自己的那一道賜婚圣旨,惹出來的風波!
他一直都知道最近私下里太子和皇后都各種小作不斷,但是確實沒想到會給這個丫頭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可他的本意是補償沐王府啊!
李懷瑾此時寒著一張臉,看著李玄涼涼地出了一句話:“大哥,你和母后太過分了!”
他的母后,縱然從小就不喜歡他,見面不是訓斥就是譏諷,但他對還是打心底里尊敬!
他的大哥,他曾想著一輩子輔佐的大哥!
都是他的親,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私,兩個人合起伙來如此傷害一個無辜的姑娘?
而這個姑娘還是他欠的最多的沐王府的姑娘。
對于李懷瑾的指責,李玄當即跳腳:“你們就聽一派胡言語!這個人慣會把黑的說白的!”
“太子殿下錯了,能把黑的說的白的,不是因為臣巧舌如簧,而是因為它本來就是白的,無論別人怎麼污蔑,它就是白的!”
看著李玄要狗急跳墻了,沐云清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哼,那你倒是說說你深夜衫不整地從府醫院子里出來是怎麼回事?”
李玄一副我看你怎麼把這個黑的說白的樣子。
沐云清和李懷瑾當場就變了臉。
永嘉帝更是抓起手邊的硯臺朝著李玄砸了過去:“混賬!”
來不及躲閃的李玄被砸了一個正著,頓時額頭鮮直流,他捂著額頭,一臉不可置信:“父皇,兒臣說的都是真的,由沐王府西院的人可以作證!”
“住口!”
永嘉帝氣的臉鐵青:“來人,把太子拉出去,關在東宮不許出門半步!”
話音落下當即進來幾個侍衛,就將李玄給架走了。
看著書房外,瞠目結舌的宮人,李玄終是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昏話,后悔已經晚了!
書房一時間陷了寂靜。
“云清丫頭……”
永嘉帝一臉難堪地看著沐云清,剛開口,突然人一頭朝桌子底下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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