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好了。”
陸滄夜說,“要不你還是把霍翼給梁春瀾養吧,我覺得你養出來,對霍翼未來智商發育有影響。”
霍恪一聽登時不樂意了,“陸滄夜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都能被人騙這樣,我覺得霍翼還是跟著媽媽好點兒。”
陸滄夜說道,“提雅是安德魯·修的妹妹,自然權勢比梁春瀾大多了,有些事梁春瀾辦不到,完全可以做到。”
“可是我想不出來提雅這麼做的理由……”
霍恪還是本能幫著提雅說話,“再說了提雅的家世和梁春瀾的家世完全是兩個極端,就算是為了我去針對梁春瀾,也沒有什麼可針對的,本不用和梁春瀾爭什麼……”
聽見這個,陸滄夜擰擰眉,“既然如此,那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你該給梁春瀾道個歉,你把這樣的罪名安在頭上,確實是你錯了。”
確實是他錯了。
霍恪就算再,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站在那裡好一會,才從牙裡出一句,“過幾天,我去醫院……看看和孩子。”
不知為何,耳邊響起梁春瀾控訴他的話,那麼討厭他,卻在孩子遭到綁架的時候低下頭來求他幫忙,這對梁春瀾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作踐?
這般豁出去了,霍恪卻將當做嫌疑人控制囚,多諷刺啊……
想起方才梁春瀾抹著眼淚從這裡離開的樣子,霍恪的心跟著刺痛了兩下,他倒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口,喃喃著,“我還以為……我不會在乎的。”
陸滄夜單手兜,聞言挑眉看了他一眼,“嗯?在乎什麼?”
“我以為……我不會在乎梁春瀾的的。”
霍恪這話不知道是在對誰說,他嗓音有些嘶啞,就像是力氣用盡了,“我本想不到有朝一日我會這樣冤了,而且……看著走,我很難。”
本以為梁春瀾就算是在背地裡做小作,那也是為了留住他。可是現在他發現本不是這樣的。
梁春瀾不屑做這些事來挽回他這個前夫,他單純自作多罷了。
攥的手指又鬆開了,霍恪衝著陸滄夜扯扯角,“我是不是看起來搞笑的?”
“是好笑的。”
陸滄夜說,“你那麼喜歡梁春瀾,當初低個頭的事,鬧現在這樣,還怎麼回去?”
怎麼回去?是啊,他一直以為梁春瀾最開始說要離婚也只是鬧著玩的,不過是人想要被重視所以耍這些小花招罷了。
他恃寵而驕,以為自己在梁春瀾心裡很重要,捨不得離婚的。
而現在,霍恪看清楚了,梁春瀾是當真在心裡徹底捨下他了,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的示好。
“我和提雅訂婚是家裡人做主的,我以為做些什麼可以刺激到,讓後悔離開我。”
霍恪心裡也許還住著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又或者說,男人其實從來都是自私的小孩,他們想要什麼的時候便拼了命去得到,不想要了的時候隨手丟棄,本不懂要好好珍惜。
梁春瀾就是被他傷到了,才會毅然決然地離開這種所謂的“大富大貴”的豪門。
陸滄夜上前拍了拍霍恪的肩膀,低了聲音說道,“至該給梁春瀾道個歉,等你狀態好點了,我陪你去。”
霍恪猛地看著陸滄夜,“老陸,你當初和夏恩星……”
說到這裡,霍恪又有些倔,“我不是沒有給過臺階下的,我和夏恩星公司談生意,也是因為……因為梁春瀾在那裡上班,我怕三十多歲迴歸職場讓人看不起,想著給撐撐腰……”
“如果三十多歲迴歸職場讓人看不起,那也是因為在那之前,為了你犧牲了自己。”
陸滄夜說話一針見,讓霍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為了你當家庭主婦,為了霍家失去了自由,一直沒有上班沒有工作,三十多歲迴歸職場被人質疑水平,不是很正常嗎?沒有你,不會被人質疑,所以補償不是你該做的嗎?為什麼你會覺得是你苦心積慮在為了付出很多似的?”
霍恪沒想到會從陸滄夜里聽見這些,他撇開臉去,“那想上班,完全可以來霍家上班,這樣沒人質疑,何必去……”
陸滄夜就這麼靜靜聽著,霍恪也說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說的沒道理,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是很離譜很荒誕,可是他太慌張太害怕了,才導致了一步錯,步步錯。
霍恪不再犟,只是沉默,陸滄夜便陪著他在那裡沉默,後面霍恪走出去,他啞著嗓子說,“我想去醫院看看……”
陸滄夜道,“今天還是先別去了,明天去吧,今天去,估計對你還是一樣的態度。”
陸滄夜的話說得沒錯,霍恪強行憋住了自己想去醫院探母子倆的念頭,倒是這會兒手機響起來了,他看了一眼螢幕上顯示的號碼,皺著眉頭接通了,“喂?”
“霍恪,是我。”
對面提雅的聲音倒是清脆好聽,“爸爸媽媽說喊你晚上來霍家老宅一起吃飯,你晚上過來嗎?”
霍恪很忤逆自己的父母,聽見是爸媽的意思,也只能應下,“你不是去醫院了嗎?”
說起這個,提雅又可憐兮兮地說道,“我去了,可是小翼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肯見我,還把我關在門外不讓我進去……霍恪,我要做到什麼地步,小翼才肯承認我這個媽媽呢?”
霍恪拿著手機,神複雜。
“我知道世人對後媽都有偏見,可是我是真心對待小翼的,我希他好,也希他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他的媽媽……”說到這裡,提雅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哭腔,任何人聽了都會給幾分憐惜,畢竟千金大小姐很有這樣低頭忍讓的時候,“可是小翼為什麼總是拒絕我呢?還說我永遠比不上他媽媽,我聽了真的好難,是不是……是不是你前妻曾經對他說過什麼,才會讓他這樣討厭我?”
霍恪的眼裡閃過一憤怒,“小翼還說過這種話?”
這孩子怎麼能說如此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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