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在與陸雲麒回程的路上，把大概的事跟陸雲麒說了下。

陸雲麒修長的食指敲擊在方向盤上，若有所思，“公章的事不用著急，我來按照程式去備案。關鍵是要看你現在用的公章，跟那個人用的公章是不是同一個。我會讓專業的人員來鑑定。

如果確定不是同一個，偽造公章外加億這個金額，至要在裡面呆足十年，我可以找機會和好好聊聊，是想自己扛這個罪，還是要供出幕後的人是誰。

如果公章是同一個……那我也會讓它變不是同一個。”

顧澄側眸看向陸雲麒，“如果公章是同一個，我們不是應該查一下是誰把公章拿出去的。”

陸雲麒角微微勾起，鏡片後的眸子閃過一抹逆，“我們現在已經有一條線索了，就要據這條線索榨出更多的線索。你現在要是查別人，就算再也容易打草驚蛇。”

顧澄道：“但是你去查那個人，不是一樣也會告訴背後的人，我們還是會打草驚蛇。”

陸雲麒說道：“那就不讓有聯絡外界的機會就好了，一個人，又能扛多久呢？”

顧澄默默不再說話。

知道有些時候沒有辦法去單純評判一件事的對錯，不是有意為難一個人，也不是人何苦為難人，是父親莫名被害，不可能讓人逍遙法外。

陸雲麒側頭在顧澄的發頂了，“難了？”

顧澄搖頭，“事總有個因果，我爸現在要是好好的，我也不會找到他們上去。”

陸雲麒了發頂，無聲地安著。

車子行進到半路，顧澄想起來陸雲麒給打電話的時候，說有好的訊息告訴。

側頭看向陸雲麒，“你想告訴我什麼訊息？”

陸雲麒說道：“度假村翻新那個專案，司家已經開工了。司遠山做了假賬，用了便宜的材料，低本的人工。遠山集團看樣真的是窮途末路了，連重建度假民宿的鋼材都敢用劣質的。一個小專案而已，他就貪了四百多萬。

你要想給他們雪上加霜，隨時可以適當地讓人去查查賬。把人急了，才會狗急跳牆。”

顧澄閉著眼將自己陷在高檔的真皮座椅裡，閉著眼睛輕聲開口，“那就讓人去查一下吧，我更好去找司寒月談榮興份的事。司遠山老巨猾，用司寒月拖垮遠山集團更快一些。”

陸雲麒‘嗯’了聲，說道：“你明天下午聯絡司寒月就行，他從港城回來了，這個專案司遠山就會給司寒月。到時候上面下來查，他肯定沉不住氣，會想辦法去補缺。到時候你給他遞個機會，他會把家底掏空了都給你。”

顧澄閉著眼睛不說話，不置可否。

車子行到別墅區，陸雲麒說道：“去我那兒還是回家？”

顧澄道：“我得陪陪老師，我離婚的時候，他老人家大老遠來給我撐腰，我要是總不在不像話。”

陸雲麒說道：“也行，幫我給祁叔帶好。他見到我估計會吃不下飯，我就不去了。”

方向盤一轉，陸雲麒將顧澄送回了家。

推開別墅的房門，顧澄就看到祁淮安和韓魏已經回來了，沈澈在旁邊煮了醒酒湯端出來。

祁淮安應該是在外面應酬了才回來，面上還帶著微醺的樣子。

見到顧澄他招了招手說道：“今天跟幾個卓城的朋友聚了聚，他們對錦程研究的超聲波組織碎化技特別興趣，這幾個人都是醫藥界的泰斗級人，對這方面都很有研究。

你不是說儀無創靶向癌細胞使之化被人吸收，這塊還需要再進嗎？讓他們給你出出主意。

有他們參與，這個儀問世你都不用愁宣傳的事，以他們的影響力就夠了。”

沈澈從廚房走出來端著醒酒湯，此刻他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襯衫的袖口挽起，看起來很是居家的樣子。

他無奈說道：“老師，您這就偏心的太明顯了，我現在是錦程的CEO，科研的事我主抓，這訊息您怎麼不告訴我，非要等澄子回來您才說。”

祁淮安接過醒酒湯，特別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是頭一天知道我偏心小丫頭嗎？”

說著他看向顧澄，“你和小澈商量一下吧，看看是不是需要他們參與進來。科研的事到了一定程度突破不了，你就要考慮一下換幾個人找找突破。”

顧澄說道：“老師，您來卓城就好好休息一下，別總為了我的事心。榮興的收購近在眼前，等榮興收購功，我可能要在京城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有些研究專案我也想帶到京城去，榮興生也是以科研為主，到時候兩個科研組撞一下，也許就有不一樣的進展。

等我去了京城，您再幫我把把關。”

沈澈聞言角還掛著的笑瞬間僵住，京城？那不就是陸雲麒的地方。要跟陸雲麒去京城，那他什麼了？

韓魏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沈澈突然間白了的臉，心裡無聲嘆氣。都說水不流外人田，這水沒想往外流，但田地先不安分了。

他輕咳了聲說道：“澄澄，你要是長期去京城，那卓城這邊怎麼辦？小澈在錦程是來幫你的，你不能說甩下就甩下。”

顧澄看了下抿著的沈澈，說道：“沈澈不僅是錦程的CEO，也是家人，跟老師二師兄一樣的家人。

家人之間哪有什麼甩下不甩下的，而且錦程的發展他也不可或缺。他想在卓城就在卓城，想去京城就去京城，只要是錦程的分公司，他去哪裡都可以隨意去。”

韓魏還想說一句，沈澈跟他能一樣嗎。他只把顧澄當妹妹，沈澈是把顧澄當未來的老婆。

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澈開口攔住，“有師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嚇死了，還以為要被孤立了。”

沈澈說著話走到顧澄邊，垂下頭去看，“你放心做你想做的事，錦程我會幫你做好。剛才我還在想過兩天我要出差的事怎麼跟你申請，你格局打的這麼開，我就放心了。過兩天我想去錦程的海城分部呆一週到半個月的時間，那邊有個大客戶需要我親自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