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聊完事兒, 孫行舟便離開了。說是去幫妹妹,其實是想在之平復自己的心, 當然了, 也是會見妹妹的。告知這事兒的進展。香知曉了,也必定會萬分開懷的。
初夏適時重回延禮邊,把親手端過來的酸梅湯擱在了他的面前, “聊得怎麼樣?”
延禮當即端起來喝,只一口,眉頭便擰了起來。竟是一點糖沒有放,又酸又。
他向初夏,只見姑娘對他歉然一笑。只是這份歉然是扮出來的還是由衷的, 他不得而知。亦或是他是知道的, 不想接, 裝傻充愣罷了。
“蜂糖忘記給你了。”
說話間, 初夏又放了個小號封口袋到他面前, 明的, 很容易瞧見里面裝了什麼。許是冰鎮過的, 袋面外蘊著冰霧。
延禮被氣笑了, 眉眼生, “初姑娘是忘了,還是想私吞這袋蜂?”
初夏:“私吞?我若是沒記錯,你這盅酸梅湯是我給你的。我的。”
延禮點了下頭,后面, 音量低微地說了句什麼。初夏沒聽清楚, 便問他。
他沖笑, 非常樂意重復,“我也是你的。”
話落, 俐落走了手中的蜂袋,撕開,將酸梅湯。端起,搖晃,又嘗了一口。不甚甜,但那酸的味道給蓋過去了,冰涼不膩,解暑剛剛好。
幾口,碗空。
初夏當即給他遞了方嶄新的絹兒,藏青的,良的綢,面上空落,未繡花樣也綴墜寶石之類的,只是這絹兒的右下腳繡了一個“禮”字。等延禮的目掃到那,他的眸子被點亮,似有春其中。
“我的?” 想到夏夏也在閑暇時想他,為他準備禮,狼崽子萬分開懷。
初夏睨他,“連你都是我的,你還有什麼?”
延禮:“初姑娘所言甚是。”
說罷,手走了手中的帕子,一番細致打量,他將帕子小心折好,往里塞。
初夏訝異:“你做什麼?我給你,讓你水漬的。”
延禮拒絕,“不要。”
初夏:“......” 昨兒想錯了,無論這狼崽子讀了多書看起來氣度怎麼高華清雋,他骨子里還是那個任又執拗的狼崽子。
和只狼崽子計較什麼?
打定主意后,初夏便喚月將帶過來的書送過來。看書,看書能讓人心平氣和。
書至,索著翻到昨日看過的地方。
延禮睇,心知定是生惱了,可即便是這樣,仍得不可方。目到便再也挪不開了。沉溺,不知時間過。
他是沒什麼,初夏被心上人這般盯著,難免不自在。忍了忍,沒忍住,按著書抬頭,“你沒事兒干嗎?”
延禮想都沒想便答說:“有。”
話落的那一瞬,接著補充,“陪你,是我最重要的事。” 其他的,都是順便。
初夏:“......” 哭笑不得的末,心田竟有甜意泛出,瞬息趨濃。不得不承認,多了延禮的生活,就是比尋常鮮活有趣。但另一方面,現在的狼崽子真的是比以前討嫌了。
人兒嫌吵,便開始趕人,“那就去干點不重要的事兒,別擱這吵人。”
延禮剛好有點不重要的事兒要去干,“那我去了,午間去叩風園陪你用午膳。”
初夏忍不住好奇,“你準備去干什麼?” 這人才回咸佑,能有什麼事干?
延禮:“!”
初夏:“......你可以走了。”
延禮朝笑了笑,輕松又自然,仿佛他時常這麼笑。事實上,這一笑,稀罕到珍貴。
鬧騰的主兒一走,此間便立馬歸于靜謐。這差別恁大,恁明顯了。月不笑說,“靜,來得竟這般的快。”
這話一出,初夏亦沒繃住,輕輕笑出聲來。那一瞬的風,似花吐,清艷萬分。
延禮出了茶樓,便徑直去了咸佑府衙。
抵達,停在了離府衙的大門數丈遠地方,片刻后,低冷的聲音于此間響徹,“荔山四端,求見咸佑主。”
四端之名,拜說書人和話本所賜,咸佑幾乎無人不知。門口的兩個侍衛一聽,皆下意識向他行禮,那眼兒也是淬了,比平時亮了不。他們竟然見到了活生生的四端。只是他這樣兒,哪兒像什麼殺神?容清雋氣度高華,比城中的那些貴公子更似貴公子。
回過神,兩個人一商量。其中一位即刻朝衙奔去,另一位對延禮說, “四端先生稍待,已前往告知秦大人。”
“有勞小哥。”
咸佑,皇城所在,它的主從開國以來都是帝王親自選派的,地位超然。他為陛下信任,必要時能直達天聽。秦煌,便是在任的咸佑主。
這也是延禮尋他的因由。哪怕他是荔山四端,他想見帝王,也是要呈拜帖的。一般人,做不到這事兒。他的姑娘可以,他又不愿。權謀爭斗,骯臟不堪,他不想攪合進來。所以,他來找秦煌。
未多等待,咸佑府衙的宋年出來了。此人年輕有為,深得秦煌重,朝中都在猜秦煌退后,這咸佑府大幾率由他接班。
他徑直走向延禮,期間,不聲地打量他。
心道,這般氣度,也只有荔山才能養得出吧?
宋年出來,首要任務是探虛實,畢竟有冒名的可能。但有些東西,做不得假。比如那澄澈,見了也未有一閃躲的眼神;又比如,那如月華般清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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