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牧的問詢,木心知深深嘆息:“這件事說起來,直到今天,貧僧依然覺不可思議。”
他緩緩解釋道:“當年貧僧跟司馬同生一樣,已經到了即將壽終的時候,但卻遲遲無法突破天人境。”
“我們兩個都很絕,拼盡一切想找到延長壽命,或者突破天人境的辦法,最后司馬同生找到了貧僧,說他可能有解決我們困境的辦法。”
“貧僧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皇室司馬家居然有一部《皇族史》,由每一代司馬家的皇帝親自保管。”
“除了司馬家的皇帝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許閱讀,甚至就連大部分皇族子弟,都本不知道《皇族史》的存在。”
“那《皇族史》里,都記載些什麼?”趙牧問道。
“記載的是,大晉朝自建立以來,所有發生過的事件,其中大部分事件,外界的歷史典籍都沒有毫記載,或者僅有只言片語的記錄。”
木心知繼續說道:“司馬同生告訴貧僧,那《皇族史》中記載著,在北莽國的圖騰神殿里,存在一件無上奇寶——九彩琉璃盞,其中很可能蘊含長生不老的。”
“九彩琉璃盞由圖騰神殿,歷代大祭司親自保管,并且想盡一切辦法破解其中的。”
“只是可惜,圖騰神殿研究了上千年,但對九彩琉璃盞的了解,卻依然流于皮,本弄不清這件寶貝的真正。”
“但就算僅僅只是皮,圖騰神殿也借此,研究出了稀世靈丹——大金剛丹,能讓人平添二十年壽命。”
“大金剛丹,是從九彩琉璃盞研究出來的?”趙牧很驚訝。
“自然,否則憑北莽國的那群莽夫,怎麼可能研究出這種神奇的丹藥來?”
木心知冷哼道:“僅僅是皮,就能弄出大金剛丹,可以想見那九彩琉璃盞本,又是何等玄妙?”
“《皇族史》還記載了,當年威國公戰雄奉命攻打北莽國,其實暗中還得到了新楚帝的令,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奪取九彩琉璃盞。”
“只可惜,當年在攻圖騰神殿之后,雙方發生了激烈的廝殺,而當時的圖騰神殿大祭司,為了不讓戰雄奪走九彩琉璃盞,直接抱著琉璃盞投了火海。”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九彩琉璃盞因為火焰的燃燒,突然發出了可怕的力量,當時在場的人除了戰雄以外,全部都被鎮死了,而九彩琉璃盞也自此不知所蹤。”
“另外,戰雄雖然沒死,但其實也已經被九彩琉璃盞的力量浸染,只是當時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等班師回朝之后,新楚帝召見戰雄,詢問關于九彩琉璃盞的事,當時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就在那個時候,戰雄突然沖出了一道靈魂,正是大祭司的魂魄。”
“原來大祭司雖然被烈火殺死了,但是靈魂卻隨著九彩琉璃盞的力量,進了戰雄,直到面見新楚帝的時候才現。”
“大祭司對新楚帝和戰雄無比仇恨,想要殺掉兩人報仇,但是可惜,當時他的靈魂已經無比虛弱,本無力攻擊,更不可能直接傷到兩人。”
“所以大祭司就用殘存的,九彩琉璃盞的力量,向天起誓詛咒新楚帝和戰雄。”
“他詛咒新楚帝絕后,還詛咒新楚帝死亡以后,會變不人不鬼的妖尸,永遠痛苦的活在世上。”
“同時他還詛咒,戰雄終有一天,會死在新楚帝所化的妖尸手上,他認為被自己最敬重的人殺死,會讓戰雄死不瞑目。”
聽到這里,趙牧心中恍然大悟。
他當年其實一直在奇怪,新楚帝死去以后,為什麼會化為妖尸,并且還莫名其妙的從皇陵里跑出來,殺掉了戰雄?
他開始還以為,新楚帝化為妖尸,是因為妖玉的妖氣使然。
沒想到,一切的源在九彩琉璃盞上。
趙牧也沒想到,當年戰雄攻打北莽國背后,居然還有這樣的。
正像他剛才跟黑蛟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任何謀和,在時間面前都無所遁形。
正因為趙牧活得夠久,所以當年的那些,如今才會重新浮現在他面前。
木心知繼續說道:“事后,新楚帝把所有事,都記載在了《皇族史》上,并且對外封鎖消息,所以當時的大晉朝,沒有人知道九彩琉璃盞的事。”
“當年司馬同生跟貧僧,說了這些事之后,我們兩個就一起離開京城,趕到了圖騰神殿,希找到九彩琉璃盞,延續自己的壽命。”
“可事實證明,有些東西對于凡人來說就是忌,我們兩個千辛萬苦,終于在這地下宮殿里,找到了九彩琉璃盞。”
“可是發以后,我們兩個卻都下場凄慘,貧僧被直接震碎而死,只留下了一道靈魂,在這地宮中孤獨了兩百年。”
“這種孤獨,真的能讓人發瘋。”
“而司馬同生,則是被震散了靈魂,只留下一不腐不朽的皮囊,可謂悲涼。”
“哎,有時候想想,當年我們兩個還不如安心去死,否則又何來如今的痛苦?”
木心知嘆息道。
趙牧則想到了周玉娘。
看來周玉娘當年雖然登基為帝,但卻并沒有見過《皇族史》,否則這些事,自己早就能知道了。
不過想來也是,周玉娘當年畢竟是從司馬家手中,強行奪取了皇位。
司馬家的人對恨之骨,又怎麼可能讓知道,《皇族史》的存在?
不對。
趙牧忽然搖頭。
當年周玉娘用傀儡丹,控制了司馬同生的兒子,司馬弘毅。
后來司馬弘毅繼位之后,應該是從司馬同生手里,繼承了《皇族史》才對。
以司馬弘毅的忠誠,怎麼可能不把史給周玉娘?
趙牧微微皺眉,問道:“當年司馬同生離開前,沒有把《皇族史》給司馬弘毅嗎?”
“沒有。”
木心知搖頭道:“當時司馬同生說,我們兩個前往圖騰神殿找尋九彩琉璃盞,這件事不能平添任何風險,更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他當時把《皇族史》帶走了。”
原來如此!
趙牧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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