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表哥,妹妹能幫你的,也就到這裡了,以後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趙蓁拍拍冉騰霄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丫頭,你想得太多了。」冉騰霄手指敲著膝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夜中散發著溫潤的芒。(5,0);
「是嗎?」趙蓁勾了勾,「就當是我想多了吧。」
眸流轉,趙蓁咬了咬,試探著問道:「表哥,你最近有見過西羽嗎?」
這小子來無影去無蹤,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蹤跡。(5,0);
冉騰霄哼笑了一聲,側眸看了眼趙蓁。
車窗外飛快閃略過去的霓虹燈影清晰的映照出艷臉蛋上的擔憂和糾結。
「提他做什麼?」(5,0);
「他跟你打賭輸了,不是應該留在你邊做事嗎?這個不守信用的傢伙,下次讓我看到他,一定狠狠教訓他一頓。」趙蓁惡狠狠的說道。 為您帶來最新的小說進展(5,0);
「你捨得嗎?」
冉騰霄輕飄飄的四個字,令趙蓁臉龐一下子通紅,跋扈的語氣夾雜著一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嗔:「表哥,你說什麼呢。」
冉騰霄哪裡見過慣來囂張跋扈的趙蓁展出這麼小兒的一面,不由得一陣惡寒。(5,0);
「那小子不適合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趙蓁愣了愣,臉一白,嘟囔道:「為什麼?」
「你這是承認了?」
趙蓁沉默的抿著。(5,0);
「你才見了他幾面?對他了解多?」冉騰霄淡淡的質問道,昏暗的車廂瞬間變得有些不過來氣。
趙蓁貝齒咬著下:「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
(5,0);
冉騰霄冷笑了一聲:「看來姑姑確實把你慣的沒了邊,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掂量吧。」
想到什麼,趙蓁說道:「表哥,我覺得祝明鏡應該認識西羽。」
冉騰霄瞇了瞇眼,手指下意識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怎麼說?」(5,0);
趙蓁沉思道:「我在祝明鏡上,聞到了西羽的味道,很像,但我不太確定。因為不是香水的味道,祝明鏡應該不噴香水,很像是香,那種味道……。」
趙蓁閉上眼睛,「像是梅花融了冰雪的冷冽,夾雜著一淡淡的檀香……。」(5,0);
對這個味道記憶猶新,曾翻遍各大香水牌子過往以及現在的所有在售或收藏的香水,都沒有找到這個味道。
冉騰霄並不意外,趙蓁嗅覺自小就特別靈敏,能聞到很多普通人聞不到的味道。(5,0);
「檀香?」
趙蓁點點頭:「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不是那種劣質的檀香,我試了很多種檀香才確定應該是珈藍檀香,這種檀香十分珍稀,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因其自散發著奇異的香味,周圍多伴有毒株,而它自也懷有劇毒,不人就在採摘的時候被毒死了,一棵珈藍木才能提煉出指甲蓋大小的檀香,因太過稀有市面上本沒有流通,珈藍木在佛教典籍中,是很珍貴的通靈之木。」(5,0);
祝明鏡從小在佛門長大,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這也是頗為忌憚祝明鏡的一點,翻了好多資料才查到這些,雖然沒有聞過珈藍木的味道,但古籍中記載的很清楚,珈藍木,懷有奇香,沾之久散。(5,0);
也就是說,普通人只要沾上這種香,會很長時間散不掉。
更神奇的一點是,如果一個人長時間沐浴在這種香味中,會看見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說的通靈之木。(5,0);
祝明鏡上的味道很淡很淡,不是嗅覺非常靈敏的人本聞不到,應該是曾經用過這種香。
而同樣在西羽上聞到過這種香味,雖然比祝明鏡上的味道還要淡。(5,0);
珈藍檀香如此珍稀難得,會同時出現在兩個人上嗎?
同樣經常和明鏡接的明塵和明提,也在兩人上聞到了,不過比祝明鏡要淡太多了。
冉騰霄勾了勾:「這個祝小姐,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5,0);
趙蓁想到一種可能,忽然全的汗都豎起來了。
不會吧,西羽喜歡的人不會也是祝明鏡吧?
趙蓁咬牙切齒的說道:「表哥,我這輩子只認一個表嫂,那就是祝明鏡,妹妹會全力支持你的,加油。」(5,0);
冉騰霄白一眼:「滾。」
——
車子駛進冉家大宅。
時間太晚,趙蓁不準備回去了,在冉家也有一間房子,偶爾回來住住,以昭示自己冉家大小姐的份。(5,0);
「霄爺,您回來了。」葉劍迎了出來。
看到趙蓁驚喜道:「大小姐,您也來了。」
樓上傳來摔東西的聲音,趙蓁「嘖」了一聲:「半夜發的什麼瘋?」(5,0);
葉劍有些汗,二爺自從出了上次的事之後,格大變,天天摔東西泄憤,他臥室里的東西基本上砸完了。
趙蓁「噔噔蹬」跑去了二樓,準備好好落井下石一番。(5,0);
冉騰霄走進書房,「西羽有消息了嗎?」
「沒有,這小子每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咱們的人跟不上。」
葉劍想到什麼說道:「前幾天全程警力調,屬下覺得不對勁,派人調查了一下,原來是京城的曲家小爺來了江州,出了車禍人失蹤了,搞得江州人心惶惶,不過好在人已經找到了。」(5,0);
冉騰霄瞭然一笑:「原來是他。」
葉劍啞然道:「霄爺見過?」
「今晚一起吃飯了,一個小孩子。」說著嗤笑起來。
(5,0);
葉劍瞪圓了眼睛,霄爺竟然跟曲家小爺一張桌子吃飯?傳出去還不引起渲染大波。
冉騰霄瞇了瞇眼,忽然問道:「當年伯公綁錯的孩子,是不是他?」
「看來霄爺已經知道了。」(5,0);
葉劍扭頭看向門口方向,「林堂主。」
林峰臉沉凝的走進來。
葉劍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關好門,忠心的守在書房門口。(5,0);
「京都幾大家族中,符合年齡的孩子,只有他了。」冉騰霄淡淡的說道。
「當年吉昌叛逃後,文爺追到京都,本要抓吉昌的兒子威脅他,誰知報錯誤,誤抓了曲家的小爺,曲蘭亭對這個弟弟格外上心,給文爺設下了天羅地網,文爺翅難逃,又被禹江背叛,最終死於非命,但當時的境到底如何,文爺已死,禹江失蹤多年,也就只有親歷現場的曲小爺才知道了。」林峰沉聲說道。(5,0);
「禹江的下落,說不定會在這個曲小爺上找到突破口,可惜曲蘭亭對這個弟弟保護的太好,對我們又極為警惕,前些年一直致力於打擊冉家,如今好不容易口氣,若因此再被曲蘭亭盯上,恐會得不償失。」林峰憂心忡忡的說道。(5,0);
冉騰霄站在落地窗前,面前的玻璃上映出一道修長的影,男人目如沉淵,幽深難測。
「冉博文、禹江、曲飛臺、祝明鏡、西羽……。」好像有一線在牽引著,可這線在誰手裡,目前尚未得知。(5,0);
「雲墨來到了江州,親自保護曲小爺,冉家走到現在不容易,我們暫時還是要明哲保,曲蘭亭這個人,瘋起來不擇手段,他的底線就是他的弟弟。」
林峰著冉騰霄的背影,緩緩的說道。(5,0);
「去查祝明鏡。」
林峰怔了怔,不解的著冉騰霄的背影,這個祝小姐跟十二年前的事沒有任何關係吧?
若是霄爺的私心……(5,0);
「你忘了水仙盆的事,我從不相信任何巧合,倒是有一種可能……。」
冉騰霄瞇起眼睛,「伯公的兒,如果現在還活著,也有十六歲了吧。」
林峰震驚的瞪大雙眼,「這……這不可能吧?」(5,0);
「祝家的基因,生不出這麼優秀的孩子。」冉騰霄語氣嘲諷的說道。
這一點林峰倒是認同,冉家別的不說,基因是不錯,個個都是俊男。
只是這個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大腦都要宕機了。(5,0);
「祝小姐人人都知道,是祝家剛找回來的真千金,祝家不至於連這個都搞錯吧?」
冉騰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憑祝明鏡的聰明,我不相信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搞不定。」(5,0);
林峰震驚道:「那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已經跟不上霄爺的腦迴路了。
「所以我讓你查,邊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5,0);
林峰擰著眉頭,轉匆匆離開了。
夜涼如水,落地窗外的花園一片寧靜。
冉騰霄轉。
金楠木書桌後,是一面巨大的博古架,擺滿了各古玩。(5,0);
他抬步走到博古架前,與視線平齊的一格上擺放著一棵翡翠白菜,綠意清濃郁,價值不菲。
冉騰霄雙手抱著翡翠白菜,往左轉三下,再往右轉三下,只聽咔嚓咔嚓的一陣機械聲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5,0);
博古架從中間一分為二,往兩邊緩緩退去,顯出一扇鐵門來。
那鐵門旁有一個碼輸裝置。
只有三次輸機會,已經用了兩次,剩下的一次如果再輸錯誤,整個冉家大宅會在瞬間夷為平地。(5,0);
父親曾找人試著挖地,然而地下的牆裡被灌滿了水銀,仿照秦始皇陵的設計,更不可能。
而當年設計室的匠人,早已被冉博文殺人滅口。
冉博文的謹慎狠毒,在此可見一斑。(5,0);
「伯公啊伯公,你這間室里,到底藏著什麼?」
——
——曲哥哥,二姐已經睡了,你放心吧。
發送完微信,明塵正要切換到微博,準備去超話給曲哥哥加油,手機忽然被人奪走,明塵從床上爬起來:「明提,你把手機還給我。」(5,0);
明提冷著臉說道:「睡覺。」
明塵委屈的撇撇,「你……哼,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找二姐睡覺。」
抱著枕頭就要下床,快走到門口背後傳來明提冷淡的聲音:「小五已經自己睡一間房了,你比小五還不如?」(5,0);
明塵腳步頓了頓,哼了一聲:「我找小五睡。」
話落打開門跑走了。
明提嘆了口氣,一天天的不讓人省心。
明鏡洗完澡出來,裹著的睡袍坐在梳妝檯前。(5,0);
鏡子裡映出一個人影。
明鏡抬手了頭皮,有點扎手。
新頭髮已經長出來了。
頭髮剛長出來的時候,實在是不好看。(5,0);
但是鏡子裡的人,臉蛋小巧,五緻,鼻樑高,皮白皙,漆黑的瞳仁深邃幽暗,竟有種雌雄莫辨的。
就算頭,也難掩的絕世貌和出塵氣質。
(5,0);
明鏡手指拂過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拿起一瓶爽水倒在手心拍在臉上。
悄無聲息間,一道黑影從窗口翻進來。
「爺的心肝寶貝,幾日不見,可想死爺了。」來人走到明鏡後,手指挑起明鏡的臉蛋了一把,言語輕浮,舉止孟浪。(5,0);
鏡子中,來人一黑包裹著窈窕纖細的,前凸後翹,滿至極。
長發在腦後束了個馬尾,出緻艷麗的五,一轉眸一挑眉間,便是風萬種,妖嬈嫵。(5,0);
明鏡拂開的手,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本英文書,坐下低頭看了起來。
「喂,你就一點都不關心我嗎?」鄭青繞到明鏡邊,走手裡的英文書,看了眼封面,下意識皺眉。(5,0);
「基督山伯爵?看這玩意兒幹嘛?中文版我都看不明白你還看英文版的。」
明鏡抬頭看了一眼。
漆黑沉靜的眼珠,像兩汪深不見底的幽潭。(5,0);
鄭青打了個哆嗦,把書塞手裡:「有件事跟你說,認真的。」
明鏡翻開之前看到的那頁,垂落眼簾,淡淡的「嗯」了一聲。
「曲飛臺……他是曲家的小爺,京都的曲家你知道嗎?」鄭青觀察著明鏡的臉。(5,0);
濃纖長的睫垂落眼瞼下方,眉目平靜而溫。
「嗯。」
鄭青聲音夾了尖利:「你知道?」
鄭青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咳嗽了一聲,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5,0);
「剛剛。」
鄭青噎了噎,嘟囔道:「可不可以給點反應,一點就都沒有。」
時間長了,已經習慣了。
「曲小爺本名曲蘭舟,是曲流觴的腹子,他母親為生他難產而亡,被他同父異母的大哥曲蘭亭帶大,曲蘭亭對這個弟弟是當兒子養的,曲蘭舟六歲那年離家出走,遭遇了綁架,這件事曲家瞞的很深,但我是做什麼的,就沒有我挖不出來的報。」(5,0);
鄭青得意洋洋的翹起眉頭。
「你知道綁架曲蘭舟的是誰嗎?」
明鏡淡淡道:「冉博文。」
「艸……、你媽連這都跟你說了?」(5,0);
鄭青皺起眉頭,「我只能查到當初阿雨離開的時候重傷,休養了一年才逐漸好轉,但也因此落下了病,不然也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夜鷹的埋伏……。」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冉博文和阿雨都死了,曲蘭舟是唯一活著的知人,我看要不抓了這小子,撬開他的,不然我們永遠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而另一半青龍印的線索說不定就在他上。」鄭青眼底迸出一抹寒,惻惻的說道。(5,0);
想到什麼,看向明鏡,勾了勾:「那小子現在在追你,又高又帥,還是超級頂流,你不會心了吧?」
明鏡垂落眸,淡淡道:「不會。」
曲飛臺、就是曲蘭舟,那個被冉博文綁架的小男孩。(5,0);
十二年前、十二年前……
明鏡忽然覺得心口作痛,幾乎有些呼吸不過來,手指猛然抓住椅子扶手,手裡的書摔落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5,0);
鄭青嚇了一跳,看到明鏡抓著椅子扶手的指骨深陷,手背上青筋暴突,越發顯得瘦骨嶙峋,目驚心。
而明鏡那張從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秀眉蹙,面蒼白,似有痛苦之。(5,0);
「你怎麼了?」鄭青疾走到面前,蹲下擔憂的著。
明鏡看向摔落到地上的那本英文書,書頁四散,一行英文在燈下清晰的映眼簾。
All human wisdoms are contained in these two words:wait and hope.(5,0);
人類的一切智慧包含在這四個字里:等待和希。
——
「你別嚇我。」鄭青手忙腳的拿出手機準備打120。
一隻蒼白消瘦的手抓住了準備撥號的手。(5,0);
鄭青抬頭,瞬間撞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睛裡去。
黑如濃墨,越加純粹,也越加幽深,裡邊似乎藏了許多無法對人言說的故事。
那一定是一個悲傷的故事。(5,0);
「不用。」明鏡吐出兩個字,鬆了手。
臉依舊蒼白,但痛苦之已經消減了許多。
明鏡彎腰,一點點將散落的書頁撿起來,作很慢,但卻很認真。(5,0);
鄭青奇怪的盯著的背影,「明鏡,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我還是不是你最信任的人?」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而不是現在。」
鄭青氣悶,急的原地轉圈,「那你說現在怎麼辦?線索到這裡就斷了,找不到青龍印,我們怎麼跟夜鷹抗衡,怎麼替阿雨報仇雪恨?」(5,0);
「不急,慢慢等待。」
——
鄭青走了,臥室里重新恢復安靜。
明鏡熄燈,躺在床上,雙眼盯著虛無的黑暗。(5,0);
手掌落在心口。
黑暗中,沉緩有力的心跳,一點一點撞擊著的掌心,隨著神經末梢傳遞到大腦。
「對不起……。」
(5,0);
手槍掉落在腳邊,看到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那麼漂亮的眼睛,不該染上塵污。
一聲嘆息,飄在黑夜中。
原來是你。(5,0);
——
「小子,你看了我的臉,留不得你了。」男人有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拿著手槍,一步步走近他。
小男孩害怕的往後退,後是牆壁,退無可退。(5,0);
他憑命的搖頭,大喊:「大哥救我。」
男人似乎怔了怔,隨後惻惻的笑了起來:「沒用了,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了,要怪,就怪你是曲家的小爺。」
(5,0);
男人舉起手槍,槍口瞄準他的額頭。
那種離死亡如此之近令人窒息的覺即使在睡夢中,也如此清晰。
年蹙起眉頭,不安的搖頭。(5,0);
「不要……。」
手指扣扳機的清脆聲仿佛被分解了一樣,在黑暗中如此清晰的落耳中。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突然躥出,一腳踢飛了男人手裡的槍,槍掉落在他的腳邊。(5,0);
他盯著地上的手槍,彎腰慢慢撿了起來。
他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死在了的手中,人手裡握著染的匕首,一步步朝他走來。
「別怕……。」(5,0);
「砰」一聲槍響,人臉上溫的笑容永遠定格,低頭看了眼口。
一個正往外汩汩冒。
「啪」手槍掉在地上,人抬頭,看到一雙被恐懼填滿的漂亮眼睛。(5,0);
「別哭。」說。
拖著滿地的鮮走向他,後是蜿蜒的路。
那是令他畢生難忘的一幕,深刻在他的骨之中。
「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年忽然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淋漓,在黑暗中,大口大口的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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