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接骨手
楚南梔凝視著突然怯懦下來的李策,心知這莽漢是在懼怕自己會責怪他自作主張燒了那塊手帕。
只是既沒有再去提手帕的事,也沒有回應林錦驍給帶的話,而是轉而言道:「三郎,快去洗洗換服吃飯吧,可別讓大家久等著。」
李策點了點頭,欣喜的衝進屋子去拿換洗的。
楚南梔徑直去了廚屋,幫著馬柳氏做早飯,順便代們熬制麻沸湯。
既然李策已經趕回來了,孫伍吉的事也不能耽誤太久,想著今日替馬清福做完接骨手,如此明日便能啟程趕往海康縣。
雖說昨日已經代了馬德福去辦需要的東西,可柳樹枝和葵花桿芯都是要接斷骨中的,大小、尺寸還是得自己才能拿得準些。
吃過飯,檢查過馬德福準備的一應藥材和品,確認無誤后,才放心的跟著他去折柳樹枝和葵花桿。
回來時,李策和馬家的兄弟正在地壩里打理鹿,馬柳氏已經著手開始熬制麻沸湯。
楚南梔要來鋒利的小刀,將葵花桿芯做斷骨模型,又去掉新鮮柳枝的皮,留下粘,據做出的模型切斷骨,用甘草水洗凈。
等著馬德福取來半碗備好的雄冠,楚南梔將洗凈的柳樹骨型兩端都浸雄冠,做完這一切準備工作,便讓馬清福喝下熬好的麻沸湯。
馬清福在父親的迫下雖然已經同意做這個手,可還是有些犯嘀咕,呆愣愣的著楚南梔左右不是。
馬柳氏見兒子這形,也不清楚麻沸湯究竟有沒有作用,很是擔憂。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楚南梔見一家子人都圍在屋子裡,憂心忡忡的皺著眉,不肯出去,弄得跟自己有什麼謀似的。
挑了挑眉,神有些肅穆的說道:「現在你們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這樣說著,又看向床上躺著的不太配合的馬清福:「你如今是新傷還有治癒的可能,若是了頑疾恐再難醫治,要麼選擇賭這一把,要麼就終生殘廢下去,你要想清楚。」
雖說抱有些私心,希幫助這一家人,將來可以通過他們與孫家的關係解決魚和魚苗的長期供應問題,但這種事也不至於去強迫人家。
同為醫師的馬德福,如今對的醫是無比信服,瞧著門口這一群沒見地的婦人,心裡就來氣,朝著馬柳氏頗不耐煩的斥道:「都出去,都出去,你兒子今日死不了,死了我替他償命。」
聽了伯父的話,馬來福首先站出來為楚南梔打氣:「梔姐姐,你安心的替我三弟做手。」
說完,又朝著床上躺著的馬清福示意道:「你相信梔姐姐,說能醫好你就一定能醫好你,若是你這條好不了,我將我這條賠給你。」
隨後大踏步走到門邊將一群人全部轟了出去,並牢牢的關上了房門。
亮堂堂的屋子裡,馬德福語重心長的耐聲叮囑道:「楚娘子聽我侄子的,即便不能老朽也不會怪你,今日老朽親自替你打下手,有何差遣娘子儘管吩咐。」
聽到這裡,馬清福終於咬牙關重重的點了點頭:「來吧。」
楚南梔欣的笑了笑,等著麻沸湯開始催生作用后,先用甘草水洗凈馬清福腳踝旁邊傷的位置,然後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取出斷骨、碎骨,再用甘草水洗凈部,將備好的柳枝骨嵌斷骨之中,最後用桑皮線合皮。
雖說場面看著有些腥,但這前後不過兩盞茶的時間,馬德福在一旁看得骨悚然渾直起皮疙瘩,尚未緩過神來,就見楚南梔已完了合的步驟。
而這其間,躺著的馬清福從都到尾都沒有發出一聲。
馬德福驚訝的嘆道:「這就好了?」
楚南梔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上藥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接骨膏藥塗抹在傷口合的邊緣,用布帶包紮好放上衫木夾板,最後再用布帶固定,如此便算是大功告。
馬德福注視著一臉輕鬆的馬清福,不由得嘖嘖嘆道:「這麻沸湯藥效的確是神奇呀。」
床上的馬清福上的麻醉藥效還未散去,但整個過程他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忍不住暗自嘆起這婦人的厲害,心道:「果真是厲害,難怪父親如此信任。」
看來是自己小覷了。
楚南梔收拾好未用完的藥,微笑著向馬清福叮囑道:「手做的很功,接下來我會告訴你父親如何調養,你只需依從著你父親的意思,靜心養病。」
馬清福的強咧開角朝微笑,想要好好謝,但角扭了好幾次都覺到有些彆扭。
楚南梔瞧著他那窘迫的樣子更是彆扭,含笑說道:「好好歇著吧,有什麼等藥效過了再說。」
馬清福只得順從著了腦袋。
馬德福一臉欣喜的引著楚南梔走出屋子,馬柳氏看著丈夫怡然自得的神,便知兒子的傷復甦有了,連忙盛來燒好的熱水,讓楚南梔洗手。
楚南梔一邊清洗手上的跡,一邊對馬德福吩咐道:「接下來還得要慢慢的康復了,馬前輩每隔一日需要用甘草水洗凈合的傷口,再換上接骨膏藥,一個月後合的傷口便能癒合,如果恢復的不錯,大約半年的時間應該就可以重新下地走路了。」
「楚娘子醫湛,老朽實在佩服,今日之恩,老朽定然牢記於心,永不敢忘。」
馬德福激涕零的答道,之後興緻匆匆的取來接骨膏和方子一併到李策手上,笑瞇瞇的說道:「老朽如約將膏藥和藥方贈與娘子。」
「如此便多謝前輩了。」
楚南梔拭乾凈漉漉的手,欣然接過藥膏和方子,看向一旁靜默著的孫柳氏母,吩咐道:「柳娘子,你們今日好生歇息一晚,明日我們便啟程前往海康縣。」
聽說要去海康縣,馬來福搶先步了過來,大聲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梔姐姐,明日我和伯父家的兩位兄弟陪你一同前去。」
「不必。」
楚南梔搖了搖頭:「眼下還不清楚縣裡的形,如此興師眾的過去只怕會引起外人的察覺。」
馬德福深以為然,連忙頷首道:「那便讓來福陪著你們一起下山吧,他對海康縣再悉不過了,有他領路,也能幫著楚娘子更快的悉縣的形。」
聽了這話,本已沮喪的馬來福立刻又來了興緻,信誓旦旦的道:「梔姐姐你放心,我此去不會給你們添的,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
看著他充滿殷切的眼神,楚南梔半瞇著眼微微思忖了番,隨後淺淺的點了點頭:「好,依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