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投其所好

「有毒？」

馬來福嚇得眉間一凜，的皺起眉梢，難以置通道：「這不太可能吧，四寶，你不能說哦。」

說著，他撕開油餅，親切的對小傢伙說道：「四寶，叔叔幫你撕餅好不好？」

「好呀。」

小四寶乖乖的湊到他面前，等著他將餅撕碎喂到自己裡。

倒是沒想到這一大一小竟得如此親厚，楚南梔正詫異著，便聽馬來福又笑盈盈的問道：「四寶，你路過叔叔家可有看到叔叔為你們準備的鹿？」

四寶點了點頭：「有啊，馬爺爺還燉了一隻鹿給縣令爺爺和我們大家吃。」

「什麼，那老傢伙.」

馬來福憤怒的剛要罵出口，但轉念一想怕是伯父為了結縣裡的差，而且家裡剛宰了牛也不能讓人察覺。

橫豎也是帶給楚家人的，就是便宜了那群差役。

楚南梔聽著二人的對話，忽然想到馬來福方才說菜里的鹽可能有問題，立刻打斷他：「來福，你為什麼會覺得是飯菜里的鹽有問題？」

「這麼多人又有朝廷命，驛丞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投毒，梔姐姐又覺得不是鍋的問題，那就只能是鹽的問題了。」

馬來福表有些嚴肅，定定的注視著夫婦二人，詳細解釋道：

「這海康縣不比蘆堰港，因靠著海邊，所以也是產鹽區，聽我姨父說，以前各家沒挖魚池之前，江里、海里的魚一年也打撈不上來幾尾，能種的地又，所以各家就把心思集中到了挖井煮鹽上面。以此來養活一家老小。」

頓了頓，他話鋒立時一轉：「可這製鹽的法子都是參差不齊的，尤其是這些年鹽鐵營后，府圈了海鹽晾曬場，又封了許多沒有資質的鹽井，為了活命仍然有不鋌而走險的人私開鹽井，加工私鹽，甚至在海鹽場附近都能尋著些私鹽販子。」

「哦，在府眼皮子底下加工私鹽，府竟然不管？」

楚南梔深知古代鹽鐵對政府稅收的重要，既然壟斷經營了，還能對這些私鹽販子坐視不理也是不可思議。

馬來福憤懣的撇了撇：「管呀，當然得管，他們給這些私鹽販子加征鹽稅，鹽稅太高，而井鹽本就比海鹽的造價高，鹽販子自然只能在製鹽的法子上投機取巧了，以前大家是信不過府賣的鹽，如今只要聽到是私鹽個個聞風喪膽，沒人敢買。」

楚南梔思忖著點了點頭：「聽你這樣一說，倒的確有這個可能。」

「可不是嘛。」

馬來福答道：「我以前溜到過桑海邊那些私鹽販子的鹽井邊看過，條件實在簡陋，遇上澇災許多鹽井都灌了海水，做出來的鹽一的苦味，如今有的人甚至已經有法子將這製的私鹽賣鹽道衙門，現在大家本都不清楚究竟誰的鹽好誰的鹽壞，所以吃壞肚子也是常有的事。」

聽到這裡，林錦驍眼中不由得出了深深的憂慮，的覺到此地民心極大的不穩。

鹽鐵營，經營權雖在府手中，可生產卻還是靠著鹽民們，鹽民寧可鋌而走險販賣已經被榨得很深的私鹽，也不願為府產鹽，足見府對鹽民的榨程度之深。

思緒流轉間，他忽然想到被謀害的朱縣丞，神肅然的向馬來福，緩聲問道：「你對朱縣丞這人了解多？」

既然是鹽的問題，不管是海鹽還是井鹽，有點問題一頓兩頓總歸是吃不死人，想要解決恐怕不是一兩日的事，但朱縣丞的死卻是迫在眉睫要去解決的問題。

他與楚南梔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喜歡直擊要害，而楚南梔向來是先旁敲側擊緩緩尋出線索。

聽他提到朱縣丞，馬來福不由得出一臉敬佩之：「是個難得的好，為人仗義，願意恤我們這些下層百姓，在姨父家我經常與他往來，還帶他在縣中四巡視過。」

將話題引到這個點上，林錦驍卻沒再繼續追問，而是目溫和的視向楚南梔，意有所指的說道：「我去看看胡大人，問問他們的況，你和來福好好聊聊朱縣丞的事。」

這些日子，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位娘子對查案有癮，既然阻攔不住想做的事，倒不如投其所好，默默的支持。

楚南梔見他起離去，那清冷孤傲的影不知為何此時竟讓心漸漸泛起一陣暖意。

看著林錦驍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楚南梔漸漸凝回神來，繼續思索案子的事。

從朱縣丞上尋找線索，這也是計劃之中的事，否則也不至於扣下他的，只是就目前的進展來說，還沒有到那一步。

既然林錦驍開啟了這個話題，楚南梔也順從著接下去問道：「朱縣丞在縣衙里和這些吏們的關係的如何，來福，你可知道其中的一些事？」

「咳，我雖然沒有做過，但其間的彎彎繞繞不過都是一個道理，明面上一套暗地裡又是一套。」

馬來福滿是嘲諷的苦笑道：「一個為著貧苦百姓謀福利的員，又是初來乍到能和縣衙里這些老油條好到哪兒去，還不是明面上敬著暗地裡忌憚。」

「你倒是對這世俗很了解。」

楚南梔瞧著他這副老持重的樣子，忍俊不的笑了聲，忽然又想到了自己扣下來的那些，示意道：「我們去朱縣丞房裡看看。」

「行，梔姐姐，我知道朱大人住的房間，我帶你過去。」

「好。」

馬來福欣然起，拉著四寶一邊出門一邊吩咐道：「四寶，叔叔帶你出去玩，不過你得答應叔叔不可以東西。」

「嗯，來福叔叔，我知道，阿娘說過別人家的東西壞了要賠的。」

小四寶乖巧的答了聲，笑意盈然的看向楚南梔。

「嗯，我們四寶永遠都是最乖的。」

楚南梔高興的彎下去了四寶的小腦袋，跟著一道出門去。

剛下樓，卻見康銘沅、譚邈領著一眾衙役堵在門口，林錦驍和胡茂錫正襟危坐的端坐在一旁，聽康銘沅訓斥驛丞。

楚南梔漫步靠攏過去，到了幾人邊，胡茂錫實在憋不住，眾目睽睽之下也顧不得什麼威面匆匆起就往外面跑。

康銘沅瞧著蘆堰港的衙役乃至縣在本縣的驛館中被弄得如此狼狽，焦頭爛額的了手，隨後氣急敗壞的怒瞪著驛丞，大聲吼道：「譚驛丞，你今日不將事徹查清楚，本定是會要了你的狗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