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壯的漢子

楚南梔跟著李三木和幾名衙役急急忙忙趕往縣尉府。

也是牆倒眾人推，縣尉府中正辦著喪事，門庭卻冷清的可怕，見著府衙役們的影，一個個唯唯諾諾的在靈堂里不敢出來，最後只得支使了個小侍前來引路。

雖說只是個海康縣這種窮鄉僻壤的九品縣尉，可整個府邸修建得倒是十分氣派，亭臺樓閣的，頗有些意境。

到了齊東強所住的院子里，關二白早已讓人守住各個口子，保護住了案發現場。

見到楚南梔一行人的影，關二白立即迎了上來，笑瞇瞇的喚道：「嫂子。」

與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態度已截然不同。

楚南梔輕應了聲，環顧著四周，漫不經心的問道：「可發現什麼異常？」

關二白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們人手不夠，只夠守護現場，還來不及去四查看。」

楚南梔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侍：「府中今日可來過什麼生人？」

想到可能前來弔唁的賓客，又將範圍小了些：「這一個時辰之，還有別的人來過這院中嗎？」

小侍充滿懼怕的回道：「自昨日家主遇害到現在，夫人一直臥病在床，我家小郎君的起居皆由奴婢侍奉，除了昨日前來問診的醫師，院子里並未來過別人。」

楚南梔細看了眼侍，瞧著這副驚懼的模樣，唯唯諾諾的，倒不像是敢拿刀殺人的。

再則，這侍相貌平平，像齊東強那種混跡風月場上的花花公子怕是也看不上府中的小丫頭。

「先去查驗。」

楚南梔吩咐了聲，便率先踏進了屋子中。

臥室的床上已是淋淋一片，鮮從床邊一直延到了茶幾周圍。

關二白見狀，在耳邊輕聲說道：「是割。」

楚南梔繞過跡，到得死者周圍細細打量了一遍，只見死者面目猙獰，臉部有些扭曲，像是死前看到過極為恐怖的事。

再湊近細看，死者眼角兩邊有兩道凹陷的白痕跡。

楚南梔想了想，怕是有人想要用力閉合死者雙眼而未果，所以在這發黑的面容上掐出了這兩道白痕。

手在眼角凹陷的位置了，發現眼角邊的顴骨已被損傷，有些塌陷。

這行兇之人只怕力道不亞於李策這等壯漢。

恐怕並非自殺。

無需再去查驗現場拙劣的掩飾痕跡，先對李三木和關二白確定道：「並非自殺，是他殺。」

「他殺？」

一群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有些難以置信。

楚南梔蹲下去，檢查了一遍握著的匕首：「如果是自殺，死者用力割開頸部之後，手若垂下床來，必會無力的散開，可你們看看這柄匕首明顯是有人用力在他掌中。」

說著，又聚會神的去看了眼拳的手勢，手指關節明顯有被掰彎的趨勢，這正符合了先前的猜想，行兇之人力道無比的大。

而再細看，突然發現死者指甲裡粘著星星點點的跡。

掰開手指，從指甲裡發現跡里混著幾抹人上的糙皮。

「看來齊東強曾試圖抵抗過兇手的刺殺，如若我所料不錯，他定是抓傷了兇手握刀的手臂，這些陷在指甲里的糙皮定是從兇手上抓下來的。」

楚南梔凝神細看著，仔細分析：

「這院子離靈堂並不遠，若是不相識的人進來謀殺，必會引起死者的警覺，從死者猙獰的神來看，角閉合，雙眼圓睜，顯然是臨死那一刻才察覺出來人是要殺他，但已來不及出聲求救，隨後被人捂住割而死。」

大致分析了一遍案發時的形，楚南梔連忙吩咐道：「如此倉促之間府殺人，必定會留下破綻，你們到四細細察看，看看是否能尋到些線索。」

李三木、關二白聞聲帶著幾名衙役立即散到院中搜查。

趁著這會間隙，楚南梔一邊在屋子裡四打量著，一邊觀察侍。

這小丫頭瘦骨嶙峋的，即便討厭這位小郎君，也沒此蠻力掐斷人家的顴骨，斷人家的指關節。

想到齊東強案發那夜的事，楚南梔很放心的詢問道：「你家小郎君平日里待你如何？」

「平日里平日里.」

簡單的一句問話，小侍卻支支吾吾著難以作答。

「沒關係，他們父子二人皆已暴斃，如今連縣令大人都已下獄，你若知道些什麼全然沒有必要在替他瞞。」

楚南梔溫笑著寬道。

小侍突然跪下去，委屈的捲起袖啼哭著向示意：「奴婢和府上的幾位姐姐都是被齊家強行買來的，小郎君要是不順心就拿奴婢們撒氣，奴婢這手上的傷便是小郎君用蠟油燙的。」

楚南梔定眼看去，果見手臂上淤青，還有幾道疤痕，卻沒有新鮮的抓痕，有些心疼的安道：「你不必害怕，這次朝廷特派命前來為你們大家主持公道，一定會替你們做主的。」

「嗯。」

小侍可憐楚楚的應了聲，泣著去臉上的淚滴。

楚南梔等緒穩定了些，這才繼續問道：「上月二十四的晚上，你家小郎君何時回的府上你可還記得？」

小侍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緩緩言道：「奴婢記得是次日晌午才回到府上的。」

「次日晌午？」

楚南梔怔了怔，這不和聽來的一樣嘛。

但轉念一想，即便是這小子殺了朱岳，他也有可能繼續回到館去，等到次日晌午再回來的。

笑著小侍，繼續溫和的問道：「那你家小郎君和城西一位大戶人家的兒的事你可聽說過？」

小侍茫然的搖了搖頭。

沉片刻之後，忽然抬起頭來，興的喊道：「不過奴婢這些天倒是時常聽小郎君在悶聲發泄，口裡老念叨著什麼『小賤人，死也不願來府上』的話。」

「嗯，我知道了。」

楚南梔止住了問話，想來這小侍知道的也不會太多，領著一道向屋外行去。

這時，關二白領著兩名衙役興緻匆匆的跑了過來，口裡不住的大喊道：「嫂子，在西邊的院牆發現了新鮮的攀爬腳印，還踩碎了牆沿。」

楚南梔聞聲隨著幾人立刻趕往西邊的院牆，到了那果然看到一行清晰的腳印在牆沿邊上，上面還有泥印，翻出去的位置也如關二白所說有被踩碎的地方，出白的灰跡。

先對關二白吩咐道：「你留下兩人守在縣尉府，所有進出的人都要仔細留意。」

隨後帶著人從院翻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