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我想給你求條生路

「鐵證啊，只怕不用我夫君費什麼功夫吧。」

楚南梔輕瞇著眼眸，似笑非笑道：「你這突然倒臺，別說想要找出些證據並不難，最主要的是有人早已看不慣你，提前為你備好了鐵證，眼下想必已整理出了不吧。」

「是誰敢出賣本？」

康銘沅然大怒道。

「是你一直仰仗的那位主簿大人。」

聽到這裡，胡茂錫終於忍不住橫眼話道：

「他控告你草菅人命、橫徵暴斂，私自加征漁稅、鹽稅，還巧立各種明目，大肆斂財，使得民不聊生，還說你除了無能咆哮一無是，所以將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一一記錄在冊，本過來時林大人已整理得差不多了，有譚主簿替你張羅，查訪私鹽的差役們今日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出結論，你只需耐心等著便是。」

「譚邈這個混賬王八蛋，本可待他不薄啊，這廝竟然如此待本。」

康銘沅拳掌的咬著牙關，氣得青筋暴：「本要彈劾他.」

可話才出口，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與此人共事多年，好像就是個悉的陌生人，除了知道他能言善辯，對自己唯唯諾諾以外，並未掌握他的半點把柄。

個熊。

楚南梔看著他逐漸頹喪下來的面，忍不住冷嗤道：「看來康大人彈劾的願是要落空了？」

康銘沅眉梢蹙，凝神思考後，忽然語聲沉重道：「既然林大人已經掌握了證據，楚娘子又何必再來盤問在下？」

「我想給你求條生路。」

楚南梔肅聲道：「或者是給你的家人求點福德，譚主簿並非與你朝朝暮暮的在一起，總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如若你能主招供，說不定能減輕責罰，至能讓你家裡人不牽連。」

「你會有如此好心？」

康銘沅冷笑了聲：「你特意前來，不過就是想打探朱岳被殺案，這一點在下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也不清楚。」

他心裡跟塊明鏡似的，譚邈知道的那些事無非是些俗世利益的牽扯，即便查問清楚，自己也不過是罷免職，找點關係說說頂多流放，罪不至死；可要是向這婦人招供了別的事，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如今齊欒已死，只要自己咬口風，必能過去。

楚南梔見他眼神堅定，刻意不去提朱岳之事，轉而言道：「那不如我們聊聊前兩任縣丞之死，或者說說城西那位上吊的大戶家兒的事吧？」

聽到這話，康銘沅眼前一暗，強作鎮定的立刻閉上眼：「無可奉告。」

「行，那讓康大人休息會吧。」

楚南梔招呼一旁做水刑的衙役：「好好伺候伺候康大人。」

康銘沅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幾人摁倒在長凳上，五花大綁著，之後一塊黑布直接蓋在了臉上，眼前立時一片漆黑，只覺到臉上一熱流緩緩襲來。

楚南梔看著騰騰的熱氣，一臉訝異道：「怎麼打的還是熱水啊？」

那衙役經驗富，老沉穩重的答道：「楚娘子放心，熱水效果更好，溫度小的們調過，燙不死人。」

「這樣好，這樣好。」

楚南梔樂滋滋的看了眼淡定自若的胡茂錫：「康大人今日也是折騰的夠嗆，用熱水給他提提神，正好解解乏才有神與大家敘話。」

見此形，胡茂錫冷眼皺眉道：「楚娘子覺得這樣有用？」

這恐怕還不如將他狠狠的打一頓來的解氣又痛快。

楚南梔只是笑而不語，靜靜的凝視著面布上的積水越來越多，沒過多久就傳出康銘沅「咿咿呀呀」和拚命掙扎的聲音。

「拿開帕子。」

楚南梔吩咐了聲，見康銘沅白皙面龐展出來，慢悠悠的問道：「怎麼樣，康大人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了嗎？」

「楚氏，你這賤婦，你有本事就一刀殺了在下，別玩這些損的招。」

康銘沅氣憤的發泄道。

「民婦初來乍到也不過是好學而已，又想幫著大人你自己創下的這些把戲，要說損，在大人面前我實在愧不敢當啊。」

楚南梔見他仍是很，又對衙役們吩咐道：「看來康大人還是不夠清醒，再幫他提提神。」

衙役們又重新給他蓋上帕子，繼續往上面倒水。

這次，康銘沅咬牙關堅了半個時辰，終於熬不下去，嘶聲求饒，衙役們揭掉帕子的那一刻，他大汗淋漓的連了幾口氣，才上氣不接下氣的答道：「我招，我都招，求你別再折磨在下了。」

「行。」

楚南梔先將目看向胡茂錫：「胡大人，你先確認譚邈供述的事實與他說的是否一致。」

胡茂錫欣喜的點頭，拿著謄寫的罪狀一一展開問道：

「明禎三年，你初到任上便私自加征鹽稅一，可有此事？」

「有。」

「明禎四年，你巧立名目，先加征漁稅一，又將城南十裡外兩百畝魚池強征過來承包給漁戶康銘塘，賺取私銀，是否？」

「是。」

「明禎七年，你圈海鹽場，明面上打私鹽，暗地裡指使鹽令以低於海鹽場產鹽三倍的價格收私鹽混鹽倉倒賣縣，致使大批製濫造的私鹽混市場至今不絕，你可招認此事？」

「我認。」

「明禎十二年，你縱容康銘塘圈城北三百五十畝魚池，導致上百戶百姓流離失所，漂流海上，又可有此事？」

康銘沅閉了閉眼，無力答道：「有。」

而這些事並非都是不風的，譚邈已經給了線索，有心之人只要隨便一查就能徹查清楚，他也不得不招認。

念到這裡，胡茂錫已暗暗住了拳頭，看著羅列的大小罪狀，事無巨細，連時間場合甚至證人都寫的清清楚楚，也容不得這廝辯駁。

再想到昨日吃了那些製濫造的私鹽后產生的不良反應，他更加惱怒，用力握著手裡的罪狀，咬牙切齒的道：「康銘沅，本不得將你碎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

楚南梔聽完這兩人的問答，也無心再繼續聽下去。

果然是個喪盡天良的狗，這生路只怕是求不了。

深深的看了眼康銘沅，楚南梔角輕輕扭著，意有所指的緩緩發問道：「康大人，那接下來我們就聊聊譚主簿不知道的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