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擒故眾
柳蕓也是個心細之人,婿如果只說讓他們夫婦二人代為照管孩子帶上「勞煩」的話倒還說得過去,可兒是他娘子,是幾個小寶的娘親,他怎麼也如此見外?
默默的看向正大大咧咧品酒的楚南梔,眼神中充滿質疑。
楚南梔余中看到了柳蕓投來的質疑眼神,連忙裝作無事的招呼道:「母親快喝呀,這可是海康縣有名的駐酒,味道醇香可口,還能駐養。」
楚南竹、楚南湘姐妹一聽,立刻笑靨如花的端起面前的酒碗嘗了嘗,隨即出一臉沉醉的表。
柳蕓挑了挑眉,癟道:「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駐什麼,養什麼。」
「能有多大年紀,正是花樣年歲,正好,我重新給你和阿竹、阿湘買了幾件首飾,明日讓們姐妹為你好好裝扮裝扮,到了父親面前,他指定重新把你當未出閣的小娘子看。」
楚南梔笑盈盈的說完,楚文畢剛抿的口酒就險些噴了出來,連連咳嗽數聲,楚南湘在一旁給他輕拍了幾次後背才緩過來許多。
柳蕓眉頭皺得更深,不悅道:「也是五品家娘子了,整日說話還沒個正形。」
隨後,目轉到林錦驍上,又變得和藹可親的問道:「大郎,你不會是和大梔鬧了什麼矛盾吧?」
「母親,你瞎猜疑什麼呢,我和夫君關係如此親哪會鬧什麼矛盾。」
趁著林錦驍尚未答話,楚南梔連忙搶著答道。
柳蕓這次卻有些不相信的話,目仍是直勾勾的看向林錦驍。
大寶這時也喂完虎寶坐了回來,大家都跟著看向。
楚南梔瞧著有些尷尬,朝著林錦驍拋了個嫵的眼神,小聲道:「死樣,我母親問你話呢。」
「噢,岳母多慮了。」
林錦驍不不慢的答道:「小婿和娘子一直很好,對我.」
頓了頓,他目灼灼的著楚南梔,意味深長的笑道:「娘子待小婿極好,將小婿照顧的無微不至。」
柳蕓將信將疑的頷首,眸流轉間又看向了正在全神貫注喂小暮辭吃飯的柳舒。
楚南竹見狀,用力掐了掐小贅婿,柳舒子一抖,見著桌上的形,立刻答道:
「是啊,岳母,姐夫和大姐是好的,你們還不知道,我和姐夫剛趕到海康縣,姐夫看到有人欺負大姐,那可是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直接就將那小流氓給打殘了。」
「啊,是嗎?」
柳蕓聽得一驚,也不去關心楚南梔,滿臉殷切的向林錦驍:「大郎,你沒哪裡傷著吧?」
「那小流氓倒是不敢拿姐夫怎麼樣,姐夫有天子劍在手,哪敢有人對他不敬。」
柳舒又饒有興緻的搶說道。
「天子劍?」
楚文畢倒是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想到剛才戚家大婿蔣學屹見到自家婿就跪地磕頭,忍不住問道:「大郎,聽說剛才那拿魚的是大梔的大姨母?」
「柳葉?」
柳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道。
柳舒氣得咬牙切齒,幫著林錦驍回道:「可不是那位大姨母嘛,想必蔣學屹已經差人去家了。」
「這」
柳蕓聽著有些難為,又氣又惱的卻又有些於心不忍。
「吃裡外的東西。」
楚文畢惱怒的罵了句,斬釘截鐵的看向柳蕓,叮囑道:「家裡那些要是來求,你可別再心,簡直就是沒心沒肺的豬狗,上一次的事咱不計較,這次竟然勾結外人來害自己的同族姐妹。」
柳蕓環視著一雙雙冰冷的眼神,只得鐵下心來點了點頭,又將話題引回了先前的問題上:「大郎,你和大梔也沒鬧什麼矛盾,暫時就住在家裡邊吧,你上的傷本就還沒好利索,這次又跑到海康縣折騰了好幾日。」
「無妨。」
林錦驍淡然答道:「我帶些葯過去就好了。」
看著小白臉倔強的眼神,楚南梔突然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從斷龍山遇刺到現在,他在自己面前雖然表現得很溫順,但並沒有應允自己替他看傷。
莫非他已經開始疏遠自己了?
如此倒也好,省得他再整日里疑神疑鬼的自我攻略。
就是自己答應過他,要等到他傷好了以後再和離,他這樣不知道會不會拖累自己。
「橫豎他已經答應自己了,該不至於會抵賴。」
想到這裡,楚南梔也寬下心來,去為小傢伙們夾菜。
幾日過去,柳蕓已將自己傳授給的菜品做的純屬了許多,孫家村拿回來的鯉魚,都已經能做出口極為不錯的紅燒魚塊了。
大寶看著碗裡面娘親夾的魚塊,總覺得今日有些不對勁,怔怔的注視著林錦驍,小心翼翼的問道:「阿爹,你真的要一個人住在縣衙嗎?」
「嗯。」
林錦驍溫的笑了笑:「你們在姥姥家要好好聽娘親和姥姥的話,不可以再調皮。」
「好。」
大寶乖巧的點頭:「我就在姥姥家好好練字,陪虎寶。」
說完,又經不住看了眼牆角框子里的虎寶們。
二寶、三寶似乎也察覺到了些什麼,鼓瞪著小眼睛視向四寶,四寶表示一無所知,茫然的搖了搖頭,之後幾個小傢伙才悶悶的低下頭去繼續吃飯。
昏暗的夜下,蔣學屹領著夫人戚予歡和老管家氣匆匆的回到了戚家。
金碧輝煌的寬敞客堂里,燭火一簇簇燃燒在各,將整個屋子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見到一行人歸來,戚予婕領著一群侍攙著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迎了上去,各自打過照面,戚予歡就委屈不已的撲老夫人懷裡,痛聲哭泣道:
「母親,你可要為兒做主,學屹他今日不但沒有替兒收拾楚家人,還打了兒呢。」
戚家老主母鄭氏抬眼看了看一臉鬱,神表現出格外不滿的婿,立刻僵笑道:「打得好,打得好呀。」
「岳母,小婿奉勸你們以後這種栽贓嫁禍的小把戲就不要玩了吧。」
蔣學屹指著不服氣的戚予歡,大聲道:「今日若不是小婿趕去的及時,娘子恐怕早已了林錦驍劍下亡魂了。」
說著,又不屑的冷哼了聲:「你們若是再如此恣意妄為,小不忍則大謀,惹惱林錦驍不說,小婿恐怕還未上任就給他罷免了。」
鄭氏聽完,的眉頭皺得更深:「竟有如此嚴重,學屹啊,你可是海防軍的軍監呀?」
「小婿這軍監頂個屁用。」
提到這事,蔣學屹就來氣,本以為任期將滿,能調往郡里,不曾想卻被安到了蘆堰港,還給自己如此棘手的差事。
他氣悶的環視著母幾人,一臉落寞道:
「蘆堰港的天已經變了,林錦驍手握天子劍,有先斬後奏之權,據小婿今日得來的消息,他去海康縣不過短短數日時間,就以雷霆手段斬殺縣尉齊欒,又接著罷免各級吏七八位,抄沒家產無數,難不你們也想重蹈覆轍?」
「天子劍?」
鄭氏聽得一愣:「那破落戶如何得來的天子劍?他可連靖靈城都還未去,怎麼搖一變就了蘆堰港的五品縣令?」
「有常延玨、聶懷安那兩個老東西在,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岳母可別忘了,常延玨可是當年的太子太傅。」
蔣學屹半瞇著眼鄭重提醒道。
鄭氏恍然大悟的緩緩點頭,扭頭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戚予婕,不甘心的哀嘆道:「難道你姨妹和琛兒所的氣就這樣忍了?」
「這口氣遲早會有人替咱們出,岳母就別再為此事傷神了。」
蔣學屹語重心長的叮囑完,沉默著自顧自步後堂。
鄭氏著遠去的背影,老眼昏沉的眨閃著,不由得黯然神傷的嘆了口氣:「這婿變了,怕是再也拿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