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繼母也是母
三叔公林淵聽得一愣,倒不知如何再去反駁。
楚南梔冷冷的笑道:「們若是有什麼冤,那自有縣衙的父母替們冤,我就一介村裡的閑婦,既沒有得罪們,也不是縣衙的吏,們喜歡跪在縣衙門前我也沒辦法阻止呀。」
面上雖然顯得很淡定,不過心裡對那對母真是恨得牙,果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簡直是沒將林錦驍這繼子當人看。
他落難時一家老小都來踩他,如今他剛剛上任又去噁心他,看來是見不得他過一天舒心日子呀。
誰攤上這樣的後母和兄妹誰都要倒霉。
好在不久后就能拿到和離書,他家裡那堆糟心事與自己沒任何關係,只要們不來招惹自己,自己也不想再去湊什麼熱鬧。
想到林錦驍上次請族長來解決陳氏母的事,也漸漸意識過來,小白臉如今應該已經有了態度,並無需自己心。
所以當下就抱定了他自己的家事讓他自己解決的心態。
柳蕓卻再也按耐不住,生怕婿吃了虧,立刻對楚文畢吩咐道:「孩兒爹,你趕去隔壁把牛車借來,我們陪著大梔進城看看,要是那陳婆子今日敢再為難婿,我定是要和拚命。」
「不用這麼麻煩。」
林亭臻意味深長的瞥了眼三叔林淵,笑著柳蕓楚文畢夫婦,溫和的說道:「親家要進城去,就坐我家的馬車吧,天也不早了,馬車快些。」
柳蕓點了點頭,又對楚南梔吩咐道:「大梔,你快收拾收拾,我去將燉好的湯盛好,咱們就出發。」
楚南梔瞧著柳蕓心急如焚的神,也不知該如何去勸說,橫豎這婦人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那婿,恐怕想要讓置事外已不可能。
至於和離的事,還有關於林錦驍那紙賣婚契書想必眼下提及就更不合適了。
想了想,只得依從下來,去樓上給四胞胎各自收拾了幾件,又叮囑柳舒和楚家姐妹照管好自己的魚苗與樓上的虎寶,之後帶著四胞胎陪著柳蕓夫婦坐上林家的馬車,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往縣城方向行去。
斜映照天邊,天已漸漸臨近傍晚,蘆堰港的縣衙外此時正圍滿了不看熱鬧的閑人,目視著石獅子旁跪著的三名子開始評頭論足。
為了看這場熱鬧,有人自打這三名子跪來此地之時就守在了衙外,見著老老的三人跪了大半日,也沒人出來搭理,便開始有人不滿的暗罵了起來:
「看來新任縣令是個狗呀,上任第一天裝模作樣的開衙辦案,卻又不理冤案。」
有人實在看不下去,鼓起膽來湊到婦人們跟前小聲提示道:「各位娘子,你們若是有什麼冤就去敲鳴冤鼓呀,干跪在這裡也於事無補的。」
三人只是面面相覷了一眼,也不去搭理熱心的民眾。
遠的茶樓里,蔣學屹正端坐在離縣衙視野最開闊的位置,靜靜的注視著衙前所發生的一切。
今日第一遭上任,他本想留在縣尉府好好樹立威,不曾想被戚家的秦管家到了這裡來看什麼熱鬧。
他有些不滿的嗑了幾粒瓜子,鬱的眼神狠狠瞪了眼一臉狡黠的秦管家,語氣冷幽幽道:「那門前跪著的是何人?」
秦管家唯唯諾諾的答道:「大姑爺初來本縣還有所不知,那三人呀正是新任縣令林大人的母親和妹妹、弟媳。」
「母親?」
蔣學屹困的扭頭看向他。
秦管家補說道:「是繼母陳氏,前陣子他那親生的兒子林錦鴻被林縣令的娘子告大獄,這母幾人也被林氏一族清理出族譜了。」
「哦?」
蔣學屹終於來了興趣,急聲道:「何故遭來此等橫禍?」
「聽說是室行竊,而且還是慣了。」
秦管家殷殷的說完,蔣學屹就沒好氣的拉下臉來:「那不是罪有應得的,秦管家,你是嫌本太閑了是吧?」
「大姑爺,這繼母也是母呀。」
秦管家不不慢的提醒道:「我朝以孝義治天下,這家醜不可外揚,陳氏母即便再有過錯可的是自己兒子家裡的東西,總不至於被送甚至是逐出族去呀。」
「可據本所知,陳氏這位繼母待林大人好像並不親厚吧?」
蔣學屹抿著角哂笑道。
「那不過是謠傳,大姑爺可別誤信了。」
秦管家神愜意的侃侃言道:「古語有云,繼母如母,陳氏乃林亭書堂堂正正續弦過來的掌家娘子,不論是當初的原配還是這繼室,那都是嫡母呀,在律法上同樣有對所有子的教令權、主婚權和立繼權,
他們母子二人有些矛盾也不過是因為當年林大人的親事生了些嫌隙,可要細究起來,這父母之命妁之言,陳氏的決定也是合合理的,並無太大過錯,
再說母憑子貴,陳氏好歹是將林大人養育人,自該有繼子的贍養權,林大人也同樣有孝順奉養繼母的義務和責任,如今林大人榮任五品縣令,陳氏本該跟著誥命加,可這林大人不但不敬繼母,還讓繼母長跪於縣衙前,這有悖孝悌仁義之道呀。」
聽到此,蔣學屹終於出一臉頓悟的神,頷首道:「你這樣說倒是有些道理。」
「大姑爺若想扳倒林錦驍,眼下可是千載難逢的時機呀。」
秦管家拱手諫言道:「大姑爺若拿今日之事大做文章,參他個不孝的罪名,不管他是有兩榜功名加也好,還是有聶老、常老袒護也罷,必定能讓朝廷革去其功名,讓他為咱蘆堰港最大的笑柄。」
任秦管家說的頭頭是道,蔣學屹卻不慌不忙的擺了擺手,手裡著粒瓜子在邊反覆的細細,眼見著縣衙里幾道悉的影緩緩走出,隨後出一抹森的笑意:「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說。」
林錦驍拄著拐杖,在常延玨、聶懷安的陪同下從堂走了出來,遠遠的見著跪在門前的陳氏母和周圍圍觀的人群,心底的怒氣再度油然而生。
常延玨、聶懷安瞧著這陣勢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如若不是看在林亭書的份上,他們恨不得提著手裡的拐杖,將這母幾人狠狠的痛打一頓才能解心頭的怒氣。
聶懷安斜倪了眼面沉的師徒二人,重重的拍了拍林錦驍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大郎,你要記住你現在的份,別去和們一般計較。」
「嗯。」
林錦驍輕應了聲,拄好拐杖著沉重的步子向著陳氏母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