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慣犯

人將章五郎收押廷尉府，楚南梔又吩咐屬吏們將所有卷宗整理好送到自己府上。

趁著天還未黑，想再親自去一趟章府，於是和尹恩慈作別後，在林錦紓的陪同下，領了些廷尉府的差急急忙忙的趕往了事發現場。

整個章府上下自打案發後就已被京兆府和廷尉府的人圍了起來，老廷尉章魯的院子更是連府上之人都不可以隨意踏。

到得院門前，守在那的差役們見到林錦紓和楚南梔的影，忙過來拱手行禮，參見這位新上任的廷尉，並介紹著府上如今的況。

楚南梔放眼四顧，發現白茫茫的四下里並無多腳印，而且有幾路直通院的腳印，已被做上記號圍了起來，毫無被毀壞的痕跡。

瞧著楚南梔著院子里出神，門前的衙役連忙解釋道：「廷尉史府時特意叮囑我等，要完好無損的保留案發現場。」

楚南梔欣的點了點頭。

看來京兆尹與那廷尉府的人倒也是心細得很。

昨夜靖靈城便有了積雪，若是外人想要行兇的確是很難抹去一切痕跡。

那差役又道：「我等已在院子四仔細搜尋過，並無有人翻越院的痕跡。」

「嗯，辛苦各位了。」

楚南梔思忖著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京兆尹推測廷尉大人死於府人行兇，這一點並無差池。

可如果想要排除錢小娘與章五郎母子的嫌疑，這府上還有何人會對自家主君手呢？

懷著滿腹疑問，楚南梔帶著林錦紓緩緩踏了院。

辦案之人將地上的足跡早已做了劃分，皆是沿著院牆邊進的裡面，楚南梔觀察著那些保存完好的足印也從牆邊向屋行去。

章魯的雖還未曾還府上家屬，不過已讓人打理過，按著死時的癥狀停在了書房。

楚南梔踏書房之中，一不茍的打量著四下里，只見連地上的跡都還完好無損的保留著。

跟進來的廷尉府吏稟道：「這書房並無人打鬥過的痕跡，仵作驗也只從廷尉大人上發現了一傷口，脯的刀傷深及肺腑，深度竟有近五寸之深，幾乎穿背部，一擊斃命。」

「如此深的傷口只怕並非尋常婦道人家能夠做得到的。」

楚南梔若有所思的說道。

林錦紓常年行軍打仗，對於這方面最是通，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只怕這京兆尹的確是為了應付差，攀誣了那錢小娘。」

想了想，有些遲疑道：「南梔，你覺得會不會是那章五郎所為？」

「子弒父？」

楚南梔不由得蹙了蹙眉：「如果果真是那章五郎最後一個見到廷尉大人，這也不是不可能。」

說著，話鋒卻一轉：「可僅是因為廷尉大人沒有答應大娘子的要求給章五郎安排差事，做兒子的便心存怨恨殺人泄憤，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更何況這章五郎是府上唯一的繼承人，縱然不能做，他也不至於弒父。」

「人心難測呀。」

林錦紓弱弱的嘆了句。

自小在宮裡長大，什麼駭人的事沒聽說過，倘若真是章五郎弒父並不覺得奇怪，而且他昨夜還醉了酒。

楚南梔並未忙著再去與爭論，而是將眸漸漸轉向了陳之。

屬見注意到了廷尉的，指著伏案趕忙解釋道：「府上下人發現廷尉大人死時，他就坐在伏案邊，仵作驗后，府尹大人才命我等將移至了旁邊來。」

楚南梔緩緩走上前去，揭開掩蓋的白布，卻被眼前景象嚇得一怔。

只見老廷尉雙目圓睜，死得並不安詳，定是臨死前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場景。

屬也有些膽寒的閉了閉眼，驚疑著道：「仵作驗時，廷尉大人便是這般模樣，方才下已讓仵作為廷尉大人合上雙目，怎的又睜開了？」

「自然是死不瞑目。」

林錦紓唏噓著慨道。

楚南梔蹲下去，仔細打量了眼，發現廷尉大人部閉合得異常的，雙甚至有些扭曲的癥狀。

「這倒有些怪異了。」

楚南梔長吸了口氣，不斷搖頭：「按理來說，人死前若是看到了什麼異常，瞠目結舌之狀不該是如此模樣。」

話落，小心翼翼的掰開瓣，發現牙齒已經的咬在了一起。

「你們看，如果只是因為廷尉大人臨死前看到了什麼做出的驚訝狀，齒絕不會合到如此程度。」

楚南梔的話立時引起了林錦紓的興趣，試了數次瞪大雙眼，發現瓣和牙齒至都會有一微微張開。

「若我所料不錯，兇手是捂住了廷尉大人的部，能讓廷尉大人毫無察覺間還無反抗的餘地，這行兇之人該是不簡單。」

楚南梔凝視著，狐疑著道：「手腳如此麻利，還能不引起警覺，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這府上與廷尉大人相的手敏捷的慣犯。」

聽到這話，林錦紓忙不迭的看向廷尉府屬，質問道：「譚大人，你也是廷尉府的老人了，可知道老廷尉邊有這樣厲害的人？」

那屬沉良久，悻悻的搖頭道：「廷尉大人向來獨來獨往，邊並無什麼手敏捷的護衛，常年跟隨他的也不過是位年過半百的馬夫。」

「你去將那大娘子喚進來。」

楚南梔一邊凝神繼續觀察著一邊吩咐屬吏。

不多時，章府大娘子被帶了進來。

此時對楚南梔將章五郎關大獄充滿了抱怨，一進門就沒好氣的冷嘲熱諷道：「平寧王妃喚奴家進來作甚，莫非是又察覺到了什麼新線索，覺得奴家才是那謀害親夫的罪魁禍首？」

「廷尉夫人多慮了。」

楚南梔知心裡不高興，斷案要，也懶得與計較，只是淡淡道：「將錢小娘和章五郎下獄也不過是例行公事，倘若們母子二人果真是清白的，本宮自會還他們一個公道，可若大娘子如此不願配合，三日之期一到陛下跟前總得有個代。」

廷尉夫人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隨即轉變了態度，溫聲問道：「平寧王妃有何疑慮，但說無妨。」

看到態度扭轉過來，楚南梔這才欣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