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早產

「大姐。」

「嫂子。」

「皇后。」

楚家姐妹、林錦惠和湯惟銘都心慌意的一團。

楚南竹意識到大姐該是要生了，趕忙對楚南湘吩咐道：「二姐，你和錦惠快扶著大姐回堂，我去母親和穩婆。」

湯惟銘立刻吩咐院中的侍阿碧阿春過來攙扶。

這個節骨眼上他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立刻傳信給京中的林錦驍。

楚南梔忍著腹痛，被人攙扶著往院前行之際，仍不忘回過頭來提醒道：「湯總管，你切不可讓人傳信給殿下。」

這個時候既然有人敢行刺常老，只怕事並不簡單。

如若有人故意設計想要林錦驍離京，那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湯惟銘一臉茫然又深焦急，趕催促道：「你差人傳平寧州海防營指揮使李三木即刻閬州，協助譚刺史徹查常老遇刺一案。」

急之下，儘力保持著清醒，努力思考著應對之策，湯惟銘跟在後，見快要踏院那一刻又補充了句：「再去沂州請孫伯仁前往閬州邊境，接管北部灣水師。」

皇帝駕崩，江南各地的軍隊也悉數了京，眼下擔心著東桑人會捲土重來，趁此大舉進犯。

而此時能想到的也就這些了，被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咬牙關再次對湯惟銘叮嚀道：「快去，記住我方才所講的話。」

湯惟銘也不敢耽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趕出了刺史府。

屋子裡作一團，楚南湘和林錦芊看著疼得滿頭大汗，一邊吩咐著下人去燒熱水，又一邊寬道：

「大姐，你一定要堅持住。」

「嫂子，湘姐姐已經人去請穩婆了，一會兒就到。」

二人扶著楚南梔在床上慢慢的平躺下來，林錦惠瞧著一屋子侍手足無措的樣子，立時來了氣，沒好氣的斥道：「還不快出去幫忙，都愣在這裡做什麼。」

在林家大院里見慣了婦人生孩子，知道這個時候孕婦的緒最是要的。

「嫂子，你要是疼就用力抓住我。」

林錦惠將手到手心裡，極盡溫的安道。

看著細皮的，楚南梔哪捨得，只是一個勁的咬著牙關。

可林錦惠卻出憨憨的笑意：「嫂子，你不用擔心，我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這點罪有什麼不得的，你生瑞文他們幾個我沒能陪在你邊，如今我定是要好生守著你腹中的胎兒安穩落地。」

聽著這般懇切的語氣，楚南梔疼痛難忍之際，終是鬆開牙關用力抓住了林錦惠的手心。

「眼下錦驍哥哥要留在京中，他既讓我留在你邊，你就將我當作錦驍哥哥，現在什麼也不要去想，安心將腹中的胎兒生下來才是頭等大事。」

林錦惠強忍著手心襲來的酸痛，一直保持著微笑，努力的安著的緒。

在這位暖心的小姑子一再寬下，楚南梔終於堅定了信念，雙手不自覺的向胳膊抓得更了些，如此整個人才覺舒適了許多。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小寶們急切的哭喊聲：

「阿娘。」

接著是柳蕓的呵斥阻撓聲：「你們不能進去，聽姥姥的話，跟著姥爺乖乖守在門口，等你們娘親安心生產。」

四胞胎此刻已是心如麻，知道常爺爺被人刺殺，娘親心裡定不好。

聽了姥姥的話，大寶林瑞文趕去眼角的淚跡，瞪向哭的梨花帶雨的二寶、三寶，輕喝了聲：「不許哭。」

隨後又立刻朝著裡面揚聲道：「阿娘，我們不哭，我們就在門外，你一定要聽姥姥的話，阿爹和曾祖母還在靖靈城等著我們呢。」

小四寶也趕抹乾凈了鼻涕和漉漉的眼角，堅強的看向柳蕓：「姥姥，你快進去照顧阿娘，幫生寶寶吧。」

聽著外面小寶們的說話聲，楚南梔心裡此時卻是暖融融的。

看著柳蕓已推門進來，強撐出一抹笑意，對楚南湘吩咐道：「阿湘，我沒事，你和阿竹帶著小寶們去看看紀師娘。」

話音剛落，卻又有些不放心，立即補說道：「多帶些護衛出府。」

楚南湘抹著眼淚連連點頭：「大姐，你別太擔心，我這就去。」

說完，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

柳蕓剛聽到兒要生了的消息本是急得焦頭爛額，離著生產本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可卻出現了早產，怕是因為常老的事。

但看到兒此時緒並無多大的波，心裡這才好了許多。

「大梔別怕，母親在，你父親就守在門外。」

柳蕓強著笑意一邊聲寬，一邊憑著印象帶著阿碧阿春駕輕就的準備一應所需用品。

待得穩婆到來時，暖胃和接生用的熱水皆已換了數次。

州府的穩婆接生過的孕婦沒有上百也有七八十，卻是頭一遭見到臨產時還如此神淡然的子。

而且為皇後接生，這是從未有過的殊榮，看著氣如常的楚南梔，穩婆盡量剋制著心的恐慌，也保持著沉穩的氣勢暖聲安道：「娘娘放心，有民婦在，定會確保娘娘母子平安。」

「多謝了。」

楚南梔勉強的笑了笑。

雖然此刻腹中仍是有些許的陣痛不時傳來，但比起方才時已明顯舒緩了許多。

這不由得讓生出了一僥倖：原來生孩子也不過如此。

可這個念頭剛剛落下，腹中又開始劇烈的絞痛起來，猶如萬馬奔騰一樣在咆哮踩踏。

終於疼得再也忍不住，拽住林錦惠的胳膊，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額間的大汗一個勁的往外冒，很快就將一頭長發浸潤得漉漉的。

髮胡的在額頭上，覺整個床頭都像是泡在了水裡。

床邊的人影著，疼得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直到一盞盞燭燈點燃，渾渾噩噩中才意識到已經夜。

外面時不時傳來楚文畢焦急的詢問聲：「老婆子，大梔怎麼樣了？」

「快了，就要生了。」

柳蕓的回答再次讓楚南梔堅定了信心。

此時儼然已經忘卻了一切煩勞，腦子裡不斷回著小姑子的話：

眼下，只想著將孩子順遂的產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