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天震驚，「什麼時候？」

「五年前。」

「查到底。」沈擎天冷冷地下令。

他痛苦過，矛盾過，明明知道真相是殘忍的，可他還是想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

心理醫生告訴他，只有知道經歷過什麼，對癥治療，才能帶走出影。

否則，像昨天這樣的緒失控，還會繼續發生。

而且是不分場合，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病。

一個人，就是接的所有，包括傷痛的過去。

沈擎天想帶走出痛苦的影，看到失控的樣子，他真的好心疼。

秦歡收拾好廚房，像往常一樣，跟著沈擎天一起回公司。

沈擎天在車後座閉目養神，秦歡開車的時候，注意力集中，開的又快又穩。

秦敏峰的電話突然打進來，不方便接，順手按了免提。

「歡兒，你沒事吧？」秦敏峰關心地問。

「我沒事，以後不要什麼事都給沈總打電話。作為父親，你也可以來保釋我。」秦歡冷聲道。

秦敏峰自覺慚愧，「歡兒，我這個時候不方便出面。而且，我也是被懷疑對象。」

「鄭婉如到底是怎麼死的？」秦歡問道。

「聽辦案民擎說，拄著拐杖，過馬路的時候被撞了。那個路口因為修地鐵，沒有紅綠燈，又沒有監控。肇事司機撞倒后，就逃逸了，最終因為失過多而死。從路線方位來看，應該是想去監獄看鄭磊。」秦敏峰在電話里說。

「既然是通事故，為什麼警察會懷疑我，是秦悅說了什麼嗎？」秦歡馬上想到秦悅。

「鄭婉如的死對打擊很大，歡兒，悅悅再怎麼樣，都是你妹妹，你別怪。」秦敏峰雖然對秦悅很嚴厲，但還是為好。

「秦悅是你的兒，我不是嗎？就是因為你的一再縱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我。我沒有妹妹，我媽媽只生了我。秦悅再敢惹我，我會讓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秦歡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車後座的男人睜開眼睛，俊眸淺瞇，注視著秦歡。

他能覺出秦歡對秦悅的憎恨，是因為秦悅從小搶走了的父，還是因為秦悅搶走了沈飛揚？

鄭婉如的案子，在出事第三天，終於有了眉目。

有人看見事發后，一輛白寶馬車停在案發地點不遠，尚不清楚事故是如何發生的。

目前只有找到那輛車，才能知道當時的況。

警察調取各路口的監控，尋找可疑白寶馬車。

秦敏峰來醫院看秦悅，把警察正在尋找肇事車輛的事告訴，立即驚恐萬分。

「爸爸，你一定要救救我，你救救我吧。」秦悅聲淚俱下，向秦敏峰求助。

「悅悅，你冷靜一點，好好說，到底什麼事，我怎麼幫你？」秦敏峰見哭這樣，頓

時有不好的預。

「事發后，停在案發地點不遠的寶馬車是我的。」秦悅怯懦地說。

秦敏峰形一晃，險些沒站住，「是你撞的？」

「不，不是我，我沒有撞媽媽。」秦悅連連搖頭，「我只是從路口經過，看見有人出車禍，猶豫著要不要報警。當時我著急去見媽媽，就沒有多管閑事。我真的不知道，是媽媽被人撞了。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走……」

看見秦悅哭的聲嘶力竭，秦敏峰心了，這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兒。

鄭婉如再可惡，他也不該遷怒自己的兒。

秦敏峰很快冷靜下來，問：「車在哪裡？」

「在4S店，我得知媽媽發生車禍，匆忙往家趕的時候撞上綠化帶。當時報警，也報了保險，後來你找人理的。」秦悅急忙說道。

秦敏峰眸一寒，死死盯著秦悅，「秦家不能有見死不救，導致生母失而亡的兒。更不能有撞死親生母親的兒，聽懂了嗎？」

秦悅用力點點頭，「明白。」

「後面的事我來理，你乖乖聽話，好好養胎。」秦敏峰安好秦悅的緒，立即離開醫院。

………

鄭婉如死後無人收，秦敏峰聲稱與鄭婉如已經協議離婚，秦家拒絕發喪，也不願意給鄭婉如辦後事。

秦悅只能打電話向沈飛揚求助，哽咽著說：「飛揚，我爸爸不肯出面料理我媽媽的後事，你能不能幫幫我，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說完已泣不聲。

「悅悅，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弄那樣。你放心，我會安排人協助你辦理喪事的。」

沈飛揚滿心愧疚，他安排了專人照顧鄭婉如，還請了私人醫生為治療。結果照顧鄭婉如的人，沒有看好，讓跑出去，發生意外亡了。

說起鄭婉如的死，他也有責任，是他找的人看管不當造的。

沈飛揚出院后，沒有馬上回公司，而是在家裡休養。

沈玉邀請秦歡和沈擎天回沈家大宅吃飯，秦歡爽快地答應了。

「歡歡，你想做什麼？」沈擎天覺得秦歡會答應回沈家吃飯，其中必有蹊蹺。

「沈飛揚已經出院，離婚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沈玉士認為兒子救了我的命，我不該忘恩負義跟沈飛揚離婚。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楚地好，能私下和平解決，我也不想起訴。」秦歡還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想要和平離婚。

「那是你不夠了解我姐，在離婚前，不要跟他們接。直接起訴，不能用事。你想全而退，那就走正常的程序。」沈擎天打破了異想天開的想法，想跟沈飛揚和平離婚，本不可能。

「好吧，那我告訴沈飛揚，我不去了。」秦歡立即給沈飛揚打電話，說晚上有事，不能過去。

「我出院，你都不來看看我嗎？」沈飛揚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失落。

「我的離婚律師回國了，這兩天會聯繫你。既然出院了，我們就把離婚手續辦了吧。」秦歡冷靜地說。

「歡歡，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沈飛揚傷心地問。

「沈飛揚，謝謝你救了我，我不恨你了，你也放過我吧。」秦歡說完便掛斷電話。

沈擎天朝投過來讚許的目，的事最忌拖泥帶水，現在目標明確，沒有影響，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秦歡把日程排的很滿，每天下班后，一定會去聖仁堂。

周六和周日直接住在蘭苑，商學院的課，也沒有落下。畢竟想經營好葯堂，理論結合實際是必不可的。

一周后，秦歡終於接到表姐季纖雨的電話，「歡歡，我見到古堡的主人了，五年的時間，古堡已經轉手好幾次。想找到五年前的主人，有一定難度，但是我會繼續查的。」

「秦悅的消息查到了嗎？」秦歡也知道，想找到古堡五年前的主人怕是不容易，而且買得起古堡的，都不是普通人。

「很奇怪，我查了秦悅五年前結過的那些人，肯定沒有買得起古堡的那種土豪。」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嗎？」秦歡失落地問。

「你別著急，現任古堡的主人是一位帥哥，他幫我聯繫到上一任的古堡主人，我想辦法一層層查下去。也就五年，又不是五十年，肯定能找到最初那個人。」季纖雨安道。

「嗯。」秦歡點點頭，「我想辦法從秦悅上著手。」

秦歡暫時還沒有想到，如何撬開秦悅的，肯定不會承認，當年的代孕協議是經手的，也不可能說出來對方是什麼人。

只要一想到，秦悅讓了那麼多苦，就恨不得將秦悅撕碎。

周三的下午，秦歡接到沈飛揚的電話，邀請參加慈善晚宴。

「這種事，你找秦悅就好了，找我幹嘛？」秦歡冷冷地拒絕。

「歡歡，你拒絕我，是不是答應了我舅舅？」沈飛揚問道。

「的確答應了舅舅，但不是你舅舅，是我舅舅。」秦歡說完掛斷電話。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沈擎天把秦歡進辦公室，給了慈善晚會的邀請函，「歡歡，我沒有伴，能不能請你陪我一起去？」

「沈總，很抱歉，我已經提前答應別人了。」秦歡拒絕沈飛揚的同時，也拒絕了沈擎天。

「是誰？沈飛揚嗎？」沈擎天不悅地皺眉。

秦歡搖搖頭，「沈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下班了。」

「邀請你的是男人還是人？」沈擎天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男的。」秦歡說完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沈飛揚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因為秦歡拒絕他去慈善晚會，周四一大早，他就回公司上班了。

總裁辦公室，火藥味很濃，葉辰心急如焚地守在門口。

秦歡停好車后，姍姍來遲，葉辰趕迎上來，「秦歡，出大事了！」

「到底什麼事，能把葉大助理急這樣？」秦歡打趣道。

「小沈總怒氣沖衝進了沈總辦公室，已經十分鐘了，你說，他們倆會不會又打起來？」葉辰擔憂地說。

秦歡的心一驚，忙問：「小沈總有說找沈總什麼事嗎？」

葉辰搖搖頭，「難道沈總前幾天扔下大客戶，去公安局保釋你的事，讓小沈總知道了，來興師問罪的？那個大客戶是小沈總簽下的，因為小沈總住院，才由沈總接待。」

秦歡怔住，那天沈擎天出現在審訊室，竟然把大客戶扔下了。

秦歡心裡不由地擔心，怕他們倆真的起手來，「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