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就是普通的噩夢。」
「不怕,我們都在呢,只是夢而已。」陶燁道,「現在都下午了,我們沒等你,先吃了午飯了,你起來吃點東西吧。」
「我不,」雲抒重新躺了下來,「陶姐,我想休息會兒,等晚飯的時候一起吃。」
「好,」陶燁沒勉強,「但你一點東西不吃真的不行,這樣吧,我給你榨杯橙補充維生素,好嗎?」
「嗯,謝謝陶姐。」
「我現在就去,江江,你陪著雲抒。」
「嗯。」
江依葦給雲抒蓋好被子,「雲抒,你出了這麼多汗啊,我去放水給你泡個澡吧。」
「不用了,上沒出汗,就是頭上出了點冷汗。」
「你做的夢一定很嚇人吧?你不要怕,因為夢都是反的。」江依葦安道。
「嗯,我知道的,我真的沒事,就是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沒有,你是大人了,能擔多心啊,我和陶姐就是順便照顧你,你別有心理力啊。」
雲抒彎了彎角,「好。」
陶燁很快端著橙進來,「雲抒,起床把果喝了。」
「嗯,」雲抒聽話地坐起,喝下大半杯果,問道,「陶姐,淘淘呢?」
「在外面玩樂高呢,一直念叨你,你養好神幫我帶孩子。」
「好。」
陶燁坐了下來,「雲抒,有句話,我還是想跟你說,你要相信,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可不能跟自己的過不去,江江說你看綜藝都笑不出來了,這是很大的問題。」
雲抒扯了扯,「我看不進去,所以笑不出來,我眼睛在電視上,腦子裡卻在想別的事,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自閉。」
「那你告訴我,你在想什麼?」陶燁直截了當地問道,「是在想霍司寒,對嗎?」
雲抒沒有否認,「想他,想媽媽,想,想很多事。」
陶燁蹙眉,「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媽媽和了?對了,你去銀行找租的保險柜,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雲抒沒直說,「陶姐,你能幫我給莊恆打個電話嗎?我想請他幫忙安排讓我去見雲長山一面。」
「這好辦,我們直接去就行的吧。」
「不。」雲抒輕聲道,「我要在關閉監控和沒有工作人員在場的況下見雲長山。」
陶燁和江依葦面面相覷,「雲抒,你要幹什麼?又或者是說,你要對雲長山做什麼?」
「你們放心,雲長山已經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了,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只是有件事,我必須和他有個了結。」
「好,你現在還沒離婚,還是霍家的三,莊恆當然要聽你的話,我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只是雲抒,我不會讓你單獨見雲長山的,太危險了,到時候我陪你去,我會寸步不離地陪在你邊。」
「好。」
......
雲抒補了這麼久的覺,神好了很多,傍晚的時候起床吃完飯,在陶燁的監督下,吃下了一碗飯,還喝了一碗湯。
晚飯過後,江依葦帶著去臺上看風景。
「雲抒你看,我家的風景不錯吧?」
「嗯,還真不錯,」雲抒攏了攏上的披肩,「你家的L型臺我很喜歡,夏天在這喝茶乘涼,一定很愜意。」
「是啊,」江依葦指著前方,「你看,這裡白天能看到大海,雖然離海邊有點遠,但四捨五也算是海景房了對吧,可是我聽說,那裡,就是我們唯一能看到海的地方,那一大塊地很快要蓋建築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錢,海邊的黃金地段居然都能買得起那麼大一塊地......」
「你想看海,隨時去就是了,住在市區就是圖個方便。」
「這倒是,咱們好好賺錢,多買幾房產,想住哪兒就住哪兒。」
「嗯。」雲抒趴在欄桿上,慨道,「帝都的夜晚真是熱鬧啊。」
「是啊,這個城市還有很多讓我們追求和留的東西。」
雲抒笑笑,「或許吧。」
「雲抒,等假期結束,就讓陶姐幫你安排工作吧,你需要充實起來。」
「嗯,我也這麼想。」
或許忙起來,一切都會好了。
陶燁打開臺的玻璃門,開口道,「兩位大小姐,外面這麼冷,還是趕進來吧,我給你們洗了水果。」
「來了。」江依葦冰冷的手,「真的好冷,咱們進屋吧。」
「好。」
三個人在屋裡邊吃水果邊陪淘淘玩耍,到了九點多鐘才各自回房。
一關上門,雲抒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淡去,木然地躺到了床上,盯著天花板失神......
彼時,霍司寒剛回到臨心島。
他扯了扯領帶,把下的大遞給了孫媽。
「先生,您臉不好,是不是沒吃晚飯啊?我廚房給您做點吃的吧。」孫媽擔憂的道。
「不用了。」霍司寒沒心,直接上了樓。
回到主臥,裡面卻是一片漆黑,再也不會有燈亮著等他,也沒有雲抒頂著笑靨如花的臉撲進他的懷裡。
臨心島本來就是為而建,以前沒在這裡,沒覺得有什麼,可來過又離開,他突然覺得,這偌大的房子,變得空空,就跟他的心一樣。
霍司寒打開燈,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床上的床單被套已經換過了,冬天的時候,喜歡用深一點的,是偏暗的藍,素雅又大氣。
落地窗邊的搖椅上鋪著厚厚的墊子,很喜歡躺在上面跟他聊天。
有一次聊著聊著,他沒忍住,直接欺而上吻住了,一番折騰下來,搖椅差點沒散架。
牆上的畫是剛換的,原本是一副很喜歡的名畫,有一天心來想畫油畫,兩個人便在島上找了個視野極佳的地方,一起合作畫了一幅油畫。
很喜歡這幅畫,便把那幅名畫取了下來,把這幅畫掛了上去。
屋子裡的點點滴滴,似乎都跟搬來之前不一樣了,到都是的痕跡......
霍司寒只覺得心如刀割。
他計劃好了一切,也想到會有現在,可是從來沒想過,心會這麼痛。
霍司寒坐在床邊,眼角的餘,突然看見床頭柜上有東西在發。
男人微微蹙眉,很快認出那是屬於雲抒的結婚戒指。
是啊,人都走了,沒帶走他的任何東西,自然不會留下這枚戒指。
霍司寒拿起戒指,放在邊吻住,閉上眼睛,輕聲開口自言自語道,「寶貝,對不起......你等我......」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霍司寒睜開眼睛,拿出手機接聽,「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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