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睿也憂心忡忡地看著上勇，上勇這個樣子走路都難，能騎馬行軍嗎？    上勇不怎麽在乎地道：“口子裂得不大，沒什麽大問題，養兩日就好了。”    安元誌和上睿都不信上勇這話。    上勇卻看著安元誌，把話題一轉，說：“你怎麽來了？”    安元誌說：“我姐不放心你啊，說你上有傷，還站了這麽久，讓我來看看你。”    上勇搖頭。    安元誌說：“你別搖頭啊，姐夫，你真瞞不住我姐。”    上睿這時道：“大嫂在衛國軍裏，還安了眼睛？”    上睿的語氣是開玩笑的語氣，可是上勇把臉一沉，跟上睿道：“不要胡說。”    安元誌看著上睿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死人。”    上睿不依不饒，說：“那我大哥怎麽會瞞不住我大嫂呢？”    安元誌說：“姐夫一會兒得進城去見我姐，你覺得他們兩個見麵了，姐夫能瞞住我姐？”安元誌嗅一下鼻子，說：“這一的傷藥味，我姐的鼻子又沒壞。”    上睿這才不作聲了。    上勇臉難看地看著自己的弟弟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那是你大嫂！”    上睿笑了一下。    安元誌說：“你是不是還是在怪我？”    上睿還沒及說話，上勇先拍了桌子，還是很大力地一下。    安元誌忙就道：“姐夫，你別用勁，傷口會裂的！”    上睿也把有些不屑的表收了起來，關切道：“哥你沒事吧？”    上勇抬手按一下前的傷口，歎氣道：“衛嗣，這個時候了，你還耍什麽脾氣？你要殺了元誌嗎？”    對於這個話題，安元誌很識相地閉不說話了。    上睿說：“我殺他做什麽？”    “那這事就不要再說了，”上勇說道：“這日子怎麽過，我跟你大嫂心裏有數，不用你心。”    上睿看一眼安元誌。    安元誌這會兒站在上勇的邊，看上去還很有些可憐的樣子。    “你聽見我的話了？”上勇問上睿道。    “聽見了，”上睿點一下頭，說：“以後不會再說了。”    “你先回去吧，”上勇又扭頭跟安元誌道：“我的事我自己跟你姐說，你這會兒別讓心煩了。”    安元誌說：“姐夫遲些去吧，白承澤見過都鬱之後，會去見我姐。”    “好，”上勇應了安元誌一聲。    安元誌這才走出了營帳。    不久之後，軍醫給上勇送了藥來。    上睿看著上勇喝藥，忍不住還是嘀咕了一句：“我就是氣不順。”    上勇喝了藥後，讓軍醫拿著空碗退下了，才道：“你氣不順？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事跟你大嫂沒關係。”    “我是在氣安元誌，”上睿說道：“你跟大嫂倒是好說話，不痛不的這事就算過去了？”    上勇說：“那你要怎麽辦？你已經罵過他了，你還想打他，還是你想殺他？”    “我……”    “你罵元誌的事我知道了，”上勇說：“別看著我，不是元誌說的。”    上睿沒好氣道：“這種人不該罵嗎？”

    “我現在是問你，”上勇說：“你下麵還要怎麽做？是打還是殺？”    上睿沒詞了。    “他是你大嫂的親弟弟，”上勇說：“家人之間，你沒辦法計較太多，不是嗎？”    上睿咬一下牙，腮幫子往裏陷了一下。    “旨的事以後都不要再說了，”上勇道：“元誌也知道他錯了，不然他能任你罵他嗎？男兒丈夫，心開闊點，什麽帳都要記，你輩子得記多帳？”    上睿一陣憋悶，合著到了最後，犯了大錯的那個了可憐的氣包，他倒了心狹窄之人了！這還有地方說理去嗎？    白承澤在這天再見安錦繡的時候，已經是這天的天黑時分了。    “都鬱這個人能用嗎？”安錦繡看見白承澤後，也沒說什麽客套話，直接就問道。    白承澤坐在了安錦繡的下首，點一下頭，說：“怕死，但聰明，用是能用。”    “他答應你了？”安錦繡又問。    “想要活命，他就隻能答應我，”白承澤說道：“隻是他跟我們要糧草。”    祈順現在自己都缺糧草，“你答應他了？”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    “在大漠裏，糧草比金銀財寶值錢，”白承澤道：“就算他不要，我們也得給他，不然跟著他都吃不飽肚子，誰會給他賣命？”    安錦繡冷笑道：“那我們就自己著肚子，拿出糧食來養活北蠻人？”    “我們還不到死的地步，”白承澤斷然道：“你要想扶持這個人，糧草是一定要拿出來的，不然他就不了事。”    安錦繡手指敲一下扶手。    白承澤看看安錦繡敲著扶手的手指，又道：“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多給他一粒米的，多給了，讓這個都鬱翅膀長，我們就控製不了他了。”    “他總有羽翼滿的一天，”安錦繡說道：“這種事你防不住的。”    “我知道防不住，”白承澤道：“所以我們還得送他些人手，包括人。”    安錦繡的眉頭一皺。    “枕邊人才是最難防的，”白承澤小聲道。    “那也要都鬱喜歡才行，”安錦繡道：“都鬱的事你安排，我不會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王爺一句小心。”    白承澤說：“你答應給他糧草了？”    安錦繡點一下頭。    “我知道了，”白承澤看著安錦繡一笑，說：“與你一起辦事，我總是能省很多的力氣。”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安錦繡臉上看不出喜怒地道：“這事就辛苦王爺了。”    “你準備什麽時候回白玉關去？”    這個問題又被白承澤問起後，安錦繡反倒是笑了笑，說：“都鬱的事你這大半天就能安排好了？”    白承澤說：“北蠻人是看不上俘虜的，我們得帶他一起上路，然後半路找機會讓他逃走。”    “這也是他提出的要求？”    “是。”    “他這是當我們在求他？”安錦繡冷聲道。    白承澤說：“這不也正好是一個機會？”    安錦繡說：“什麽機會？”    “他是我們放走的，”白承澤說道：“這個把柄我會好好地抓在手裏，他就是想做北蠻的王，那也要看我們答不答應。”

    “你是說？”    “他邊的那幾個忠隨，我們要帶回祈順去，”白承澤說道：“他們知道真相。”    安錦繡把頭搖了搖，小聲道：“到時候，這個都鬱會說他們給我們祈順當狗，狗的話如何能信？”    白承澤說：“無風不起浪啊。”    “他若是能王，那他不會在乎這點風浪，”安錦繡說道：“扣他幾個忠隨，這樣不夠。”    白承澤腦子轉了轉，有些為難了，問安錦繡道：“那你有什麽打算？”    “人出去了，你做什麽都沒有用，隻要他不在乎，你就是扣下他的父母妻兒，也沒有用，”安錦繡說道：“說到底，你得知道這個人在乎什麽，什麽東西是他不能丟開的。”    白承澤的心中一，聽了安錦繡這話後，他沒有想都鬱的事，反而想到，如果安錦繡本不在乎白柯，那他握著白柯的命又有何用？“父母妻兒，”白承澤說道：“你倒是心狠。”    安錦繡有些詫異地看了白承澤一眼，說：“王爺又是個多心善的人？”    白承澤試探著問安錦繡道：“如果有一日，有人拿了你家人的命相要挾，你會怎麽做？”    “你說安家？”安錦繡說道。    白承澤說：“安家人的生死你自然不會看重，我是說上勇，還有他的那個兒子。”    安錦繡一驚，白承澤這是想上平寧？    白承澤盯著安錦繡道：“你會怎麽做？”    安錦繡不覺得白承澤現在有心思把手到江南去，角揚了一下，安錦繡衝白承澤出了一冷笑，道：“將軍有自保的本事，至於他的那個兒子，我想憑將軍的年紀，他再生幾個都可以。”    “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果然不在乎，”白承澤說道：“這話若是讓上勇聽到了，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這裏這會兒隻有你我二人，”安錦繡不在乎地道：“你的話，將軍不會信的。”    “如果上平寧是你的親生子呢？”白承澤問道。    安錦繡手敲著椅子的扶手道：“隻要他乖，不管他是不是我的親生子，我都會疼他。”    “那他要不乖呢？”    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你問我這些話何意？我的親生子，你知道我的那個親生兒子死在了城南舊巷的上舊宅裏，你這是在跟我說平安？”    白承澤笑道：“就是問問，我沒想你的傷口。”不能再問下去了，白承澤跟自己說，再把話題扯到平安的上，難保安錦繡不會察覺到什麽。    “你的長子現在還在李鍾那裏嗎？”安錦繡卻在這時問起了白柯。    白承澤說：“是，李鍾是他的老師。”    “孩子還是帶在自己邊的好，”安錦繡說道：“你的心也夠狠的，小王爺生母早逝，你又長年不在他的邊，這個孩子是你的親生子嗎？”    安錦繡隻是確定白柯不是白承澤的親生子，但這個白柯是誰的骨，並不知道。隻是當安錦繡這話說出口後，白承澤騰得一下站起了來，難得緒外地，驚疑不定地看著安錦繡。    “玩笑，”安錦繡看白承澤這樣，更加篤定白柯不是白承澤的親生子了，說道：“誰都知道，王爺最疼這個柯小王爺了，有機會，王爺讓我見見他，我想看看王爺的子究竟長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