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的工夫,不管白柯是怎麽看自己的這兩個異母弟弟的,白林和白棟都覺跟白柯親近了不。 “帶路吧,”打發走白林和白棟後,白柯才扭頭跟白登說了一句。 白登不敢多言,走在白柯的前頭給這小王爺帶路。 白柯直到看到站在院門前等他的白承澤時,才顯出了一些小孩的樣子來,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喊了白承澤一聲父王後,就要跪下給白承澤行禮。 白承澤把白柯攔住了,說:“讓我好好看看你。” 白柯忙站直了。 白承澤仔細看了看白柯的臉蛋,這個小孩五隨了安錦繡,架上卻一定是隨了上勇,所以可想而之,這個小孩長大人之後,會是怎樣的一個英又俊俏的年郞。 白柯把白承澤也仔細打量了,驚訝地發現白承澤的發間有了白發。 白承澤用自己做比照量了一下白柯的個子,說:“個子高了,都快到父王的口了。” 白柯抬頭看看白承澤的手,說:“沒到啊。” “好了,小子,”白承澤拍一下白柯的肩膀,道:“你以後一定比父王高。” 這話白柯聽,臉上的笑模樣更加真切了一些。 “我們進屋坐下說話,”白承澤攬著白柯的肩頭往書房庭院裏走。 父子倆個走進了書房裏,白登沒跟進來,而是守在了書房門外。 “李老元帥還好嗎?”白承澤坐下後,就問白柯道。 白柯說:“老師去年冬天病了一場。” “病了?”李鍾生了一場大病的事,白承澤知道,但在白柯的麵前還是裝出了毫不知的樣子,說:“病得重嗎?” 白柯說:“老師不讓我告訴父王。” “這個李老啊,”白承澤搖了搖頭,說:“那他現在如何了?” 白柯老實地道:“說話不是太利索了,看了不大夫,都讓老師日後不要心,說老師要靜養才行。” “早知道這樣,我會讓人送些好的藥材過去的,”白承澤歎氣道:“你老師老了。” 白柯點一下頭,李鍾從去年冬天開始就臥床不起了,有時候看著床榻上消瘦不堪的老者,白柯都忍不住去試一下李鍾的鼻息才能放心。 “傷心了?”白承澤問白柯。 白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老師病了,我當然傷心。” “生老病死,”白承澤說道:“等你長大了,父王也就老了。” 白柯的目又落到了白承澤發間的白發上,翕了一下,父王生了白發這話,白柯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次回來後,就跟在我的邊吧,”白承澤跟白柯道:“有些東西,跟著李老元帥你是學不到的。” 白柯點下一頭,然後看著白承澤言又止。 白承澤說:“想問什麽就問。” 白柯猶豫再三,還是說道:“為什麽會是九皇叔登基為帝了?” 白承澤苦笑了起來,說:“是父王沒用,對不起了。” 白柯一聽白承澤這話就急了,說:“這跟父王有什麽關係?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啊?” 白承澤低聲道:“柯兒原本應該是皇長子的,所以父王很抱歉,沒有讓柯兒你變得更尊貴。”
白柯聽了白承澤這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麵對白承澤。 “不說這個了,”白承澤把白柯摟在懷裏擁抱了一下,說:“一會兒的中飯和晚飯想吃什麽?” “父王?” “剛回來,我們不說不開心的事,”白承澤看著白柯笑道:“你先在京城裏玩幾天,之後我們再說正事兒。” “老師說他的幾個弟子,過段日子會上京來拜見父王,”白柯說:“父王,這裏可能有老師的兩個孫兒,但是誰,老師那裏還沒有定下來。” “那就看到時候來的是誰吧,”白承澤不在意道。 白柯說:“父王,老師雖然沒跟我明說,可是這些人是不是來投奔父王的?” “怎麽這麽說?”白承澤反問道。 “老師的子孫還有弟子,皇爺爺不喜歡用,如今九皇叔皇之後,太後娘娘垂簾聽政,還是不願意重用他們,”白柯小聲道:“父王,他們是無路可走,才找上父王的吧?” 白承澤笑著一下白柯的臉蛋,道:“你方才還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會兒又在說你老師的不是了?” “就是生氣,”白柯沉著小臉道:“他們不是真心想幫父王的。” “真心?”白承澤笑道:“這東西千金難買啊。” 白柯說:“你不在乎?” “柯兒你記住,”白承澤教白柯道:“世人多為逐利之人,隻要你能給他們想要的東西,那這些人就會為你賣命,這與真心無關,不過是一場買賣。” 白柯看著白承澤。 “你的師兄們沒有出路了才來找我,”白承澤說:“那他們就隻能一心一意地為我辦差,柯兒你說,我要他們的真心做什麽?” 白柯聽了白承澤的話後,若有所思。 “再說了,”白承澤玩笑道:“他們又不是我的什麽人,我要我兒子的真心就夠了。” 白柯咧一笑,說:“我當然要孝順父王的。” “父王現在跟上勇的關係不睦,”白承澤等白柯笑過之後,又跟白柯道:“在京城裏行走,記得不要去招惹他們,父王如今還不想跟他們正麵對上。” “知道了,”白柯答應了白承澤一聲,說:“雲霄關的那一仗又是怎麽回事?” 白承澤臉上的笑容一僵。 白柯忙又道:“那些傳言我一句也不信。” 白承澤歎氣,道:“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上勇是個小人?”白柯還是問白承澤道。 “不說這個了,”白承澤卻道:“跟我說說,李老元帥又教了你什麽本事?” “王爺,”白登這時在書房外喊了一聲。 “什麽事?”白承澤問道。 白登說:“七王爺來了。” “你七皇叔現在住在我們府上,”白承澤小聲跟白柯道:“見到長輩要記得規矩。” 白柯不知道白承瑜的事兒,但他對白承瑜顯然也不興趣,隻點了一下頭。 白承瑜進屋,他見安錦繡過一次,也沒機會見如今大名鼎鼎的安元誌,所以見到白柯後,白承瑜也就是覺這小孩長得太過致,不像他的五皇兄。 白柯恭恭敬敬地給白承瑜行禮之後,白承澤就跟白承瑜笑道:“我正想讓柯兒去見你,你怎麽就過來了?讓你一個長輩來看他這個晚輩,這不像話。”
白柯忙說:“七皇叔,是侄兒失禮了。” “我就是想來看看,”白承瑜年紀輩份都比白柯大,在白柯的麵前卻顯得比白柯拘謹,低聲說道:“柯兒回來後,五哥就放下一份擔心了。” 白柯聽白承瑜話裏有話,忙就看向了白承澤。 白承澤卻一擺手,道:“你的傷剛好,就不要站著了,坐下說話吧。” 白柯看著白承瑜坐下了,說:“七皇叔傷了?” 白承瑜說:“一點小傷,已經好了。” 白柯這才仔細打量了白承瑜一眼,這個七王爺量不高,削瘦,臉看著蒼白,上的服倒是料做工都考究,隻是跟穿的這個人看上去不太搭調。 白承瑜跟白承澤寒暄幾句後,就問白承澤道:“五哥,我如今能進宮去了嗎?” 白承澤道:“還是再等等吧,現在連我都隻能在早朝之時見到聖上,太後娘娘又垂簾聽政,我想跟聖上提及你,這個機會我如今還沒有找到。” 白承瑜說:“太後娘娘就這麽……” “七弟,”白承澤沒讓白承瑜把話說完,道:“你也不用心急,好好跟著老師讀書,你這個年紀就是讀書的年紀,其他的事你不要多想。” 白承瑜慢慢站起,給白承澤行了禮就告退了。 “柯兒,去送送你七皇叔,”白承澤命白柯道。 白柯陪著白承瑜走出了書房。 白承瑜出了書房後,又看了看這個據說是他五哥最寵和最看重的兒子,道:“你父王一直很擔心你,你如今平安回來就好了。” 在搞不清楚白承瑜到底在跟自己說什麽的時候,白柯隻是衝白承瑜笑了笑。 白承瑜從袖口裏拿了一串小紫檀木的佛珠出來,遞給了白柯,道:“我沒有什麽好東西,這個就當做是我的見麵禮吧。” 長輩的見麵禮,晚輩是不能拒絕的,白柯雙手接過這串佛珠後,就謝白承瑜道:“侄兒多謝七皇叔。” 白承瑜送完了見麵禮,就像完了一項任務一般,轉就走了。 白登在白承瑜走了後,湊到白柯的跟前說:“小王爺,七王爺平日裏就話。” 白柯說:“我七皇叔前些日子傷了?” 白登左右看了看,特意多看了幾眼開著的書房門,小聲跟白柯道:“是被剌了,讓人一箭在了肩上。” 白柯轉走回了書房裏,問白承澤道:“是誰要殺七皇叔?” 白承澤說:“大理寺還沒有抓到兇手。” “父王是不是一直在擔心我在路上會出事?”白柯又問道:“你方才讓我小心上勇,是不是太後娘娘想對付父王,所以我也了的眼中釘了?” “不要胡說了,”白承澤衝白柯招了招手,讓白柯到自己的前,道:“有我在,你跟你七皇叔一樣,安心讀書就好。” “父王,”白柯說:“我學的是武。” “我知道,”白承澤笑道:“你跟父王一些時間,父王會把一支軍隊當禮到你手上的。” “太後娘娘一個人怎麽可以臨朝聽政呢?”白柯沒有因為白承澤的許諾而高興,反而問了白承澤這麽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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