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誌看上睿就這麽跑了,好氣又好笑,跟白柯說:“你看見沒有?那是你親叔,這家裏也就我這樣的能得了你。” 白柯把眼睛一閉,老瞪人他也累。 安元誌出了榮雙給他配的養胃的丸藥,沒喝水,就這麽幹咽了兩粒。 上睿進了小花廳後,沒說白柯被堵著的事,他不知道安錦繡是不是知道,但他不想讓上勇難過。 “太師怎麽說?”上勇在上睿落坐之後,問安錦繡道。 “木方藝有可能會投到白承澤那裏去,他還能怎麽說?”安錦繡道:“他隻是問我,木方藝之後,誰當玄武大營的主將。” 上睿道:“若是不想引人非議,這個主將人選最好不要再從衛國軍裏選。” “我不怕人非議,”安錦繡一笑。 周孝忠被在相府中後,大罵安錦繡的人不在數。上勇與書生文人們接的不多,所以還沒聽到什麽,上睿卻是聽見好幾回了,聽安錦繡這麽說了,上睿便道:“那大嫂你準備讓誰主玄武大營?” 上勇這時開口道:“元誌吧。” 安錦繡和上睿都看向了上勇。 上勇說:“他總要有自己帶兵的時候,現在他也不能隨軍出征,讓他在京城帶兵不是正好?” 上睿說:“哥,元誌還病著呢。” 上勇看著安錦繡道:“你問問元誌的意思吧。” 讓安元誌主玄武大營,這個安錦繡沒有想過,但被上勇這麽一提,安錦繡覺得這事能做。 上睿這時問安錦繡道:“大嫂,白承澤他想幹什麽,你清楚嗎?” 安錦繡把頭搖了搖。 上睿道:“他不離開京城,那他應該還是想在京城這裏跟大嫂你一爭高下。” 安錦繡說:“可白承澤手裏的兵並不算多。” “李鍾就是反了,對他的幫助也不大,”上睿道:“大嫂,白承澤一定還有安排是我們不知道的。” 安錦繡與上睿議起事來,這讓在一旁旁聽的上勇很快就頭疼了,但這會兒他不能拍拍屁就走人,隻能坐著兩眼放空狀地,看著正對著自己的窗外,假裝自己聽得很認真。 上睿跟安錦繡說了幾種可能,結果他自己就把這幾種可能給推翻了,最後額道:“以前還有個白承路幫他,現在白承路死了,京城裏還有誰能幫他起兵?” 上勇聽到了白承路三個字,然後莫名其妙地想起件事來了,跟安錦繡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客氏王妃可能在白承澤的手上?” 在座的另兩位一起愣住了。 上勇說:“我沒說過?” 安錦繡說:“沒有。” 上睿道:“大哥,這事你也沒跟我說過。” 那日上勇見了齊子阡,再跟慶楠說了半天話,回營的路上又遇上了四王妃遇剌的事,再見到安錦繡的時候,顧著說四王妃遇剌的事了,客氏王妃完全就被上勇忘在了腦後。 安錦繡說:“將軍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上勇說:“齊子阡說的。”
上睿說:“他能確定嗎?” 上勇說:“他打聽過這事。” 上睿看向了安錦繡道:“齊子阡打聽二王妃的事做什麽?” 安錦繡說:“現在不是我們想這個的時候。” 上睿說:“那我們應該想什麽?” 安錦繡道:“白承澤怎麽會救客氏?” 上勇說:“那是他的二嫂啊。” 上睿看著自家大哥咂一下,說:“大哥,你到現在還覺得白承澤有做好事的時候?客氏對他沒用,他會救客氏?” 安錦繡手指敲著坐榻扶手,道:“讓我發現客氏在他的府上,我是可以借此給他羅織罪名的,客氏對白承澤是個風險。” 上睿手托著下,子依在椅子扶手上想了想,說:“客氏的母國隻是個小國,他總不能指客氏的母國能出兵助他吧?” “外族的軍隊如何我祈順的中原腹地?”安錦繡說:“就是那小國願意出兵,他們也不可能一路打到京都城下吧?” 上睿道:“既然客氏無用,那對白承澤有用的還是白承路,畢竟客氏是他的孀。” “白承路,”安錦繡低聲道:“一個死了的白承路還能被白承澤所用?” 上睿幾番思量,然後跟安錦繡說:“大嫂,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麽事?” 安錦繡不解道:“什麽事?” 上睿說:“我大哥說,大嫂要讓聖上去皇陵,送先皇的靈柩靈寢?” 安錦繡點頭,說:“這是規矩。” “聖上離京,”上睿道:“這是白承澤的一個機會。” 上勇這時道:“這跟他救客氏有什麽關係?齊子阡也隻是猜測,是不是真的還兩說。” “大嫂,”上睿看著安錦繡道:“我是覺得白承澤不會允許自己白發蒼蒼之後,再坐上龍椅,他不會跟你拖下去,所以他會抓住一切機會奪這個江山。” “你是說?” “聖上要親送先皇靈寢,這是皇家祖上的規矩,白承澤不可能不知道,”上睿說道:“聖上隻要在帝宮之,大嫂可以保聖上平安無事,所以白承澤若是想一舉功,聖上出宮,是他最好的機會。” 上勇皺眉道:“他要殺了聖上?” “舊皇不去,新皇何來?”上睿道:“白承澤就是抓住大嫂的錯,來個清君側,功了,他也還是得先尊聖上為皇,聖上不死,他就沒辦法順理章的做皇帝。” 上勇看著安錦繡道:“我就說,這個白承澤不能再留了。” 上睿衝上勇擺了擺手,說:“大哥,現在白承澤在明麵上沒有錯,我們殺他,就是給他借口玩清君側的把戲了,再說,我想大嫂也不希聖上手上的江山大。” 上勇氣悶,幹脆閉了。 安錦繡順著上睿的思路往下想,都是一點即的人,安錦繡很快就跟上睿道:“白承澤知道聖上會出宮去皇陵,他救下客氏,可能是在這事上打主意?” 上睿道:“我不確定,不過有這個可能。” “知道了,”安錦繡道:“我會讓人去查一下客氏的下落的。”
“隻要知道白承路還有什麽地方能被白承澤所用,”上睿說道:“那這事就清楚了。” 安錦繡點一下頭,扭頭看上勇道:“我與太師商量過了,讓房春城去對付李鍾。” 上勇說:“李鍾是平安的師父,這個你想過沒有?” 說到兒子,安錦繡的神馬上就黯淡了下來。 上睿說:“這種你死我活的時候,我看讓平安遠離這一切最好。” 上勇說:“就把他關室裏嗎?” “等大局已定,”上睿道:“平安就是再不高興,他也得接事實不是嗎?” 安錦繡不言語,不會養兒子的人,這會兒就指上勇了。 上勇說:“元誌跟他說的怎麽樣了?” 上睿一下自己的鼻子。 上勇馬上就道:“平安不聽他的?” 上睿說:“元誌說話是什麽樣,哥,你跟大嫂都應該知道,兵子一個,他能跟平安說什麽啊?” 上勇想想安元誌平常說話的樣子,說:“他應該能把事說清楚吧?” “他說不過,就手啊,”上睿這話口而出,然後上二公子就後悔了。 安錦繡和上勇一下子都站起來了,那氣勢,這會兒安元誌要在跟前,估計能被這夫妻二人合夥揍上一頓。 安錦繡看著上睿,驚道:“他打他了?” “沒,沒有,”上睿忙就搖頭,說:“他沒打他,平安還傷著呢。” 安錦繡又坐回去了,就說麽,安元誌要是把平寧給打了,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啊。 上勇沒再往椅子上坐了,說:“我去看看他。” 上睿這下子站起了來,說:“你真要去?” “我總得去見見我兒子,”上勇說著話,看向了安錦繡,輕聲道:“不會有事的。” 上勇走出小花廳後,上睿跟安錦繡說:“其實現在說什麽,平安都未必會聽,我覺得還是再等等,等我們跟白承澤把債算清了,平安的事再慢慢來。” 安錦繡先是歎氣,然後苦笑,隻怕平安連慢慢來的機會也不願給。 “大嫂,”上睿看安錦繡這樣,忙又岔話題,說:“客氏王妃的事,你什麽時候能查清楚?” “我盡量快,”安錦繡這才又打起神跟上睿道:“賢王府不是那麽好進的。” 上睿點了點頭。 上勇走進室的時候,安元誌跟白柯都躺床上睡覺呢。安元誌聽到腳步聲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看見來的人是上勇後,才放鬆了,說:“姐夫你怎麽來了?” 白柯聽到安元誌喊姐夫,子就是一震。 上勇走到了床前,看看白柯裏塞著的布團,臉就是一黑。 安元誌說:“沒辦法,這小崽,這孩子太能喚了。” 上勇手把白柯裏的布團取了出來,低聲問白柯道:“傷口還疼嗎?” 白柯背對著上勇躺著,不彈,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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