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又出事
“餘姑娘。”進了屋,東子把裳兜著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小臉上寫著求表揚。
“哇嗚!”大家看著擺了一桌子的零零碎碎:簪子、步搖、耳環、珠串-——都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後兩眼放。
“可以呀,小子!”餘枝也被驚到了,就說這小子跟在人群裏上躥下跳幹什麽,原來那三人上的好東西全被他薅到手了。
簪子步搖這些頭上的首飾好得,耳環珠串這些他是怎麽拽下來的?不得把人耳朵給拽豁?
“很不錯,是個機靈的。”餘枝誇讚。
東子著頭很不好意思的笑,“都給餘姑娘。”
“對,都給餘姑娘。”猴子也把他拔下的那簪子放在桌子上。
其他幾個孩子也都說給餘姑娘,眼睛明亮又清澈。
看著眼前一張張真誠的小臉,餘枝心裏暖暖的。
手一揮,道:“心領了,姑娘都是大人了,能要你們的東西嗎?櫻桃拿把小錘子來,我幫你們把東西理了,回頭找人換銀子。天氣越來越冷了,有了銀子你們該買棉被買棉被,該做棉做棉,最好再備些碳,若是還有剩,就找個學堂學幾個字,以後無論做什麽才不會被人哄騙。”
幾個孩子得呀,眼淚汪汪的。
江媽媽和櫻桃也跟著抹眼淚,江媽媽還道:“姑娘說的有道理,伱們要聽姑娘的,都是好孩子,以後長大了莫要忘了姑娘的恩就行了。”
幾個孩子不住點頭,他們就是遇到餘姑娘,才有了這麽大的造化,要不然他們還在當乞丐呢。租的那間屋子可好了,不風不雨,今年冬天下再大的雪他們也不怕了。
這些首飾裏要說非常值錢的,還真沒有。最值錢的也就兩銀簪子和一個金纏手鐲。手鐲說是金的,但非常輕,也就貴在式樣上。
若是送到當鋪去,肯定當不了幾個錢。餘枝就該拆的拆,該砸的砸,把值錢的部分弄下來。
其實用不上錘子,徒手就行。可這麽多人在,嚇著他們了怎麽辦?再說了,還有個弱的人設呢,可不能餡了。
娘領任務是立了軍令狀的,現在可好,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地回來了。事沒辦,挨了一頓打,上但凡值錢點的東西都被人了,相當於是禿著回來的。
倒是有心想瞞著,可這副模樣回來,哪裏瞞得住?
這不,剛回到自個房間,就有人來請了,“李媽媽,郡主傳你過去。”
娘能有什麽辦法?隻能賣慘了。一進去撲在地上就哭,“郡主啊,老奴差點就見不著您了。”
楊掌珠嚇了一跳,“娘,你這是怎麽了?”
娘還是進府那副模樣,故意沒收拾的。頭發散著,裳淩,袖子還扯破了,額頭鼓個大包,臉腫了老高,還有幾道抓痕,角青了一大塊。
這是被人打了?
“郡主啊,老奴被人打了!老奴登門,好聲好氣地跟商量,請離開小聞大人。不僅不聽,還誣陷老奴是人拐子,您瞧把老奴打的,險些把老奴打死了,老奴險些就爬不回來了——”娘哭得涕淚四流。
“那個狐子巧言令,簡直惡毒得令人發指。郡主,您知道是誰嗎?”娘故意停了下來。
楊掌珠怒著,“是誰?難不是本郡主認識的人?”
“就是您在護國寺遇到的那個賤人,難怪您要劃花的臉,果然不是個好的啊——”
“什麽,是?”楊掌珠然大怒,腦子裏浮上那張出塵的小臉,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依然清楚記住那張臉,可見餘枝生得多漂亮了。
“賤人!”楊掌珠後悔了,該花的臉的,不,不夠,那個時候就該弄死。不過,現在也不晚。一個賤民,也敢跟堂堂郡主作對?簡直是癡心妄想。
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娘,十分嫌棄,不耐煩地道:“行了,你下去吧。事不足敗事有餘,連這點小事就做不好,要你何用?看在以往忠心,現在又了傷的份上,本郡主就放過你這一回。”
娘大喜,磕頭如搗蒜,“謝郡主開恩,謝郡主開恩。”心裏鬆了一口氣,可算是蒙混過去了。
楊掌珠提著鞭子去外院點人,跟匆匆而來的管事走了個頂麵,“郡主,快,世子爺到了!”
“大哥到了?”楊掌珠又驚又喜,“我去見大哥。”腳下一轉,朝外跑去。
至於那個狐子,就讓再逍遙兩天,早晚會收拾的。
京裏又出了一件大事。
安樂公主未來的駙馬,平宣侯長子江盛遠,在宴會上被人發現衫不整與個子共一室。
若江盛遠隻是平宣侯長子,這也不過是一樁桃醜聞罷了。
可他偏又是安樂公主的駙馬,這事就嚴重了。有人看熱鬧,有人煽風點火,還有人幸災樂禍。
而武安侯夫人急得上都長燎泡了,江盛遠做出如此醜事,自然是沒資格再做駙馬,那安樂公主要是對老三舊複燃,這如何是好?
還有那鎮北王府,聽說楊世子進京了,為的就是他妹妹的婚事。侯爺那個老鑽營的又了心,居然瞞著接了鎮北王府的帖子,也不知是個什麽章程。
“再去,看看侯爺回來了沒有?”侯夫人催邊的丫鬟。
丫鬟也知道侯夫人心裏著急,毫不敢怠慢。一盞茶的功夫氣籲籲地跑回來了,“回,回夫人,侯,侯爺回來了,就是,就是——”
的就是還沒說完,侯夫人就匆匆往外院去了。
“這是喝了多酒?”武安侯被兩個人扶著,侯夫人離老遠就聞到一刺鼻的酒味,嫌棄地捂住鼻子,“快扶侯爺坐下,擰個帕子給他臉醒醒神,再去廚房端醒酒湯來。”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臉了,醒酒湯喝了,武安侯還是沒清醒,侯夫人問他什麽,他都直哼哼。氣得侯夫人在袖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他好幾下,然後憤憤地走了。
一走,武安侯也不哼哼了,人也清醒了,著被掐的地方,抱怨,“這婆娘,脾氣越來越大了。”
手勁真大,都給他掐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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