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跟蹤

    聞九霄拿著畫去了外院，對於怎麽理這幅畫卻十分頭疼。留著吧，那種形象的自己，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燒了吧，偏又是畫的。

    正在為難之際，清風來回稟，“三爺，卓飛揚來了。”

    聞九霄也不糾結了，抬手把畫扔畫缸裏，徑直往外走，麵沉沉。

    “出什麽事了？”聞九霄直接問，若不是出事，卓飛揚不會來平北侯府找他。

    果然，就聽卓飛揚飛快地道：“大人，您讓看牢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昨夜自殺了。”

    “怎麽死的？”聞九霄腳步隻頓了一下，就繼續大步朝外走。

    卓飛揚跟在他邊，低聲回稟著，“……奇怪的是，上沒有任何致命的傷口，屬下仔細瞧了，外表也沒呈現出中毒的癥狀，麵容很平靜，除了沒有呼吸，竟和常人無異。”

    聞九霄眉頭皺了皺，“另一個人呢？”

    卓飛揚道：“另一人無事。大人，牢獄那邊怕是出了叛徒。”

    聞九霄未置可否，腳下的步子卻加快了，他還沒看到人，不好妄下結論。若死者真如卓飛揚形容的那般，況就可不大妙。

    大理寺的牢獄分為地下和地上，聞九霄去的是地上牢獄，一進去，一寒之氣撲麵而來，若是個膽氣小的，怕是都了。聞九霄卻跟沒事人一樣，走在仄的通道上，一點都無損他與生俱來的矜貴雅致。

    “發現人死了的獄卒，知道那是大人您看重的，沒有聲張，而是悄悄找了屬下。屬下讓他想辦法遮掩著，莫要讓別人發現了……”

    卓飛揚急急說著，很快就到了那間牢房。一個獄卒模樣的漢子正在巡視，隻是眉宇間帶著幾分急躁，看到聞九霄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

    聞九霄對他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那獄卒行了禮便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一個男人蜷著子麵朝裏躺著，從外麵看，誰也想不到他已經死了。聞九霄查看了一番，果然如卓飛揚說的一樣。

    沒有傷口，不像中毒，若他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蠱。用蠱來控製人的……

    聞九霄果斷地站起，道：“把另一人押到地下，我親自審他。”

    聞九霄在地下牢獄一呆就是三天，一出來就帶人直奔城南的一家賭坊，連管事帶夥計抓了十幾人。

    “分開關押，先審一遍，把人看好了，別讓人死了。”聞九霄吩咐完就回府了。

    三天沒回去了，雖然派人送了消息回去，但他還是不能放心。

    當聞九霄看到演武場上那個策馬揚鞭的人時，他靜默了，看來他想多了。新搬的府邸，就算他三天沒回來了，也一點不適都沒有。

    不，不，何止是沒有任何不適，相反，在這邊的府裏明顯更加如魚得水，都騎上馬了，在武安侯府，可是提都沒提過。

    餘枝若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肯定要吐槽。在領導眼皮子底下還想騎馬？是嫌領導對印象太好了嗎？

    看到開開心心的，聞九霄就準備回院子，奈何餘枝眼尖，看到了他。一抖韁繩就衝了過來，本想說“三爺回來啦”，在看到他的臉時，大吃一驚，“三爺這是多久沒休息了？”

    眼裏布滿，下上胡茬都老長了，整個人顯得無比落拓。

    “三爺用飯了嗎？想吃點什麽？賀曉蝶，把馬牽回去。”餘枝翻下馬，把韁繩扔給賀曉蝶，拽著聞九霄的胳膊，“走，走，先回去沐浴更，看在你辛苦上班掙錢養家的份上，今天允許你點菜。”

    聞九霄眼神溫，周的肅殺之氣頃刻間散去，“臊子麵。”

    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起在安城時吃的臊子麵，親手和麵搟出來的，加上多多的臊子和辣子，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熱熱地吃上一大碗，肯定十分過癮。

    餘枝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笑著答應他了。做的時候餘枝還不，等聞到油炸辣子的香氣，餘枝也想吃了，果斷給自己也下了一碗。

    一碗熱熱的臊子麵下肚，餘枝覺滿足極了，耳邊聽到聞九霄在道：“接下來我會很忙，晚上若是不回府，我會讓人回來跟你說的，我把清風留在府裏，有什麽事你讓他去辦，也可以去前麵府裏找母親。”

    餘枝嗯嗯地應著，並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除了吃吃喝喝，能有什麽事？男人，工作養家是正常的，絕對不會抱怨他不回家，更不會拖他後。再說了，他晚上不回來，也能散個小步什麽的，多好！

    “清風還是跟著你吧，有他在你邊，我也放心。”

    這府裏，也不知道聞九霄從哪弄來的這麽多奴才，餘枝冷眼瞧著，他們各司其職，規矩甚至比武安侯府還要嚴整。

    聞九霄想了一下，點頭，“也好。”他又不需要清風時刻跟著，讓他兩邊跑就是了。

    餘枝本以為聞九霄用過飯會留在府裏歇息的，沒想到人家就歇了一個時辰，又神抖擻地回衙門上班去了，簡直就是個工作狂。

    晚上他自然又回不來了，據清風說，大理寺今天抓了好多人，別說聞九霄，連文書都得留下來加班。

    半夜，餘枝醒了，白天睡多了，這會反倒睡不著了。想起外頭凍著的冰燈，索穿了裳出去看一看。

    還不是小崽子，也不知道是聽同窗說的，還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非鬧著要做冰燈。這都出了正月了，雖然還有倒春寒的說法，但餘枝也不能保證能不能凍實了。

    借著月，餘枝查看了罐子、壇子、花瓶裏的水，隻結了薄薄一層冰，小崽子怕是要失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院中輕巧閃過。

    賀曉蝶！這麽晚了，這丫頭上哪裏去？餘枝想都沒想就跟在了上去。

    賀曉蝶的輕功特別好，還特別謹慎，也就是餘枝了，換個人，肯定得跟丟。

    咦，跟在賀曉蝶的後，餘枝心中越發狐疑。這方向，這路線，是朝大理寺去的呀，餘枝得很。

    可是，賀曉蝶去大理寺幹什麽？

    沒錯，賀曉蝶去的就是大理寺。可惜，今晚的大理寺燈火通明，賀曉蝶轉了幾圈也沒敢靠近。然後轉朝南去了，餘枝依舊跟在的後。

    兩刻鍾後，賀曉蝶停下來了，然後翻進了一座宅院，餘枝想攔都來不及了。

    小綠告訴，那座宅院裏有人，這個“人”自然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了。果然，沒一會兒，院子裏便傳來打鬥的聲音。

    餘枝找過去一看，好家夥，五六個人圍攻賀曉蝶一個呢。餘枝看了一會，發現那五六個人的功夫也就一般，而賀曉蝶的招式卻十分狠辣，一對幾居然還能不落下風，餘枝眼底閃過讚賞。

    不過餘枝還是出手了，小綠纏住幾人的腳踝，賀曉蝶長劍朝前一人刺去，這人一下子朝後倒去，不僅是他一個，其他幾人也全都摔倒在地。

    賀曉蝶一愣，很快抓住時機逃跑了。

    餘枝自然還是跟在後，看出來了，圍攻賀曉蝶的那些人，氣息跟安城王捕頭他們特別像，應該是埋伏在這裏的差了。賀曉蝶既然能找到這裏，的來曆怕是有些問題了。

    餘枝頭疼，本以為撿了個有潛力的員工，誰能想到可能還是個麻煩？

    家小聞大人是呢，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兩方互相傷害吧？得，賀曉蝶也隻是想跑，那就幫上一把吧。

    餘枝看著賀曉蝶回到平北侯府，閃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才慢吞吞地回房。

    賀曉蝶，是什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