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手邊的打印機發出一陣出紙聲,待打印完畢,把那張紙放到了沈歡麵前。
“這是解除勞合同證明書,簽字吧,你正好還在試用期,這樣我們彼此不耽誤。”
白夢工作室的員工試用期一般都隻有一個月,沈歡到今天正好滿一個月試用期,不出意外的話,從明天開始,就應該是正式員工了。
沈歡見事敗,立馬收起了先前的怯懦,昂著頭臉難看地說:“是你主和我解除勞合同,你需要支付我經濟賠償。”
舒心用手撐著額頭,低低地笑出聲來。
“我在解除原因一欄裏,寫的是員工因個人原因離職,而不是員工因在公司裏肆意造事實誹謗他人被辭退,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雖是坐著的,氣勢卻生生沈歡一頭。
舒心好學,這一招以勢人是跟江然學的。
沈歡氣急敗壞地拿起那份證明書,“你有底線嗎?你擁有的已經夠多的了,為什麽還要去搶奪別人的東西?”
舒心眼眸微睜,眼底掠過一陣迷茫,沒聽懂話裏的意思。
這是有被害妄想癥嗎?
的手順著臉頰向下,以手背抵住下,“不好意思,如果你是想同我講故事的話,那我不興趣。”
舒心對於裏七八糟的過往是真的不興趣。
自問向來正行端,沒有做過對不起他人的事,也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沈歡手裏的紙在的用力之下,皺了一大片。
舒心歎了口氣,又重新打了一張放在桌麵上,手指點在紙張的簽字,說:“簽字吧。”
不想把人上絕路,所以沒有把事做絕,沈歡畢竟年紀還輕,未來的路還很長,一時的誤歧途或許還有機會補救。
不過的放過,沈歡顯然並不領,簽完字,狠狠地把筆扔在桌麵上,放狠話道:“你太自負了,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走出辦公室時,關門的聲音震天響,聽得樓下辦公區裏的人都嚇得一激靈。
做完一樁大事的舒心好似渾卸了力。
癱在辦公椅上,暗自傷神,都自己開工作室了,為什麽還能遇見職場爭鬥啊?
突然好想梁書啊,這複雜的職場果然不適合生存。
舒心拿出手機準備和梁書抱怨一下這幾天的遭遇,但一想到那邊的況可能也很棘手,就歇了這份心思。
還是不要幹擾好了。
沈歡在眾人的打量下走回工位,一把拉開位置上的椅子,辦公椅底下的一下子出去好遠。
沒有理會,黑著一張臉,快速地收拾了工位上屬於自己的東西,抱著就走出了工作室。
其間,沒有一個人對的離去表示關心,更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流就明白了個大概。
畢竟這兩天在對待流言這件事上,沈歡顯得太跳了。
舒心給自己灌了口冰水,收拾收拾緒,繼續投工作中。
下午有人敲響工作室的門,舒心以為是林嶼白來送翻譯組的稿件,結果打開門,是陳竺。
看著門口那個頭腦的影,笑問:“怎麽是你來送了?”
“心姐。”陳竺嘿嘿笑著從門裏進來,除了左手裏抱著的一疊文件,掩藏在後的右手裏還拎著一袋茶。
先把文件放到桌上,再從袋子裏拿出一杯茶放到舒心手邊,“我看林組長手上有份稿件在忙,我就代為跑了。”
“這是?”舒心指著手邊的茶問。
“我早就想請您一起喝下午茶了。”陳竺笑得一臉鮮活,急忙忙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合不合你胃口,沒敢點太多糖,三分的。”
舒心平時喝去糖的居多,不過沒說,領了這份好意。
還沒等舒心問是不是還有其他事,陳竺自己先憋不住了,問:“所以真的是沈歡啊?”
“真的?”舒心重複了一遍話中的這兩個字。
陳竺開自己手裏的茶,猛吸了一口,“我老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之前就一直暗地打聽你的事,別人都當是轉正心切,想靠拍馬屁轉正呢。”
舒心挑眉,原來私底下還有這事?
看來這個沈歡從一開始進工作室的目的就不單純啊。
就是可惜了,明明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卻沒把自己的優勢用在正途上。
舒心沒和陳竺多敘,提點了兩句:“好啦,這事已經翻篇了,你還是回去多琢磨琢磨怎麽提高碼字效率吧,其他的不要多想。”
陳竺砸吧,捧著茶,拖長音說:“知道了,心姐。”
舒心又道:“以後我每周都會安排新課時間,爭取跟上進度。”
說著頓了下,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甜的味道令人不覺角上揚,“另外,謝謝你的茶,喝完心好了許多。”
陳竺眼裏漫過一陣驚喜,心很好地出了辦公室。
下午五點半,江然的電話準時響起。
因為要兼顧梁書原先的工作,舒心這兩天變得格外忙,到這個點手頭的事還沒做完,把手機夾在肩膀上,一邊打著字,一邊接電話。
江然說:“收拾收拾,我快到了。”
據以往的經驗,一般他說快到了,肯定就是已經在樓下等了,隻是不想著急忙慌出差錯,才會這麽說。
舒心抱歉說:“我還沒忙好,你得等我一下。”
江然笑著回:“好。”
舒心想了想,他好意過來接,卻被一個人晾在車裏等,實在不好,又道:“要不,你還是上來等吧。”
江然猶疑說:“方便嗎?”
舒心臉皮薄,他以為他這樣公然出現在工作室裏,會不自在。
舒心沒想這麽多,反正辦公室門一關,一切視線都會被隔絕在外,隻要看不到,就不會不自在。
說:“有什麽不方便的,我不也去過你公司嗎?”
江然回得幹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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