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丟人,可是這一瞬間,舒心真的覺得有點想哭。
江然拉著的手往樓梯下走去,走到半層樓的位置,借著上下級樓梯的高度,上前一步將額頭抵在了他肩後。
江然立刻停下了腳步,他側過頭看著的發頂,什麽也沒問,就這麽靜靜地陪著在原地站了好久。
舒心沒有哭,隻是被一陣巨大的悲傷籠罩著,無法自拔。
克製著自己發熱的眼眶,告誡自己為這樣的人掉眼淚不值得,隻要一點時間,一個依靠就好,很快就會緩解的。
用額頭在他肩膀上輕輕點了兩下,突然出聲。
“有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江然訝然側眸,卻沒出聲,以免打的心緒。
“可是那個時候,還沒有和爸爸離婚。”
舒心已然平靜了許多,就連說出口的話都沒什麽起伏,就那麽平淡地敘說著。
“出軌了,所以他們才會離婚。”
“難怪……”
“難怪那時候爸爸的緒會糟糕那樣。”
江然轉過,把地圈在懷中,大掌輕地放在腦後,“心心,都過去了,不要去想。”
舒心的手拉著他的西服外套,垂著眸說:“我不想,我隻是覺得很可笑,我的母親竟然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過去,舒心或許不會將這些事告訴他,會把這些當一個永遠埋在心底。
可是現在不了,想說出來,想說給他聽。
知道,他會接納的所有,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這世上,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無條件地分擔所有的不愉快和沮喪,那這個人一定就是江然。
江然確實很開心開始對他坦誠,可眼下他更擔心會陷自我厭棄的思緒中。
忙說:“這和你沒有關係,你也是他們這場婚姻的害者,心心,你很好,真的。”
這就是江然啊。
會永遠站在這邊,堅定地告訴,很好。
舒心從他的懷抱中退出,抬頭看他,再次得到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眸晃了晃,邊輕輕抿起,主牽起他的手,笑著說:“我們回家吧。”
就把這一切都拋在後,如同過去的每一個時刻一樣,已經再與無關,連同李蕓晴這個人一起,就這麽塵封在歲月長河裏吧。
江然仔細觀神,見確實無恙,提起的心稍稍回落,握的手說:“好。”
走到一樓,江然推開樓梯間的大門。
戶外的夕日已然西沉,停留在高樓簷角上的餘暉正散發著餘溫,金紅的暈在慢慢褪去。
舒心說:“好啊。”
說著,回頭朝住院部三樓的某個方位久久停留了一眼。
重新回頭時,眼中再無留。
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被利用自己的心。
以後再不會了。
“走吧。”舒心依偎著江然,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方才如霧般迷蒙的眼眸此時清而亮,就好像一方蒙塵的玻璃被抹去了麵上一層薄灰,幹淨明。
轉頭笑問:“晚上是不是打算燒什麽好吃的呀?”
江然隨的心揚眉,故作驚訝地說:“這都被你猜到了?”
見他這麽配合自己,舒心被逗得咯咯直笑,又道:“我猜,晚上肯定是要做糖醋裏脊。”
這種點菜方式倒是新奇,江然抬手在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是,猜對了。”
等走到他常開的那輛賓利前,舒心才反應過來剛才也是開了車來的,遙遙地往左側方指了一下,“我的車停在那邊了。”
江然替開了副駕駛的門,示意上去,“先上車,改天我讓人來開。”
舒心沒什麽猶豫,點點頭坐了上去。
等車駛出醫院大門,才驚呼:“對了,差點忘了,我得給爸爸回個電話。”
剛才通過電話聽到李蕓晴那樣尖銳的聲音,舒律在家不知道該有多著急。
舒心把手機從包裏翻找出來,拿到手邊,又遲疑了。
暫時不太想打這個電話,不知道在電話裏該和舒律說些什麽,尤其是在知道了這些事後。
把手機拿在手裏解鎖又關上,過了一會兒嘀咕說:“算了,還是發信息吧。”
舒心:【爸,我回去了,您放心。】
舒律像是守在手機邊等著的電話,信息回得很快:【沒事吧?】
舒心:【沒事,我改天再去看您。】
舒律:【好好好。】
舒心看到他連打了三個‘好’,無聲地笑了笑,把手機收起來。
側眸著車外的街景,漸漸出現了一些悉的建築,想了想,回頭對江然說:“剛才…………試圖給我介紹對象。”
這件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舒心甚至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去形容這件事。
江然愣了下,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隔了兩秒才拿餘去看,他攏著眉心,“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舒心很不想承認,但還是無奈點頭。
也想找個地方問問,怎麽會有這樣的母親?
自己當年就做錯了事,如今竟還想讓自己的兒重蹈覆轍,多麽可笑。
小聲地說:“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幫我查一下家裏的況,我總覺得做這件事的初衷沒那麽簡單。”
越是了解李蕓晴背地裏是個怎樣的人,舒心就越發不相信裏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絕對不是口中說的所謂為好的這些理由,肯定是另有所圖。
摒棄了多餘的因素,人果然就清醒多了。
江然挑眉,爽快地說:“好。”
令舒心沒有想到的是,答案會來得這麽快。
吃晚餐前,才看他給人撥了電話,晚餐一結束,回複電話就過來了。
舒心盤著坐在沙發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等他。
看江然掛完電話,舒心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到旁邊,剛準備問他,卻見他凝著眉,臉不太好看的樣子。
心裏“咯噔”了一下。
答案難道比想的還要不堪?
握著他的手,迎麵對上他的眼睛,很坦然地說:“說吧,我有心理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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