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蕓晴似是被眼中的恨驚住,看著舒心,神漸漸不對,先是笑了下,接著像一個了刺激的人一樣,逐漸癲狂起來。
一把推掉了手邊空置的花架,“舒律他本就不是個男人,他不能生的,你知道嗎。”
說完,先是一陣笑,那笑聲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笑聲。
上前兩步,一屁坐在單人沙發上,後背靠著沙發,頭仰著盯著天花板,話還在不停地往下說著。
“哎呀——虧我苦苦瞞了他十年,他多傻呀,我差點以為連第二個孩子都能瞞過去呢,就是可惜了……”
舒心不可置信地看著,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就是。
瘋了。
很早之前就瘋了。
“他什麽時候去做檢不好,非要在我懷孕的時候去做,結果查出來個什麽……無癥,怎麽會有人得這種病的?肯定是上輩子做多了壞事,這輩子遭報應了吧!”
“不過也算是謝他了,倒是全了我和臨輝在這麽多年後還能有人終眷屬。”
聽到把自己的比喻有人終眷屬,舒心之前那種反胃的覺又上來了。
“幫別人養了十年孩子啊,你說他好不好笑,現在他還打算做這個慈父,是嫌頭上的綠帽還不夠高嗎?”
“嗬嗬嗬,我聽說他又結婚了,現在還是在幫別人養孩子,你說他……當別人的爹是不是當上癮了?”
舒心垂落在兩側的手,指尖在打。
隻有自己知道,此刻的恨意有多重,覺自己整個的都在倒流,氣都快衝上了腦。
而李蕓晴本不在意聽到這些會有什麽反應,依舊自顧自地往下說。
“還有宋清瑯那個老太婆,當初明明是主上門來求著我與他兒子結婚的,後來居然敢天天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與我說話,憑什麽!”
“要不是當初我發現自己懷了孕,我會嫁給舒律那個窩囊廢?”
“還有舒韻那個老人,你以為能好到哪裏去,天天想著給我兒介紹相親,還不是抱著跟我一樣的心態,想要利用你的婚姻去為他們自己謀好。”
“想給你介紹那些對他們公司有助力的上流家庭,我偏不,我買通關係,把介紹的人全都換了。”
“怎麽樣,那些歪瓜裂棗是不是很倒胃口?”
舒心用左邊的手握著自己的右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絕對不能像李蕓晴那樣失去理智。
“媽都說了,隻有我是真的為你好的,你怎麽就是不能理解媽媽呢,媽媽怎麽能讓他們隨便利用你呢,你說是吧。”
舒心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個自稱,多說一個字,都是對“母親”這個詞的侮辱。
就不配為人母親。
不,都不配為人。
舒心上前一把將從沙發上拉了起來,用力往外麵推去,然後指著門的方向說:“滾。”
的這一聲很平靜,沒有一點起伏。
隻希李蕓晴不要再留在這裏玷汙了這片土地。
李蕓晴著剛才被一掌推開的肩頭,回笑得一臉詭異,“你打我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舒心抬頭直視,“我這輩子做了你的兒還不算遭報應嗎?”
李蕓晴冷笑一聲,果真往門外走去,隻是走到門邊,又手扶著門框回過頭來,帶著魚死網破的意味說:“我走了你又能走哪去,你以為你不是舒律兒這件事還是什麽嗎?”
“舒律、舒韻、宋清瑯……他們哪一個不知道!你還真覺得他們是真心待你的嗎?”
“不過啊,他們那麽虛偽,最會裝模作樣了,正好騙騙你,一句話就能給你騙得好像多大的恩似的。”
歎了口氣,用著一種施舍的口吻說:“孩子還是要聽話才惹人疼,你之前不是一直最想要個家嗎?現在好啦,我們一家四口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多好。”
“走。”舒心出聲。
扭頭,又加重了一重語氣:“走!”
李蕓晴見這下是真撕破臉了,走前還不忘奚落一句:“你就是因為這樣不聽話,所以才沒人要。”
等李蕓晴的腳步聲走遠,舒心再也無力支撐住自己,像被走了最後一點力氣,直直傾倒了下去。
跌坐在地板上,眼眶雖然很熱,可是發現一點也哭不出來,現在隻想笑,笑這可笑的人生,笑這骯髒的命運。
笑著笑著,角便嚐到了一鹹苦。
坐在工作室門外的車上準備給舒心發信息讓下來的江然,突然覺心口痛了一下,一開始隻是很細微的一下,然後麻麻大麵積地擴散開來。
過了一會兒,這種覺又很快消失了,快得讓他以為剛才的疼痛隻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他捂著口,將手中的信息發送出去。
一秒,兩秒,一分鍾,兩分鍾……
時間在緩慢地推移,但是舒心的回信他卻遲遲沒有等到。
江然心底莫名起了一陣不安,沒來由的。
他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一連撥打了三個,就在長久的嘟聲後被自掛斷。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況。
他再也按捺不住淡定,推開車門朝工作室裏麵走去。
正在做下班準備的前臺原是打算上前攔他的,但在看見他那張有些悉的臉時,停頓了一下。
依稀回憶起來這人好像是老板的先生,上次他來接老板下班時見過一回,有點印象,但就這一猶豫的功夫,人就從麵前走過去了。
大腦宕機一秒,記起舒心下午已經走了,他來做什麽?
前臺想衝上去告知他況,但等走出工位,人也走遠了。
江然順著樓梯走上二樓,徑直往最裏麵那個辦公室走去,卻在半路被梁書攔住了去路。
梁書剛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一出門竟然看見了江然。
驚訝地指著他說:“你……心心老公,你來這裏做什麽?心心下午不是回去休息了嗎?”
“回去?”江然反問。
都回去有一段時間了,梁書疑。
“沒跟你說嗎?下午說自己有點累,想回去睡一覺,就回去了呀,不過下午臉真的不太好看,你回去看看,要是不舒服的話,最好還是帶去醫院看看。”
江然眸漸深,但他什麽也沒說,隻是簡單道了謝,就從工作室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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