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拖著疲累的回到公寓,隨著沉重的機械鎖扣上並反鎖的聲音傳來,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是安全的覺。
今天是不想做飯了,所以剛才開車回來路上路過附近一家大超市時,也隻是短暫地猶豫了兩秒,就繼續踩著油門前行了。
不過在經過樓下的披薩店時倒是打包了一份披薩上來,也沒使用餐桌,就這麽站在中島臺前慢吞吞地吃著。
等吃到第二片的時候,江然的電話進來了。
舒心空出的那隻手拿過手機接起,繼而將手機置於中島臺上,按下了擴音鍵。
“在哪?”江然的聲音短促而冷靜。
舒心裏的咀嚼停了一秒,嚨忽然有點,輕咳了一聲,然後說:“在家啊。”
江然的追問還在繼續:“哪個家?”
舒心也發現了他問話的異常,把裏的東西咽下,笑笑說:“當然是我們家了。”
江然低笑了一聲,沒有被的說辭糊弄,而是說:“你在跟我玩文字遊戲?”
話說到這個份上,舒心也基本可以確認江然應該是知道在哪裏了,隻是有些疑:“你怎麽會知道?”
“公寓的門鎖和我的手機是相互連接的。”江然簡單解釋,話題並沒有因此偏移,他的追問也還沒有結束。
他沒給舒心息的機會,下一句便是:“怎麽突然去公寓了?”
舒心就知道這個問題是躲不開的,隻要他知道來公寓就肯定會起疑。
因為憑的子就不可能一個人會跑來這裏,江然太了解了。
舒心隻能盡量打著哈哈說:“就突然想換個環境生活一下,反正我現在就一個人住,住哪都一樣。”
江然一直沒告訴,撒謊的時候,往往尾音會得厲害。
眼下就是。
他無奈頓挫,“說實話。”
舒心掙紮不過幾個來回,便將事實全部說了出來,說到最後連同心中的那點害怕也一腦地發泄了出來。
“昨天晚上,我都沒有睡好,我還做噩夢了,我現在也不敢回家住,我怕那個人還會再來……”
之前這害怕一直是抑在心底的,隻考慮著要怎麽去理事,那個當下怎麽做才是最好。
一直到聽到江然的聲音,才敢真正發泄出來,把淤積在心裏的緒全部發出來,說出來後心裏好像都舒服多了。
雖然這麽說很神奇,但頭確實也沒那麽疼了。
江然安靜地聽把話說完,其實心裏擔憂得無以複加,可是他知道此時不能再說別的話加重的負擔了。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說了一句:“昨天晚上你就應該立刻給我打電話的。”
舒心聲音低低的,知道接下來的話並不能為他所接,說:“我不想影響你的工作。”
“笨蛋。”江然閉著眼,聲音愈發低啞。
下一秒,舒心就聽見他在旁低著聲音吩咐趙非立馬訂回程機票,著急地拿起手機湊到話筒邊說:“不用!”
“什麽?”
“你不用著急回來,我現在已經搬到公寓住了,很安全,你可以放心。”
江然隻消片刻便明白過來的意圖。
他家小姑娘有時候真是乖巧得令人心疼,他啞著嗓子說:“你覺得我現在這樣留你一個人在家還能放心得下嗎?”
“反正,”舒心態度很強,“你別回來,等事忙完了再回來。”
頓了良久,他才問:“你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我把事理得特別漂亮,現在警方已經介了探查,連小區也加強的安全工作,況且我都換地方住了,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舒心也不知道是被一種什麽神奇的東西占據了上風,連害怕的緒都被了下去,而且越說,的話語便越顯得輕鬆起來。
說到最後,一副對自己十分滿意的樣子一錘定音,“你,不準回來,聽到沒有?”
江然聽著在電話那頭活力滿滿的聲音,擔憂的心稍稍得到緩解。
他接下來又說了很多叮囑的話,這才依依不舍地掛下電話。
電話掛斷後,偌大的公寓頓時顯得安靜起來,隻要不出聲,公寓裏看起來都有些空曠。
撐著手肘在中島臺邊愣了許久,才低頭看向手邊隻缺了一個角的披薩。
下一秒,舒心突然站直,眼睛變得亮亮的,很有幹勁地拿起披薩放進烤箱重新加熱,又從冰箱裏翻出一個茶包,重新給自己的晚餐配了茶飲。
等把回過爐的晚餐擺上桌頭,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用,明明是一樣的東西,就是從中品味出了新的味道。
是真的放鬆下來的味道。
舒心一邊拿叉子叉著披薩吃著,一邊拿著手機在小群裏聊天。
順便把剛才已經和江然報備過昨晚發生了什麽事的這件事告知了們。
說完,還不忘慨一下一個人獨占幾百平高端公寓的,接著順手對著落地窗拍了一張新鮮出爐的高樓的夕暉餘暈。
薛宜:【???】
薛宜作為一個剛從電話裏得知此事的人。
因為還不是由舒心本人當麵直述,加上梁書的添油加醋,自己還不自覺地腦補了許多匪夷所思的鏡頭。
所以舒心現在在眼裏就跟個害人無異。
忍不住震驚。
薛宜:【寶,你的心是真大啊!】
梁書:【知道你現在狀態好了,但是別拉仇恨。】
梁書:【我現在還在苦惱該怎麽去隔壁房間提醒那個打電話不知道分寸的人說話聲音能不能小點呢,我真的不想再全程監聽和男朋友打電話了,我快要吐了。】
舒心建議:【叉出去吧。】
薛宜:【支持,我開叉車來幫你。】
話題不知不覺就跑偏了。
舒心暗地想,還是姐妹們好,從來不會糾結話題的走向問題。
不像江然,不管怎麽科打諢都會被他揪回到正軌上,想要糊弄糊弄他都不行。
不過他現在在幹嘛呢?
不會是還在忙吧?
剛才顧著怎麽想辦法讓他別回來了,怎麽都沒想起來問問他吃過晚飯沒有。
承認,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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