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到了。
陸辭把送到這里,仰頭看了一眼玉蘭花早已經凋謝的樹椏,枝頭接著夏天刺眼的線,蟬鳴聲起伏不斷。
已經沒有多人來往的校道冷清,這一次沒再有其他人,沒有糾纏不舍的小,也沒有認出他的人。
他的視線重新回到上,微微彎了點笑,“回去吧,外面太熱了。”
他的眉眼上還沾染著的亮度,對笑著一如從前,鋒利的五,偏淺的笑,眼底映著赤熱,一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懶怠。
點了點頭,“好,再見。”
轉過往前走的第三步,忽然很不放心地,慢慢回過頭。
他這次沒有停留,背影已經在往回走。
摻著蟬鳴的樹影落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塊塊斑駁的痕跡,他每一步都走在的影下,那些斑駁在此刻仿佛不再是碎,而是一個個被強燙傷的瘢痕。
忽然朝著他跑過去,“陸辭——”
他走得不快,距離也還沒遠,住他名字的下一秒,他還沒回過頭,已經跑到了他面前。
跑得急,沒剎住的腳步差點湊得離他很近,他的是下意識向后一步的撤離。
但下一秒就穩住了站好,他僵的后撤也跟著停下來。
嘈雜的蟬鳴覆蓋下,聽不清某一刻停滯的呼吸。
“怎麼了?”他語氣如常。
聽到他問,自己也呆滯住了。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跑回來,只是覺得,他今天有哪里不一樣,讓人很擔心。
木訥的這一秒,陸辭倒是比先反應過來,很輕地笑了一下,“今天說的話嚇到你了?”
忽然也找到了原因,用力點頭。
他低頭看著,眼尾還是有笑,“不用擔心,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我去的地方都安全,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他站在的面前,肩膀上的斑晃閃爍,頭頂的蟬鳴高低起伏。
著他,呼吸和心跳有一秒變得很微弱。
然后,還是沒忍住地說:“陸辭,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啊。”
他挑了挑眉,語氣帶上點好笑,“說這麼重的話啊?”
“……總之,你也要好好生活,以后,你也會為很厲害的人。”
“嗯,行。”他笑著問,“還有嗎?”
“沒了……有有有。”
“說。”
“你微信名,是蟬嗎?”
“你英語不是好的嗎,問我?”
“那,那你頭像是什麼。”
“這個真的不懂?”
“我……我去選修一下天文?”
“沒這麼深奧,別浪費這種時間,有這力修第二個專業,不如修個對你專業有用的。”
“哦……”
“行了,進去吧,也不嫌熱。”
再一次朝著宿舍樓里面走去,回頭看看他的背影,他再一次漸漸消失在那條碎斑駁的林蔭道。
東拉西扯問了一堆不著調的東西,但是總覺得,那天的陸辭或許是有什麼事猶豫著要不要對說,希是自己的錯覺。
七月二十五是的生日。
一整天結束,沒有等到陸辭的生日祝福,和今年冬天他生日的那次一樣,準備的禮一直沒有送出手。
他們好像還不是可以參與彼此生日的那種朋友,他連真實的生日都沒告訴過別人,以前初中高中的時候,別人都是靠猜。
他好像一直在拒絕別人的,無論是誰。
八月沒有見過他。
北城的夏天干燥枯長,烈日卷著樹葉邊,風里盡是嘶啞的蟬鳴。
的日程固定,兼職、宿舍、圖書館、實驗室,聯系最多的人是指導老師和隊員,但總歸是比上課期間輕松,可以睡幾個好覺。
九月,國賽決賽結束,拿了一等獎回來,老師高興得請大家吃飯,一路上直夸他們厲害,連這學期的幾個比賽都已經規劃上了,這話題到了吃飯的地方才暫時停下。
那段時間的商貿中心很熱鬧,一樓的廣場上有很多活,有穿著絨玩偶服的人發著傳單和小禮。
很多小朋友都被這只可的大熊貓吸引,爭先恐后去要小禮,和大熊貓合照,大人們則接過旁邊的傳單。
九月的天氣還沒過去暑熱,高溫蒸人,穿著這樣不風的絨玩偶服,里面的人該有多熱。
這樣想的時候,邊的幾個隊友已經被憨態可掬的大熊貓吸引了過去,也要了傳單和小禮。
要玩了小禮,還要像其他人一樣跟大熊貓合個影,正好老師帶了相機,這一路上都在給大家拍照,這個環境喜慶,于是立即把也過來,給大家拍個大合照。
是隊里唯一的生,于是老師把安排在中間,和大熊貓玩偶站在一起。
拍完了合照離開,大熊貓玩偶卻拉住。
大熊貓玩偶把手里的小禮也遞給一份,朝揮揮手。
笑著回了一句謝謝,跟上老師同學的腳步。
吃完飯很晚了,商貿中心都已經冷清許多,樓下熱熱鬧鬧的活早就已經結束收場了,老師去停車場開車出來,讓他們在一樓等著。
暑熱還沒散的暮夏,外面的溫度仍然是高溫,幾個人都眷著商場里面的空調冷氣,站在商城里面等。
大家拿了獎,興致都高,在一塊兒興致說著這幾天的比賽,還有這學期的幾次比賽,已經在提前說著主題和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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