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尷尬，剛認識就坑了人家一手，還給開導著：“沒事兒，認識了你就知道了，這家伙脾氣好得很，輸了也沒事。他這學期應該是沒那麼忙了，有空一起玩，了就好了。”

再次嗯了一聲。

然后試探著，打聽陸辭的事，問道：“他之前很忙嗎？”

“他啊，大忙人一個，比你還拼。去年出國換，我們以為他是出去散心來著，結果人家拿了個國際大獎回來，他一個本科生，才大二，跟人家國外名校碩博在一塊兒，你是不知道有多牛。”

“不過——”

朋友的話頭一頓，嘖了一聲，神有些費解：“我不太看得懂他的打算，他要申請保研應該更容易吧，很多名校都能挑，但他非要自己考，我問他考哪兒，是不是保研的學校和專業沒有自己滿意的，你猜怎麼著，他就考我們北城大學，你說他是怎麼想的。我說他腦子是不是被誰踢了，這麼想不開，他居然說早就打算好的，我真是想不通。”

臺上的演出在進行著，燈，樂，聲音，四周都哄鬧著，鼓點錯落不勻地敲在的腔上。

朋友察覺到一時的沉默，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在他眼里，跟陸辭本都不認識，說這些讓都沒法接話。

于是朋友又自然地圓場，“不過每個人規劃不同，明年就畢業了，路怎麼走心里都有數。”

而后換了話題，跟聊著臺上的樂隊，說他們去參加音樂節的事。

手機上，師姐給發微信，提醒別忘了開會。

回了信息，又看回臺上，而后問朋友：“陸辭他什麼時候才上？”

朋友知道玩一會兒就要走，問道：“你時間快到了？”

“算上過去的路程時間，最多再待個十幾分鐘了。”

朋友說道：“那你估計是趕不上了，他不是出風頭不講理的人，肯定等人家樂隊的歌先唱完，不能搶了人家的臺。”

也是，陸辭并不知道要走。

如果知道的話，會為了另做安排嗎。

他脾氣很好，生了一顆容易心的心臟，即使和的關系也不過是見面才會說幾句話的朋友，但也從不吝于在他的邊界范圍，實現一些小的心愿。

他很用心讓贏，卻害他輸掉了，他沒有生氣，接懲罰也是讓的，只因為說想聽他唱歌。

他們都知道他唱歌好聽，但只聽過一次，是高考前那次在教學樓里鬧哄哄的大合唱，大家都像起哄似的釋放著力唱，所以他唱得也不算多麼認真，更像是一場玩鬧。

認識他很多年了，比這里的人都要久。

但是他的很多事都不知道。

他好像是在抗拒的靠近，又像是對誰都一樣淡漠，因此對的抗拒尋常又普通。

曾有過一次機會聽他唱歌。

在高考完的那個夏天，就是在教學樓大合唱的那個晚上，一句隨口說的，聽歌聽得不怎麼會唱，他在高考后真的出來唱歌。

只是可惜，那一次，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傷痕累累的，也沒有力再去見他。

這樣回想起來，好像和他的一次次，都在錯過。

但是沒法到憾，因為深知，錯過才是注定的。

能夠認識這麼多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因為道不同的人，本來就連集都不會有。

現在的人生已經越來越好，有很多朋友，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連同齡人的話題都聽不懂，融不進去，別人的眼里只有鄙夷和冷漠。

但是見識過的人世故越多也越清楚，曾經他不在意的灰塵仆仆，試圖低頭聆聽和理解的窘困，到底有多難得。

理解，共，然后平等地對待。

明明他是眾星捧月的，萬眾矚目的，偏偏比其他站得比他矮的人低下更多的頭，去聽的窘迫。

明明他應該和其他人一樣，注意不到的不起眼，看不上的灰塵仆仆，無所謂的敏和難堪。

沒有人有義務去了解一個不相干的人，也沒有人有義務去同邊的每個人，任何人朋友都是選擇自己樂意接的人。

他們明顯不是同類人，也不是同路的人。

所以。

沒有任何人像他一樣。

但是，也只能這樣了，憑著他的善良和心才能有的集，只能走到這里了，沒有辦法再走上去更多的距離了。

回頭看看窗外的雨，還沒有停，似乎比剛才更大了。

一道道水流從玻璃窗流淌而下，窗外的景象都看不太清了，模糊的，在水流中顛倒著，逆轉著。

可以預見此時的外面是冷的低溫，閉的空間里，音松下還在呈現相反的沸騰。

已經聽得心不在焉。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已經又拖過去了五分鐘，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或許這一次也只能錯過了吧，已經漸漸的習慣了不斷錯過。

沒法再待下去了，拿起東西，跟朋友說一聲要走了，麻煩他幫忙錄個視頻，到時候微信發給看看。

朋友倒是好說話，拍著脯說包你滿意。

桌上大家都看到要走，也知道平時很忙，沒有留，揮手跟說著拜拜，路上小心。

一一應了聲，從座位出來，這會兒餐吧里氣氛正濃，鬧哄哄的，只能走到旁邊的小路，繞開一點走去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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