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也沒有特別喜歡,只是離開北城以后,抑和束縛忽然一下松開了,什麼都想試試,什麼都想做,而且,由于自己一個人住,假期去媽媽那邊也是一個人,總要找點事讓自己的世界熱鬧一點。
只是,他學什麼都很容易,什麼都能學得差不多,在別人眼里顯得好像是他很擅長很喜歡。
就像當時以為他喜歡打籃球,因為印象里,他總是在籃球場上惹人注目,他只要一出現在球場上就比別人矚目,吸引走所有人的目。
但是對他來說就只是跟同齡人一塊兒打打球而已,隨便玩玩,打發時間。
“做這些的時候,其實也是快樂的,只是快樂都是及時的,一旦停下來就會覺得沒意思,反倒是在荒無人煙的戈壁看一整晚的星星會讓我到充實。只不過我覺得我這樣會越來越孤僻,我覺得到我越來越冷漠和厭世,我也很害怕自己變得像個異類,所以盡量讓自己融進熱鬧,盡量合群,但實際上我并不喜歡,合群久了還會覺得很吵。”
他靠在的肩膀上,任由在他的電腦里探究他的過去。
說話的語速平緩,安靜又和。
想到他曾經總是一副笑眼熱誠的樣子,站在黑暗時落下的眉眼卻孤獨又單薄,他明明一的難馴張揚,卻總有著違和的像討好型的細心。
不明白那是為什麼,只知道自己對他不夠了解,他也不愿意被人了解。
他是一從教室離開就捉不到的側影,除了在學校里看到的那一面,他的其他方面都無從了解,所以無論從他的邊經過多次,都只能了解到他的這一個碎片。
或許是因為,他的這一面留給人的印象太深刻,而對他這一面以外又幾乎不了解,學校里很多關于他的傳言和猜測,都覺得他離開學校以后,私底下一定是玩得更開的那種壞學生。
但原來這一面就已經是他活在人群里合群的碎片。
他是離開學校以后,就從人群里離出來的,枯涸的靈魂。
他的臉頰有很淺的梨渦,笑起來明亮,讓很多人都栽倒在他的明亮里。
他的朋友很多,因為他的脾氣很好,誰找他幫忙都很好說話,他對誰都笑得一臉熱誠。
可是他不喜歡笑。
也不喜歡熱鬧。
他只是不想做異類,想讓自己孤僻干涸的靈魂融進這個世界,不讓別人覺到他是個異類。
包括對笑,偶爾玩笑的逗玩,也只是他的這一面呈現出來的熱誠。
“也不完全是這樣。”他否認說,“你在邊的時候,和別人的覺不一樣,所以有些時候看到你了,不由自主就會想跟你說幾句話。”
“什麼不一樣?”問。
“我不知道。”他靠在的肩膀上,握著的手,平緩的語氣說道:“我以前覺不到那麼多,我覺不到,只是覺得你沒什麼攻擊,不會像其他那些對我滿是好奇的人一樣,讓我覺得被冒犯,也不會讓我覺得自己被忽略,就是剛剛好有人陪在邊的安靜,我最喜歡的那種安靜,在荒原里坐一晚上看星星的那種安靜。”
“那假如,我高中的時候跟你表白會怎麼樣?”忽然問。
他毫不猶豫,“當然是拒絕你。”
不高興,“你怎麼能這樣。”
“……”
可是明明都知道原因,也答應過會喜歡他的。
他語氣委屈,比還不高興,“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覺不到,這一點細微的不一樣本不能讓我覺到有什麼特別,這都是我現在回想跟你有關的事才想到的,在當時我自己都察覺不到,你跟我告白我當然是拒絕你。我也不想這樣,我什麼缺點都告訴你了,你說了沒關系的,你說不管我什麼樣都要我的。”
“我逗你玩的。”立即去他的臉。
“不準逗我玩了。”
“我就要。”
“溫雪寧。”
“干嘛,我名字有什麼用。”
他不說話了,手抱住的腰,好像有點難過。
去他的臉,他也別開不讓。
好像真的有點難過。
“陸辭?”
“陸辭。”
“陸——辭——”
這麼多聲都沒反應。
認錯道:“我說著玩的,我當然要你,你什麼樣都要你。我沒有怪你,我當然知道,我說過很多次嘛,就算你以后都覺不到我也會要你的。”
他還是悶著臉,但是提要求:“說我。”
毫不猶豫就哄,“你你,最你了,只你一個。”
他這才滿意了似的,抬起頭,但是依舊靠在的肩膀上。
又忽然說:“那假如——”
“不準假如了。”
他打斷。
“我不逗你玩了,我說認真的。”保證。
見他沒有再阻止,繼續問:“大學的時候呢,大學?”
這次他沒有毫無猶豫。
但是頓了一秒鐘,回答的語氣,怎麼聽著有點像報仇,“拒絕你。”
“……”
只沉默了一下,揪著他的臉讓他坐起來,一副誰也別想好過的架勢,跟他細細掰扯,“那你我吊墜干什麼。”
“我喜歡做小。”
“……”
行。
又說,“我有事提前走了,你怪我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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