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他說,“后來你是坐這里。”
他指著旁邊的那個座位。
翹著角笑,“那可是我跟班主任求來的,不然我還沒機會。”
“當時沒有想到,我還以為是班主任自己安排的。”
他的聲音很輕。
得意道:“你當然想不到了,我哪敢讓你發現我的心思,你如果發現了早就跑了。”
被握住的手卻反過來將握。
夜風里燈明亮,他站在教室通明的燈下,像是被燈浸泡得發、明。
這個時候才察覺到,他好像比平時還要安靜。
湊近一點,仰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他:“你怎麼了,今天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沒有。”語氣也好乖。
微微抬起睫,眼睛乖順地看著,瞳孔里映滿湊近的臉。
卻自己忽然笑起來,“怎麼突然到我來問你這句話了啊。”
“什麼?”
他不知道。
笑著說,“就是你抓住我的那天啊,你拉住我后,第一句話問我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
他只是眨了眨睫,在他的記憶里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因為對他來說那天就是很平常的一天,只能據的描述記得有那麼一天,記得大概發生過什麼事,但是說過什麼話真的不記得了。
不過,已經都不重要了。
他俯,低頭靠在的肩膀上,“沒有不開心,只是很想你。”
警惕地看著教室門外,怕有人從這里路過,小心輕輕地去他的臉,然后聽到他的聲音從耳邊輕輕傳來,“我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但是你一直在走向我。”
“當然不是了。”立即就反駁,“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就算你不喜歡我,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把他的腦袋推起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拉著他進了教室,飛快地穿過教室的過道,走到窗邊。
窗外去,是教學樓下的運場。
這會兒整個學校都空的,連樓下的籃球場上都沒有人,不過本來也是暑假,只有高三一個年級在,這會兒也放學了。
指著窗外的籃球場說,“你看,你以前經常在這下面打籃球,周末也在。我因為沒法回家,沒地方可去,周末都是很早就來學校,中午隨便吃一點趴在教室里睡一會兒,醒了就繼續看書。教室里都沒別人,特別安靜,尤其是中午睡醒后的那種安靜,特別孤獨,想到自己沒有真正的家也難過的,但是你就在這下面打籃球。”
“我初中的時候就是這樣認識你,聽到外面有人打籃球的聲音,拉開窗簾就看到你,你笑起來好亮,比籃球場上的還亮,我的那種孤獨就一下被沖散了,坐在教室里也沒有那麼難過了。我就這樣看了你很多年,從初中看到高一,那些寂靜孤獨的時候都是看著你度過。”
“不過,現在才知道,那個時候你應該也是因為一個人在家太孤獨了,才總是和別人一起來學校打球吧。”
他嗯了一聲,然后聽到笑起來說:“所以說啊,不是你什麼都沒做,而是你的存在早就給了我意義,你陪我熬過曾經最難過的那段人生,雖然我現在什麼都過得很好了,但是我曾經也沒有多,是你抓住了我。”
看了一眼教室門外,確認沒有別的人過來,手抱著他,在他的腔前仰頭看著他。
穿著他給買的子,從前總是一的樸素,沉默忍地藏在人群,即使如此還是發。
現在的已經像朵鮮亮盛開的花朵,看他的眼神,卻依舊亮執著。
他在這麼多年的自卑和孤僻后,一心只想要離開這里,在一個再也不會被找到的地方把自己放逐,他以為自己只有孤獨一個結局,可是說我很想你。
他不敢再相信自己真的還會被堅定全心地,可是的一句我很想你,他就想要投降。
只是一句我很想你,他就回到了北城。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曾經里,早已經向他執著了無數次,他覺到的信賴和向往,是一次又一次的執著。
他在自己的孤寂里下墜,而一次又一次向著他執著。
“干嘛,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別哭啊。”有些怔地手去捧住他的臉,了,說點輕松的話:“不用這麼,晚上乖乖陪我睡就行了,不準穿服。”
他果然,沒忍住地低笑出一聲,目卻仍然輕碎。
“我沒有哭。”他握住捧著自己臉頰的手,看向,又說:“而且,你本來也沒讓我穿服睡。”
看他神好了一點,才笑起來,還故意逗他:“我不讓你穿就不穿,這麼聽話啊?”
“嗯,我聽你的話。”他拿下來的手,握在手心里,目仍然看著。
看著站在面前彎著眼笑的樣子,他忽然也到,聲音變得很輕,“溫雪寧。”
“嗯?”驀然聽到他又完整地自己的名字,眨了下眼,“怎麼了。”
“就在這兒,再說一次喜歡我吧。”
在他說完的下一秒。
微張著口,幾乎要在他說完前一句的同時就開口,然而聽到他輕聲再次開口:“或者,聽我說一次。”的聲音停在嚨,看著他注視著自己的,專注的完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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