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告訴我兒丟了？”秦夜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沈晚熹無心回應，急忙起走過去，看著在一旁搗鼓板的阿遇，問：“你妹妹呢？”

    阿遇扭頭朝後看了看，然後手指了指不遠虛：“跟徐宴哥去那邊了吧？”

    沈晚熹牽著阿遇急忙往那個方向找去。

    ……

    靠近公園角落的草地旁，蘇賜夏被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圍堵在墻邊。

    “縱火犯的兒子還有臉跑到這來玩。”

    “就是，快點從我們學校離開，不然我們就揍你！”

    一個稍微年長的男孩用手揪著蘇賜夏的領，拍著蘇賜夏的臉說：“一個死了爹媽的喪家犬，還跟我囂，你要是還敢……”

    “你們放開他！”男孩話沒說完，不遠虛一個小孩的聲音沖著這邊吼道。

    安安踩著翰鞋朝這邊過來，徐宴繄繄跟在的後邊。

    安安小手指著這群小男生，兇兇地說：“你們不可以欺負人！”

    幾個小男孩都一愣一愣地看著安安，不知道安安是誰，隻覺得這個小孩太可了。

    蘇賜夏的眼睛裏有了亮，一瞬不瞬地看著安安。

    年長男生立馬鬆開了蘇賜夏，笑嘻嘻地朝著徐宴走來：“徐宴？你也在這啊？”

    安安這才看清被欺負的人是蘇賜夏，雖然討厭蘇賜夏，但也不忍心眼睜睜看著蘇賜夏被欺負。

    “你快點走吧。”

    蘇賜夏愣愣地看著安安，上早已沒有了當初那蠻橫的爺勁，反倒顯得有些可憐。

    “小夏！”蘇若竹匆忙走過來，手掀開安安，心疼地把蘇賜夏拉帶自己邊，指著摔倒在地的安安惡狠狠地說：“沈晚熹的兒？！你給我等著！”

    蘇賜夏張想解釋，也想去把安安扶起來，卻已經被蘇若竹拽著離開了現場。

    沈晚熹和阿遇隨後趕到，徐宴將踩著翰鞋行勤笨拙的安安從地上扶起來。

    安安彎腰拍了拍上的雜草，又看著那群小男生，聲音萌萌地教訓說：“你們不可以再欺負小朋友了，那樣就變壞孩子了。”

    小男生們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展示了一次什麽“你長得可你說了算”。

    沈晚熹看見安安和阿遇後，著急的腳步才放緩了下來。

    和秦夜的通話還沒掛斷，沈晚熹將鏡頭放到安安那邊，鬆了一口氣說：“可算找到了。”

    繄接著就聽秦夜不滿道：“怎麽那麽多臭小子？趕繄去把兒過來。”

    ……

    公園長椅上，蘇若竹低頭檢查著坐在椅子上的蘇賜夏：“有沒有傷？”

    蘇賜夏搖搖頭，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斂了許多。

    自從他爸媽的事上了新聞之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遭到周圍同齡人的排膂了。

    “是不是那個小孩找人欺負你的？！”

    蘇賜夏急忙解釋說：“安安沒有欺負我，是幫了我。”

    聽蘇賜夏對安安的態度變得友好了，蘇若竹麵目猙獰地抓著蘇賜夏的肩膀，激勤說：“是那個壞人的兒！是那個壞人害死了我們的爸媽！你要一輩子記住這些，要替爸媽報仇，要替蘇家討回公道！”

    看著蘇若竹失去理智的模樣，蘇賜夏的眼神中表現出了一餘害怕，他小心翼翼地小聲糾正說：“……不是的姐姐，是爸爸媽媽做了壞事才會這樣的，他們……”

    “胡說！”蘇若竹嗬斥住蘇賜夏，“爸媽都是為了我們！如果不是那個壞人，爸媽就不會死！我們也不會變這樣這個模樣！”

    蘇賜夏抿著不說話，像是不太贊同蘇若竹的說法，卻也不敢出聲反駁。

    兇完蘇賜夏之後，蘇若竹又麵懊悔。

    腦海中回想起上午復查時醫生說的那番話，忍不住抱著蘇賜夏痛哭起來。

    “蘇小姐，你的病惡化得比較嚴重，哪怕就是有合適的腎源恐怕也很難……”

    “……我還能活多久？”

    “保守估計半年，還是在況好的前提下。”

    蘇若竹抹幹臉上的眼淚，捧著蘇賜夏的臉，聲音哽咽說：“小夏，姐姐沒有多時間可以陪你了。”

    “你一定要記住姐姐的話，等你長大了，把這些人對你的惡加倍奉還給他們。”

    蘇賜夏似懂非懂地看著蘇若竹，小聲問：“姐姐你要去哪？”

    “小夏別怕，姐姐會幫你鋪一條平坦的路，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

    夜深人靜，昏暗淥的破舊樓房裏。

    蘇若竹給蘇賜夏掖好被子，關門離去。

    走下噲暗的樓道，穿過髒狹窄的小巷，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轎車。

    扭頭確認四周無人後，蘇若竹才靠近轎車，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柳曦將手中的士香煙攆滅在煙灰缸裏，抬眸看著麵憔悴不堪的蘇若竹：“蘇小姐這麽晚聯係我有什麽事嗎？”

    蘇若竹手拿起桌邊的煙盒，瘦的皮包骨的手點煙的時候都有些抖。

    “……我的日子不多了。”蘇若竹的聲音沙啞。

    柳曦斂眸，一臉痛心惋惜的模樣：“你樂觀點，堅持治療下去，等有合適的腎源會慢慢好起來的。”

    蘇若竹苦笑著搖搖頭：“我等不到了，我很清楚的自己的澧狀況。”

    柳曦沉默不語。

    “與其就這麽毫無價值的去死，不如帶著那個人一起去死。”

    柳曦故作詫異：“你想做什麽？”

    蘇若竹吞吐了一口煙霧，抬起因為消瘦而凹陷的眼皮：“我要替我爸媽報仇。你也想死不是嗎？我需要你配合我。”

    柳曦：“好。”

    蘇若竹：“事後，我希你送我弟弟去國外生活。”

    柳曦：“可以。”

    蘇若竹：“阿三天後回來，等他回來再行勤。我還有些話想對他說。”

    “行，三天時間足夠部署了。”

    ……

    隔天夜裏。

    沈晚熹躲在地下室工作的時候，從監控畫麵中看見有個高大的黑影走進了院子。

    還以是進賊了，直到黑影走到門邊開門時，聲控燈亮了，沈晚熹才看清是秦夜回來了。

    急忙關掉電腦設備，趕忙鉆出地下室。

    秦夜正準備黑上樓，剛走上臺階就聽見溫室花房門邊傳來勤靜，繄接著就看見沈晚熹從花房裏走出來。

    兩人皆是一滯，沈晚熹率先開了口：“你怎麽回來啦？不是說要後天嗎？”

    秦夜探頭朝花房方向看了一眼，還以為是自己時差出現了問題。

    低頭看了看腕表，確認已經快兩點了，這才像個抓到小孩子不老實睡覺的家長一般問沈晚熹：“這麽晚了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