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談心忐忑地來到屬于雙頭死神的地盤，一座天的育場外，場里的喧囂聲此起彼伏，就連通紅的天空都充斥著荷爾蒙的味道，敢在正大明的地方舉辦黑市拳賽，也就雙頭死神有這份魄力了。

譚談深吸一口氣，將制服整理一番，盯著口幾秒鐘，終是邁開大步走近。

“條子？”口閃出兩人，盯著譚談一臉不善，不耐煩地說道，“來干什麼？”

譚談心里有氣，卻只能忍著不發，作為刑警大隊長，被兩個混混呼三喝四，簡直丟人到家，然而他不太敢發飚，因為里面坐著雙頭死神。

三年前，上一任刑警大隊長無緣無故消失，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浮在臭水里的一尸了。

據說他當著眾人的面，辱罵風雨樓是不中用的小白臉，于是第二天就沒有意外地變了尸。

那件案子轟的，然而上頭咋咋呼呼鬧了三個月，最終只抓了一個流浪漢當替罪羊。

任誰都能猜到兇手是誰，然而卻沒人敢雙頭死神一寒。

先不說有沒有證據，就算有些蛛馬跡把人抓進去，用不了二十四小時就會被放出來，到時倒霉的還是那些執行公務的刑警。

即使強勢的魏忠義來到后，也沒什麼有效的辦法對付雙頭死神。

更別說一直都以明哲保為人信條的譚談了，他要是有魄力早就帶人闖到雙頭死神的地盤抓人了。

“我找風爺！”譚談干笑一聲，只覺得臉皮燙的很。

穿一代表公權的制服，來到賊窩卻不敢大聲說話，還要稱呼流氓頭子為‘爺’，大概只有譚談自己才能明白那是一種何等屈辱的心。

“找風爺？”

兩名混混同時皺起眉頭。

他們雖然囂張，卻也認識眼前的警查是誰，并不敢太過得罪，但風爺最討厭警查，如果放進去，會不會惹來麻煩？

“風爺忙著呢！譚隊長還是走吧，現在都半夜了，沒什麼公務可執行吧？”

“譚隊！這是私人場所，如果沒有公事，我們有權力阻止你進去。”

兩人話說的客氣，眼中的輕蔑卻表現的淋漓盡致，那是種本看不起譚談的態度。

譚談面變了幾變，如果按他的脾氣，早就握起拳頭打進去了，但今天這事滋事大，他不敢瞎胡鬧，忍著一口氣，訕訕道：“那我在外面等風爺！”

不顧兩人警告的眼神，譚談走到路邊，靠在燈柱上點燃一煙來排遣心中的惱，沉的目在火的明滅下越來越閃爍。

“哼！小破警查！跑風爺這來耍威風！”

“呸！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兩人小聲地議論著，還時不時說幾句嘲諷的話，讓譚談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但他知道跟這種小混混沒什麼好理論的，見到風雨樓與劍南山，通知對方魏局的話才是重點。

完幾煙的時間，路燈倏地滅了，他抬起手腕看一眼表，已經晚上十點半，而就在這時魏忠義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譚談自然免不了被一頓臭罵，心中有氣之下，恨恨地扔掉煙頭，起膛朝門口再次走去，這次要氣的多，因為他明白被侮辱幾句，要比丟掉前途好的多。

“讓開！我要見風雨樓！”

雙頭死神里雖然劍南山歲數最大，但一般做決定的都是風雨樓。

年紀輕輕的風雨樓，是雙頭死神的智囊，是整個組織的先導人，擁有讓人忌憚的智慧和心智。

如果能見到風雨樓并且傳達了魏局的意思，自然就相當于通知了雙頭死神。

“風爺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混混樂了，對譚談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哼！”譚談深吸口氣，冷冷說道，“別以為有風雨樓罩著，就可以為所為，我想對付你們兩個小混混，讓你們進去蹲上幾年輕而易舉，要不要試試？”

兩人臉一變，當然明白譚談此言不虛，咬了咬牙讓開了形，同時惡狠狠地警告道：“別給我玩花樣，要不然前任大隊長就是你的下場。”

“哦？”譚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在威脅我嗎？”

另外一人臉大變，趕拉了說話之人一把，對譚談干笑道：“譚隊！你跟我們較什麼勁？大家說白了都是打工的，混碗飯吃罷了，你趕進去吧。”

“哼！給臉不要臉！”譚談冷冷地瞪了二人一眼，隨即大步流星地走育場。

譚談走后，一人瞪著另一個道：“你瘋了？什麼話都敢說？萬一被譚談發覺什麼，會給劍爺帶來多大的麻煩知道嗎？”

“我，我就是想嚇唬他一下！”

“以后注意點，你想死別拉著我！”

兩人有些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慢慢躲回了暗中。

譚談走育場，刺眼的探照燈朝他掃過來，停留了五秒以上才緩緩離開。

“哼！”譚談寒著臉徑直往里走。

喧囂和喊聲充斥在整個如足球場大小般的育場里，幾束明亮的探照燈將場地中央的角籠照的纖毫畢現，兩個渾是的男人正在拼死搏殺。

見慣了腥和殺戮的譚談，看到那慘烈的一幕，都忍不住心底發寒，不自地收腰帶，快走了幾步。

兩側的木質看臺上，雙頭死神果然在場。

雙手托在金拐上的劍南山正襟危坐面無表，一直盯著場的比賽，時不時贊許地點點頭。

而風雨樓則與劍南山隔著足有五個座位，在他邊還坐著一個穿黑西服的男人。

譚談在人山人海的觀眾席上找了半天，終于在靠前的位置看到雙頭死神的后腦勺，他猶豫了一分鐘，才鼓起勇氣穿過人群來到兩人面前。

“風爺、劍爺！”

譚談堂堂大隊長，在兩人面前卻有些莫明的張。

“譚隊長？稀客啊，”劍南山眸凝聚，落在譚談上，淡漠的臉上無悲無喜，“這麼晚了，有事嗎？”

風雨樓正在與人談，聞聲轉過頭看向譚談，倏地笑道：“譚隊長這麼晚來訪，是不是因為清閑路大排檔的事？”

譚談怔了怔，他沒想到風雨樓的消息這麼靈通，而且一猜就準。

“魏局讓我通知你們去局里一趟，他——很生氣！”

嘩啦啦！

周圍的打手聞言瞬間圍了上來，兇形兇相地瞪著譚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