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看著李緣夕,和聲問道:“難道你從未見過你自己的模樣?”
“我還小的時候就帶著面,要是摘下來,他們看見了會用針扎我們,還用火燒的鐵燙手和腳,我不敢拿下來,一直都沒有見過。”許是鎧甲被取了下來,李緣夕也不再如以往沉寂,有的出心悸害怕之意。
李落聽罷,岔開回道:“以后不會了,你相貌和我大甘族人確是不同,首次看見,或許有幾分驚訝,不過仔細端詳一二,卻別有一番風,只是略顯蒼白了些,將養些日子該會好些,恕我難做說辭,不過我猜,在你故里,想必也是出眾人。”
“這?我聽不明白呀。”李緣夕沉半響,赧然低語道。
“呵呵,你很漂亮。”李落啟一笑道。
“真。”倪青喃喃自語道,李緣夕聽到,臉莫名染上一抹嫣紅,雪白長發映在日之下,出銀氳,如月,卻難掩分毫,眼眶雖說深了些,但目流彩,合著碧幽之,分外人心魄,倪青看了幾眼,急急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軍中將士聽聞,紛紛前來中軍大帳恭賀李落,見過李緣夕后,驚嘆之顯于表,赫連城弦私下與呼察靖惋惜不已,暗自神傷,怎也沒有李落這般艷福。
李落不知赫連城弦與呼察靖竟會有此念頭,平日里多是忙著軍中事務,有空閑,或有閑暇之余,李落也便找些別的事來做,似是不愿讓自己稍事歇息一般。
自醫治李緣夕之后已近數月,狄州早已是仲夏。州中諸事有條不紊,頗見生氣,牧天狼大營之中也是一派生機,與回蒙在臨夏一帶數次鋒,雖說將士俱都不過數千之數,但牧天狼大軍戰力不凡。勝多敗,幾度手,回蒙皆都鎩羽而歸,漸漸熄了與牧天狼爭雄之心,全力經略平沙川。
李落獨自待在中軍大帳,看著眼前卓城傳信,萬隆帝連番催促李落早些返城,便是太后也命人休書數封,讓李落早早回來。自然也不了氏的書信,言及狄州風沙燥,牽掛李落,命李落快些回來卓城。
李落看罷,雖是心暖,但不知為何,卻總是不愿返回卓城,隨手拿起樞院一封函。又再看了看,嘆息一聲。拿起紙筆,又自放下,悵然無語,桌幾之后。
孤丘,殘垣,獨棧。風卷黃沙。
一個慵懶沵迤的子聲音傳了出來:“狗兒,把大門栓好了,窗戶都給我關嚴實。”
忽明忽暗的火像是沒頭的蒼蠅一般,四竄,許是怕了屋外的狂風。一個勁的往屋子深躲。
應著子聲音跑出一個伙計模樣的年,灰頭土臉,手里拽著一橫木,邊走邊罵罵咧咧的說道:“他的,什麼破天氣,還要不要人活了。”
“你再磨蹭,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狗剁下來當門栓。”子聲音突地轉厲,尖聲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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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年一脖子,嘟囔幾句,急忙跑到大門口,將大門掩上,栓好之后,出氣般的踢了大門幾腳,哪知用力大了些,踢疼了腳,蹲下子捂著腳哼哼唧唧,半響沒有起。
只聽得子聲音又再傳了過來,只是這次卻是甜甜膩膩,若無骨:“呦,狗兒,踢疼了麼?過來奴家給你。”
喚作狗兒的年郎打了個激靈,忙不倏的站起子,也不及答話,便自一溜煙的跑了進去,沒了蹤跡,惹得屋中之人一陣大笑,聽著聲音,竟有不人聚在這殘破客棧之中。
其中一個大漢,猛地跺了一下腳,大聲說道:“哎呀,踢疼了,踢疼了,妖娘,來給我,別管那條癩狗,怎比得上老子善解風,這等人兒放在眼前,要是天天能給老子,老子折壽十年都愿。”
樓上房門吱吱咯咯,一道影自上而下撲了下來,直直向著說話男子的懷中了過去,男子張開手一把抱住掉下來的人影,卻是個濃妝艷抹的子,瞧不出年歲,云髻高束,眼含,丹逐笑,著甚是單薄,只瞧得.半,羊脂**也不曾掩在下,一裝束極是大膽,也只有在卓城的索水河畔或才可得一見。
男子將這著大膽的子摟在懷里,用力嗅了幾口,贊嘆道:“好香的一個人。”
子咯咯笑了起來,一手輕男子臉龐,另一只手探進了男子懷中,男子一副.魂消的模樣。
正要手腳,子笑一聲,如游魚,了出去,扭著腰肢,在堂中走了一圈,不時與座中諸人調笑幾句,說到興致,這子便是笑得花枝,春似未,更是引人遐想。
方才說話的男子見子與旁人調笑,一臉霾,甚是嫉妒,旁一人見狀笑道:“天鷹,看來你善解風還是不夠,還要是善解人才行,不過你要是能讓妖娘乖乖下服,我給你倒一個月的夜壺。”
話音一落,屋中幾人都笑了起來,惹得妖娘轉過目,婷婷裊裊走了過來,瞧了幾人一眼,抿笑道:“幾位英雄好漢在說什麼,也奴家聽聽。”
“這個嘛,還是不說為妙。”天鷹旁之人輕佻回道。
妖娘啐了一口,嗔道:“定不是什麼好事,不說也罷,免得聽了臟了耳朵。”
“哦,恐怕不是臟了耳朵,是了心肝吧。”男子肆無忌憚的調笑道。
妖娘臉一紅,恨恨的剜了說話男子一眼,也不著怒,膩聲說道:“你這只沙漠狐貍,狗里吐不出象牙來。”
男子怪笑道:“我是狐貍,又不是狗,怎會吐出象牙來,不過,妖娘你麼,倒真的是能吐出象牙來。”
說完瞇瞇的盯著妖娘下的一雙**,妖娘一聲呼,急急去掩住,卻不知不掩還好,掩了之后反而得更多了些,引得眾人不住打量,只是妖娘似是不覺屋中男子的眼神,依舊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