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
“咳咳……”胤嶸倚著大迎枕,面蒼白地看著裕城:“蘇汐月回京了?”
“是。”裕城躬回答。
“只一個人回來的?”胤嶸著氣,說話都有氣無力。
“帶了兩個侍衛,卿絕沒回來。”
胤嶸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倒是舍得讓一個人回來!”
當初他可是為了娶蘇汐月,連那空白圣旨都舍得拿出來了,他還以為他有多蘇汐月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明知道蘇汐月回京都不會有好結果,還是把送了過來。
“他愿意把蘇汐月送回來,說明他還沒有準備好。”
卿絕不可能對蘇汐月沒有一點兒,能舍得把送回來,定是招兵買馬沒那麼順利,想要用蘇汐月拖延時間。
裕城不置可否地揚眉。
說是招兵買馬,哪就那麼容易。
如果招兵那麼順利的話,他們手里也就不至于沒有兵力了。
買馬?更不容易,他們跟西部打那樣,西部人還能輕易將馬賣給他,然后再讓他用他們的馬,去攻打他們?
西部人能有這麼傻?
“咳咳咳咳……”胤嶸一連咳了好幾聲,氣才終于勻了些:“蘇汐月現在在哪兒?”
劉風上前替胤嶸背。
裕城則是看了眼胤嶸蒼白的臉,站著沒:“在東宮。”
一聽在東宮,胤嶸便表古怪地看了裕城一眼:“把帶來,朕要見!”
裕城眼眸輕晃:“兒臣已經將了,父皇子不適,只管安心養病,這些事給兒臣就好。”
胤嶸瞬間就怒了,瞪著裕城怒道:“你是不是對還有什麼想法,別忘了是卿絕的人!”
話說到這份上了,裕城也懶得藏著掖著了:“曾經是孤的未婚妻,還差點了孤的王妃。”
胤嶸見他對蘇汐月還真有想法,更急了:“你都說是曾經了,可如今已經是卿絕的人了……”
“那又如何?”不等胤嶸說完,裕城便不爽地嗆聲道:“他卿絕能從孤手上搶人,孤怎麼就不能從他手上搶人!”
當初卿絕當街搶親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從他手里將蘇汐月搶走了,他現在便要再從他手上搶回來,他裕城的東西哪怕毀了,也絕不能便宜別人。
胤嶸此刻已經能覺到裕城的瘋狂了,怒斥道:“你瘋了!這種事能用來置氣嗎?你現在要做的是怎麼利用蘇汐月卿絕回京,而不是對蘇汐月有什麼其他不該有的想法!”
裕城哪里肯聽胤嶸的,他瘋狂地朝他吼道:“本來就是孤的王妃,這是和卿絕欠孤的。”
他就是放不下!
他已經管不了是他的仇,還是他的了,他只知道那件事之后,他跟的結再也解不開了。
見裕城這麼執著,胤嶸徹底急眼了:“老三,你別犯傻了,蘇汐月是你的皇嬸,你若是真對做什麼,傳出去了什麼,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還有卿絕也會借機起事,到時候他所做的一切都了理所當然了。”
或許現在卿絕正找不到理由起事呢,他這樣一蘇汐月,不正好給了卿絕可乘之機嗎?
這些事裕城怎麼會想不到,他厲地瞇眼:“孤自有分寸,蘇汐月和卿絕的事你就別管了,孤一定會讓卿絕乖乖回京就是了。”
“父皇休息吧!”
說了一句,裕城轉就走。
見裕城如此不將他放在眼里,胤嶸終于覺到事不對勁了,蹙眉喊道:“等一下,朕讓你放老二的事怎麼樣了?”
裕城冷一笑:“等到該放他出來的時候,孤自然會放他出來!父皇就別這個心了。”
說完,裕城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裕城!”
胤嶸氣得抓起床邊小幾上的藥碗就朝地上砸了過去。
“皇上息怒。”劉風等一屋子的太監宮被胤嶸嚇得不輕,紛紛跪了下來。
胤嶸瞪著劉風:“這幾日宮里都發生什麼事了?”
劉風咽了口口水,著頭皮道:“宮里的林軍都被太子殿下給換了,尤其是承乾宮外面那批,還有承乾宮的宮太監也被換得差不多了。”
也就只有他是皇上邊用慣的老人,或許是不想皇上這麼快發現端倪,所以太子殿下才沒有換了他。
胤嶸大驚,這才注意到這宮里的太監宮好像的確跟之前的太監宮不一樣了,之前一直在他邊伺候的那幾個人全都被換了。
“林軍!”胤嶸不相信地又朝外面喊了幾聲,可是不管他怎麼喊,都沒有林軍進來,他這才頹然地癱在床上。
看來他也被了!!!
可是為什麼呀?
他都已經把太子之位給他了,他為什麼還要他?
腦海里突然便閃過修杰之前說的話。
“兒臣冤枉,兒臣真的沒有給父皇您下毒啊,是裕城和方靜璇做的,他們給您下的毒,您千萬別被他們給騙了。”
“父皇,裕城就是只虎狼,您早晚有一日會后悔!”
難道真的是方靜璇和裕城給他下了毒!
胤嶸急切地看向劉風:“快,傳方貴妃來見朕!”
“皇上,除非有太子和貴妃的旨意,否則老奴也不能隨便出承乾宮。”劉風依舊跪在地上為難道。
胤嶸徹底絕了。
看來事真的是他們做的,他們冤枉了老二!
想要謀朝篡位的是他們,而并非老二。
誰能想到他全心信任的兩個人,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方思葭是怎麼死的?”胤嶸深吸了口氣,問道。
劉風伏在地上道:“聽說被抬走的時候七竅流,應該是被毒死的!”
胤嶸倏地瞇眼,什麼都明白了!
他們肯定是利用方思葭來對付老二,最后怕方思葭說出真相,就把給滅口了。
這兩人可真夠狠的,連方家人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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