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眠被裴錦川摁上車。

    一直開出老遠之後，一直沒再開口的兩人，顧眠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重要嗎？”

    裴錦川擰眉看向顧眠，顯然沒明白這三個字的問題，是什麽意思。

    顧眠再次問了句：“你的未婚妻對你來說，重要嗎？比起裴悠那個妹妹，誰更重要？”

    “你這是什麽愚蠢的問題？”裴錦川不悅。

    顧眠：“……”

    愚蠢的問題？

    上輩子在他讓自己去替裴悠頂罪的時候，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那時候問，‘裴錦川，在你的心裏妻子難道比不上一個養妹重要嗎？’

    到現在為止顧眠都還記得當時裴錦川的眼神，憤怒，失！

    對，問出那樣的問題，他竟然對失。

    似乎就不該問。

    車裏的空氣，再次安靜了。

    裴錦川見顧眠直接不說話了，心裏有些煩躁，隻聽他道：“你和悠悠之間是不同的存在。”

    “那麽這兩個不同的存在，什麽更重要？”

    裴錦川睨一眼，這一刻眉心擰，但下一刻眼底的不悅就舒展。

    “你很在意這個問題？”

    這就是這段時間一直鬧的原因？

    因為看到他對裴悠太好，所以吃醋了？

    可鬧到這樣的地步，自己還去了東方國際，是不是鬧得太過了？

    顧眠看向窗外，冰冷吐出：“不在意。”

    隻是在為上輩子的自己問這個問題，因為上輩子對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上輩子是沒得到裴錦川半個字回應，而這輩子是沒得到正麵回應。

    很顯然這個問題在他心裏，是無法隨意回答的。

    裴錦川原本舒展的緒，聽到用漠然的語氣說出這種答案，臉再次沉了下去。

    兩人再次不說話了。

    車子到市區，等紅綠燈的時候，裴錦川終於再次開口。

    但不是接著那個問題回答，而是淡聲問：“唐宴昨天下午的飛機回來了，今天應該會在醫院辦公室。”

    “所以呢？你還想幹什麽？”

    聽到裴錦川這時候又提起唐宴，並且語氣裏沒有任何諷刺全是堅定。

    顧眠心裏有一不是太好的預。

    果然下一刻就聽裴錦川說道：“許煬上午會帶律師直接去他辦公室找他，這次你最好配合他。”

    顧眠：“你還沒死心？”

    難道昨天自己的態度表達得不夠明確？

    還讓自己配合……

    見顧眠如此冷漠的態度，裴錦川的呼吸不由得沉了沉，冰冷看了眼顧眠。

    然而此刻顧眠看著窗外，他隻是看後腦勺。

    想要抓住的脖頸，麵對麵地給警告，結果後麵車摁響喇叭，裴錦川才發現紅燈已經轉為綠燈。

    車子重新啟。

    他抓著方向盤的力道的雙手，手背都暴跳起了青筋，可見他的忍已經到了極限。

    他氣得說不出話！

    但顧眠卻開口了：“昨天許煬找到我的時候，我就說了，你們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幫我解約。”

    “你是仗著我和唐宴有過節，唐宴一定會咬著這份合約不放是嗎？”

    顧眠：“你要這麽想，其實也對。”

    否則的話，自己這麽大費周章為什麽一定要去東方國際？

    就是因為唐宴和裴錦川是對手，也是這北城最不會對裴錦川買賬的人！

    那時候沒足夠的能力離開北城，躲在東方國際是最好的辦法。

    裴錦川：“……”

    聽到這話，他狠狠地瞪了眼顧眠！

    而顧眠此刻也正好看著他，四目相對的瞬間，的眼底全是漠然。

    顧眠：“既然你現在又要說許煬的事，那我也不妨給你說得明白些。”

    “你要執意揪住這件事不放，你要是有本事，就不要讓我配合，OK？”

    “我不會配合，這下說明白了嗎？”

    昨天的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不會配合。

    沒想到裴錦川還會找，那現在就說得更明白了！

    裴錦川心裏的火氣燃燒到了頂點，開口的時候，甚至有些咬牙：“顧眠，你怕是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狀況？顧眠不想聽。

    直接打斷他：“你也不用提醒我別的，說什麽唐宴給我開的那封納信帶著對你的報複，我本不在乎。”

    ‘轟～！’一聲，裴錦川覺自己腦子都要炸了。

    清楚嗎？要說之前沒說清楚的話，那現在顧眠說的這一切，已經足夠清楚。

    “那你在乎什麽？”

    本不在乎？

    到底知道不知道，如果唐宴將收東方國際是帶著對自己的報複目的，那在東方國際是沒有任何前途的。

    就比如這次……

    在F國的國際峰會上，明明表現得很優異，然而回來卻依舊被丟去了男科。

    如此，也不在乎？

    顧眠再次看他一眼：“隻要是從你裏說出來的，無論真假，我都不在乎。”

    上輩子已經在乎得夠了！

    到死的前一刻，或許自己都還有些不甘心吧？所以自己也瘋了一樣地拖著他下地獄。

    那種在乎，時刻都讓會到撕心裂肺。

    所以這輩子不想在乎了！

    裴錦川瞳孔猛地，不敢相信地睨了顧眠一眼：“真假，都不在乎？”

    “對，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在乎。”

    比起裴錦川的咬牙切齒，顧眠此刻的語氣依舊很輕，輕得沒有任何溫度。

    溫，卻帶著絕對的疏離！

    這樣的顧眠之前是真的從來沒有過……

    此刻雖然也覺到了子回歸溫，可這種溫卻和之前截然不同。

    再次等紅綠燈，裴錦川狠狠地看向。

    了瓣想說什麽，然而在這一刻卻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嗡嗡嗡’電話震起來，直接打斷了僵的氣氛，是裴錦川的。

    顧眠眼角餘看到屏幕上閃著‘悠悠’兩個字，心裏更嘲諷。

    這不就來了……？

    這就是裴悠，隻要讓知道裴錦川來找自己，就會作妖！

    裴錦川睨了眼顧眠，捕捉到眼底的諷刺，煩躁地摁了掛斷。

    顧眠：“你最好還是接，錦繡河才進過賊。”

    裴錦川：“你現在是半點不希好？”

    “在你心裏我現在可是會害的人，又怎麽會希好？”

    顧眠好笑的回答。

    裴錦川腦子更是一僵，知道顧眠在說之前聽到的談話。